第四卷 五斗米道·天师传承
第17章 神魔交锋,龙虎觉醒
“张灵溪”挥出的那道璀璨金芒,仿佛凝聚了世间一切破邪正气,所过之处,翻涌的寂灭死气如沸汤泼雪般消融,连扭曲的空间都被强行抚平!金芒的目标并非那只遮天巨爪,而是直指一切邪恶的源头——那幽深的山洞!
这一击,蕴含了钟馗千年降魔的武道意志与神道法则,更融入了轮回玉盘定鼎秩序的本源道韵,其威力已然超出了寻常金丹修士的范畴,触及到了更高层次的力量!
“嗯?有趣!”
山洞中那沙哑的声音首次带上了一丝讶异,随即转为冰冷的怒意。那只覆盖黑鳞的巨爪骤然回缩,五指握拳,拳锋之上凝聚起一团极致的黑暗,仿佛将周围的光线、声音、乃至生机都彻底吞噬,迎向了那道开天辟地般的金芒!
没有预想中惊天动地的爆炸。
金与黑,两种截然相反、代表着秩序与寂灭的极致力量,在洞口前方轰然对撞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个微小却无比耀眼的光点首先在交锋中心亮起,随即猛然膨胀,化作一个半金半黑、不断扭曲撕裂的能量球体!
球体内部,代表着“生”的秩序道纹与代表着“死”的寂灭符文疯狂交织、湮灭,发出令人神魂欲裂的刺耳尖啸!恐怖的能量风暴以球体为中心轰然爆发,如同无形的海啸,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轰——!!!”
山谷两侧的岩壁如同酥脆的饼干般层层剥落、粉碎!地面被硬生生削低了三尺!张灵溪(钟馗)首当其冲,即便有神降之躯护体,也被这股狂暴的冲击力震得气血翻腾,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石壁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蕴含神性)。
而那只黑色巨拳,也在金芒的冲击下剧烈震颤,拳锋之上竟然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滴落出粘稠的、腐蚀虚空的黑色血液!
能量风暴的中心,那半金半黑的球体在僵持了数息后,终于达到了临界点,轰然爆发!刺目的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将整个山谷映照得如同白昼,连天空中那轮血日和仅存的月牙都黯然失色!
狂暴的能量乱流中,山洞内传出一声夹杂着痛楚与暴怒的闷哼。显然,洞中之存在也并非毫发无伤。
光芒渐散,山谷已面目全非,如同被陨星撞击过。张灵溪单膝跪地,用判官笔支撑着身体,神降状态已然解除,钟馗的意志因消耗过大而沉寂下去。他感觉浑身骨骼如同散架,魂力近乎枯竭,唯有魂海中的轮回玉盘还在散发着微弱的白光,护住他最后的心神。
他艰难地抬头望去,只见那山洞洞口扩大了数倍,边缘岩石呈现琉璃化的迹象,缕缕黑烟从中冒出。那只黑色巨爪已然缩回洞中,但那股令人窒息的魔威却并未减弱分毫,反而因为受伤而变得更加暴戾!
“蝼蚁……竟敢伤我……”沙哑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带着滔天的杀意,“待本座真身降临,定要吞尽此界生灵,以泄吾恨!”
话音未落,山洞中寂灭死气再次暴涨,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向外蔓延,所过之处,连岩石都迅速失去光泽,化为齑粉!天空中,那轮血日的光芒在死气侵蚀下愈发黯淡,月蚀已近乎完成,天地间的至阴之力浓郁到了极点!
龙虎山祖脉的反击,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
就在这绝望之际——
“咚!”
一声低沉、古老、仿佛来自大地心脏的搏动声,突兀地响起,传遍了整个龙虎山!
紧接着,是第二声“咚!”,更加有力!
主峰天师府方向,一道粗大无比、蕴含着煌煌天威与纯阳道韵的金色光柱,猛地冲天而起,直贯云霄!光柱之中,隐约可见龙虎虚影盘旋咆哮,散发着镇压一切邪祟的无上威严!
龙虎祖灵,苏醒了!
这并非人为催动的阵法,而是龙虎山这座道教祖庭积累了数千年的意志与力量的爆发!是这片圣地感受到了毁灭的危机,进行的最终自救!
金色光柱的出现,如同在黑暗中点燃了永不熄灭的圣火!原本肆虐的寂灭死气如同遇到了克星,蔓延的速度骤然减缓,甚至开始回缩!天空中那轮血日仿佛得到了滋养,光芒重新稳定下来,甚至变得更加炽烈,与金色光柱交相辉映!
“吼——!”
山洞中的存在发出了惊怒交加的咆哮,它感受到了来自这片天地本身的、最根本的排斥与镇压!
“就是现在!”
张灵溪眼中精光爆射,他强提最后一丝魂力,沟通巡阳使令牌,将其“监察阴阳、沟通幽冥”的权能催动到极致!他要以自身为引,以巡阳令为桥,接引龙虎山祖灵的力量,给予那洞中魔头最后一击!
令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与天师府方向冲起的金色光柱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一道凝练如实质、蕴含着龙虎道韵与幽冥秩序之力的金黑相间的光束,自令牌中射出,无视空间距离,瞬间跨越山谷,精准地轰入了那不断扩大、喷涌死气的山洞深处!
“不——!!!”
洞中传出一声凄厉至极、充满不甘的惨叫,那恐怖的魔威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急剧衰减!蔓延的死气潮水如同失去了源头,开始快速消散。
天空中,那轮血日的光芒渐渐内敛,最终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了龙虎祖灵的光柱之中。而被天狗吞噬的月亮,也终于挣脱了束缚,重新将清辉洒向大地,只是月轮边缘,还残留着一丝难以磨灭的灰暗痕迹。
天地异象,缓缓平息。
张灵溪脱力地瘫倒在地,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只能望着那恢复平静却依旧幽深的洞口,心中没有半分轻松。
他知道,那洞中的存在并未被消灭,只是被龙虎祖灵联合他拼死一击,暂时重创、逼退了。而寂灭教团在龙虎山的阴谋,也远未结束。
经此一役,龙虎山伤了元气,但也彻底惊醒。真正的暴风雨,或许才刚刚开始。
远处,玄冥子、张远山、李慕白等人的身影,正飞速赶来。
(第四卷 五斗米道·天师传承 第17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