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狗。
或者，当一具尸体。
江辰的声音很平静，但这两个选项，
却重重砸在蛛无命和石敢当的头顶。
蛛无命趴在地上，像被捞上岸的鱼，肺部火辣辣地疼，
拼命地呼吸着，可吸进去的空气，却比冰渣子还冷。
狗？
他堂堂傀儡世家的继承人，未来的蛛家家主，给人当狗？
这个念头刚从脑子里冒出来，就被他自己硬生生掐灭了。
尊严？
尊严能挡住那只随时能掐断自己脖子的手吗？
能挡住那净化万物的金色真气吗？
不能。
他看到了江辰的脚尖，就在自己眼前。
下一秒，蛛无命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匍匐前进，
将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江辰的脚前。
“我……我愿意！蛛无命……愿为江先生……效犬马之劳！”
地面冰冷，但他的心更冷。
远处的雷千和霍远对视一眼，神情复杂。
曾几何时，他们也做过同样的选择。
但现在，看着这些比他们更强，更骄傲的天才，
一个个在江辰面前跪下，他们心中那点不甘，竟诡异地消散了许多。
甚至，还升起了一丝莫名的优越感。
看，我们比你们更早认清现实，所以我们现在能站着。
江辰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蛛无命的识时务，很是欣赏。
然后，他把视线，投向了那个还跪坐在坑里的，最后的S级天才。
石敢当。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汇聚了过去。
这个铁塔般的汉子，会怎么选？
石敢当抬起头，胸口还在剧痛，但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崩塌的信念。
他死死盯着江辰，牙关紧咬，腮帮子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许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声音沙哑。
“俺……跟你。”
停顿了一下，他梗着脖子，又补了一句。
“但俺不当狗！”
“俺石敢当只服强者！你比俺强，俺服！”
江辰笑了。
他无所谓地动了动肩膀。
“狗，还是追随者，有什么区别？”
“都是工具。”
说完，江辰的手，就朝着地上卑微跪伏的蛛无命头顶按了下去。
“当然，诚意不是嘴上说说。”
“得交点投名状。”
蛛无命的身体猛地弹了一下！
投名状！
贺兰山！林枫！
那个恐怖的传闻是真的！
“不……”
绝望的呻吟刚从喉咙里挤出半个音节。
那只手，已经落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撕裂了山谷的寂静！
蛛无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
他与蛛丝之间那与生俱来的联系，被硬生生地，一寸寸地撕扯了出来！
【叮！非致命性掠夺启动！】
【扫描目标：蛛无命，罪恶值：。】
【掠夺成功！恭喜宿主获得：A级天赋·傀儡蛛丝（完整）！】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首次获得控制系天赋，正在与宿主体质进行融合……融合成功！】
【宿主对能量丝线的操控力大幅提升，精神力与真气融合运用技巧提升！】
一股全新的力量，涌入江辰的体内！
他能感觉到，自己对真气的运用，变得更加精妙入微。
他甚至有种感觉，自己现在可以将审判真气，
凝聚成比蛛丝还要坚韧、还要隐蔽的能量线，做到杀人于无形！
做完这一切，江辰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地上的蛛无命，已经彻底虚脱，
大口地喘着气，眼神涣散，
但好在，根基未失，只是暂时失去了对天赋的感应。
江辰没有停下。
他转身，走到了石敢当的面前。
石敢当看着他伸来的手，那张憨厚的脸上也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你……”
“放心。”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在你还算条汉子的份上，我只拿一点点，当做利息。”
话音落下，他的手，已经按在了石敢当的额头！
同样的吸力，轰然爆发！
这一次，却温和了许多。
石敢当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猛地一震，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丝，
但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叮！非致命性掠夺启动！】
【扫描目标：石敢当，罪恶值：6500。】
【掠夺成功！恭喜宿主获得：S级天赋碎片·不动明王x1！】
【系统提示：天赋碎片已自动融合【霸王血脉】，
宿主肉身防御力、抗击打能力、伤害减免效果获得巨幅提升！】
江辰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表面多了一层无形的坚韧力场，
与霸王血脉的强悍肉身，相得益彰！
攻防一体！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两次审判，是否吸收全部奖励？】
“吸收！”
【吸收成功！宿主获得真气+9900点！】
【吸收成功！宿主获得真气+5850点！】
一股磅礴的能量洪流，再次涌入江辰的丹田气海！
他体内的审判真气，如同决堤的江河，疯狂奔涌！
那道冲击二品武者境的壁垒，
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江辰缓缓睁开眼，一口浊气吐出，气箭如霜。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气海之中，那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此刻已经布满了裂痕，只差最后一根稻草，便会彻底崩塌！
【宿主：江辰】
【境界：一品武者境（巅峰）】
【真气值：】
【……】
很好。
江辰收回了面板，
再也没看地上那两个已经变成废物的工具一眼。
他转过身，面对着那个散发着万古苍凉气息的巨大洞穴。
万龙窟。
深邃的洞口，宛如一头史前巨兽张开的巨口，要吞噬一切。
“走吧。”
“盛宴，开席了。”
他迈开脚步，毫不犹豫地走入了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在他的身后。
雷千，霍远，王语嫣，鬼影赵默，柳如烟，
还有刚刚宣誓效忠的蛛无命与石敢当。
七大祭品，悉数到齐。
六个在外界叱咤风云的天之骄子，
此刻，却像一群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眼神空洞，表情麻木，
机械地跟随着那个魔神的背影，
走进了那片象征着死亡与重生的黑暗深渊。
他们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已不再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