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高衙内如此当街欺压妇孺,践踏人伦,任风遥胸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火山熔岩般轰然爆发,再也无法遏制!
“住手!”
一声咆哮,宛如平地惊雷,炸响在整条街道上空。其中蕴含的怒意与杀气,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高天豪首当其冲,只觉一股蚀骨的寒气瞬间席卷全身,四肢百骸僵硬如铁,到了嘴边的狠话竟被硬生生吓了回去。他瞳孔骤缩,只瞥见一道暗影如鬼魅般掠过——任风遥早已踏步近身,一耳光抽在了高衙内削尖的脸上!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了高衙内那张尖尖的脸上!这声音是如此刺耳,以至于远处围观的百姓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这一巴掌,如同打开了泄洪的闸门。任风遥想起当日二虎在白沙集的出手,心中豁然明悟:原来对付此等仗势欺人的腌臜泼才,打耳光才是最解气的方法。不仅能最大程度的羞辱对方,一时还打不死,却声声清脆,超级过瘾!
念头及此,他再无保留,双臂抡开如风车!
“啪!啪!啪!啪!”
这一开抽,任风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耳光就跟不要钱一样的抽个没完!
但听“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声声到肉,清脆响亮,谱写成一曲酣畅淋漓的惩恶交响乐!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高衙内,此刻只剩原地转圈的份,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活像个猪头。
任风遥边打还边骂,字字如刀:
“艹你祖宗的,就你是王法?!”
“就你他娘的是王法?!”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狗屁王法!”
……
“一打”耳光过后,高府众家丁才从这石破天惊的变故中惊醒。不知谁发了一声喊:“救公子!打死这狂徒!”一群恶奴这才如梦初醒,张牙舞爪地蜂拥而上。
任风遥身形微侧,眼神冰冷如万年寒冰。他出手再无戏谑,全是现代特种兵格斗术中一击毙敌的杀招。但见他:
掌如刀,精准狠切颈侧动脉,中者即刻瘫软;
肘如锤,刚猛暴烈直击肋下,传来清晰的骨裂之声;
腿如鞭,凌厉扫踢踹向膝弯,腿骨折断的“咔嚓”声令人牙酸!
“嘭!嗵!咔嚓!”
一连串令人心悸的闷响与骨裂声,伴随着短促凄厉的惨嚎,方才还如狼似虎的七八个家丁,竟在呼吸之间已全部倒地,非死即残,痛苦呻吟,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静!死一般的寂静!
剩余的家丁早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退出十丈开外,面无人色,瑟瑟发抖,无一人再敢上前。
而那位高衙内,早已在连绵不绝的耳光声中“迷失”了自我,“幸福”地睡去。
此时,高府管事从人群中颤巍巍走出。他脸上的嚣张早已被无边的惊骇与难以置信所取代,手指着任风遥,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敢伤通判公子,你…你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你等着!有种别跑!”
他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通判”何许人也?那可是代天巡狩、监察知州、有密折直奏天听之权的朝廷重臣!打他的儿子,与直接打朝廷的脸、打皇上的脸有何区别?!
再看此人手段,招式古怪狠辣,招招直奔要害,与府中豢养的江湖中人出手绝不相同,绝非寻常江湖路数,其来历简直深不可测!
一旁的顾炎武此刻惊魂甫定,凝目望向出手相助的白发人,心中亦是掀起惊涛骇浪。只见此人:
一头白发如雪,皱纹深刻,看似年逾古稀;
但面容轮廓与挺拔的身姿,却又似三十许的青壮;
尤其那双眼睛,深邃如古井寒潭,里面交织着与外貌倒还相称的沧桑、冷漠,以及一种亦正亦邪、令人心悸的煞气!
四周的围观百姓,早已沸腾!
他们虽不敢高声喝彩,但那一双双眼中迸发出的光芒,却比任何言语都炽热——那是积压已久的屈辱得到宣泄的激动,是对不畏强暴的“白发大侠”的由衷敬仰,是对接下来更大风暴的担忧,以及一丝隐隐的、期盼天翻地覆的兴奋!
任风遥对管事的威胁充耳不闻,转身轻轻扶起那对惊魂未定的母子,朗声道:“大嫂莫怕。你家大儿现在何处?带我前去,今日,我定要为你全家,讨一个公道!”
那管事正进退维谷,闻听此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叫道:“那……那扰乱公堂的小杂种就关在知府大牢!你有种!现在就跟我去府衙要人!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任风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至极的冷笑,目光如两道利剑,直射州府方向:
“头前带路!今日,任某倒要看看,你这青州府衙,究竟是朗朗乾坤,还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