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热气腾腾。
林愁面前的餐盘堆得像一座小山。
二十个拳头大的肉包子，十个金黄酥脆的油条，五大碗冒着热气的豆浆，还有一整只烤得滋滋冒油的烧鸡。
他左手抓着烧鸡腿，右手拿着三个叠在一起的肉包，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吃得满脸幸福。
“嗯……还是食堂的饭菜有灵魂！”
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一顿丰盛的早餐更能治愈疲惫了。
至于昨晚法修分身在修炼室里搞出的那点动静，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不就是突破个境界，多大点事。
就在他准备解决掉最后一只烧鸡时，一个年轻的探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林……林哥！程局让您立刻去他办公室一趟！有急事！”
“唔？”林愁抬起油光锃亮的脸，含糊不清地问，“天塌下来了？没看我正忙着补充能量吗？”
那探员看着他面前的食物残骸，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说：“程局说，十万火急。”
“知道了知道了，催命一样。”
林愁不耐烦地摆摆手，随手抓起旁边一个还没开封的巨大麻袋，往肩上一扛，大步流星地朝办公楼走去。
麻袋里，是他刚从后厨批发来的一百个肉包子，预备当零食的。
他一边走，一边从麻袋里掏出两个包子，一个塞进左边嘴里，一个塞进右边嘴里，腮帮子瞬间鼓成了仓鼠。
路过的探员们看着他这副尊容，纷纷侧目，但都习以为常地迅速移开视线。
在云海市分部，你可以不认识局长，但绝对不能不认识扛着麻袋吃东西的林愁。
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口，林愁连门都懒得敲，直接一脚把门顶开。
“砰。”
办公室里，程大金正皱着眉，在桌前踱步，一脸凝重。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林愁扛着麻袋、嘴里塞着包子的模样，太阳穴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他已经不想去计较那扇门是不是该换换了，毕竟，跟林愁之前干的那些事比起来，这都算是温柔的。
“局长，这么着急喊我有啥事？早餐还没吃饱呢。”
林愁把麻袋往地上一放，又掏出一个包子炫了起来。
程大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那袋子包子和林愁的吃相，沉声说：“刚收到总部的通知，每三年一次的大比要开始了。”
林愁的动作顿了一下，咀嚼着嘴里的包子，眼神里透出几分好奇。
程大金继续说：“这届大比，是第一百零三届749大比。”
第一百零三届？还大比？整得挺有模有样的啊。
林愁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却只是把包子咽下去，问道：“然后呢？”
“……”程大金被他这不咸不淡的反应噎了一下，只好接着说，“按照规定，每个749分局，都得派出一到三个最有潜力的年轻一辈去参加。”
林愁秒懂，咧嘴一笑：“所以打算让我去虐菜？”
“你就不能说得好听点吗？”程大金瞪了他一眼，“什么叫虐菜？是去拿名次！这次大比的最终排名，直接关乎我们云海分局接下来三年的资源分配！前三名和倒数三名，那待遇是天差地别！”
“哦哦，对，是去拿名次。”
林愁点点头，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又咬了一大口包子。
他看着程大金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不解：“那局长你愁眉苦脸的干嘛？我又不是打不过？难道说，这次大比会有神宫境的参加？”
“你想屁吃呢！”程大金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当神宫境是大白菜啊，随便就能冒出来？整个749体系里，三十岁以下能到神宫境的，有一个都算总部祖坟冒青烟了！我预估，这次大比最强的，撑死也就是开阳境巅峰。”
“那局长你怕啥？”林愁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一脸的理所当然，“不是我吹，都不用我出手，就我那分身，扛着鬼魂幡去，保证给咱拿个第一回来。”
听到这话，程大金的脸色更黑了。
“我愁的不是这个！”他烦躁地一摆手，“原本的计划全被打乱了！本来打算让你去把城郊那几个新冒出来的裂缝给清了，现在总部突然来这么一出，谁知道要耽误多久！”
林愁满不在乎地说：“多大点事，大比完了再去呗，那些玩意儿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你懂个屁！”程大金气得差点骂娘，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在喉咙里含混地嘟囔，“这事关我……能不能摸……”
他猛地咳嗽两声，掩饰住差点脱口而出的真心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强行把话圆了回来，“这事关我年底的述职报告！”
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在下属面前，摸鱼这种事可不能说，他还要脸。
林愁压根没去听程大金在抱怨什么，他的心思早就飞了。
大比？
在总部那边比？
那总部附近，是不是也有裂缝？
总部是什么地方？国之中心啊！
总部那边的裂缝，里面的妖物鬼怪，质量肯定比云海市这种小地方高吧？
那岂不是……可以去进货了？
一想到鬼魂幡里又能增添几个天玑境甚至更强的大将，林愁的眼睛都亮了，嘴里的包子仿佛都更香了。
程大金看着林愁那一脸神游天外，还时不时嘿嘿傻笑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无力地叹了口气：“总之，你做好准备，下午出发。我跟你一起去。”
“你也去？”林愁回过神，“你去干嘛？你又参加不了，你这年纪都超标了吧。”
“废话！”程大金没好气道，“我去总部述职！”
林愁“哦”了一声，又掏出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述不述职的，不关他事，反正他只知道，自己要去虐菜，顺便……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