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朱学飞瞪着他妈,“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闹成这样了,妈还不知道许恬的厉害,竟然还敢砸人家的锁,他敢断定,这锁要是砸了,明天他们一定又得进去,那一家人可不是好惹的,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妈怎么就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呢?
朱母也只是说说,当然也怕了,嘟囔道:“那、那咱们去哪住?”
“先去医院附近的招待所住一晚,爸还在医院呢。”朱学飞揉了揉发痛的头。
朱母这才想起老伴,“我还没给你爸送饭呢,你爸一定饿坏了。”
母子二人收拾了些日常用品,把其它东西都寄放在了邻居家,邻居不让他们放,他们强行放在人家院子里就匆匆走了。
朱父在医院等得脖子都长了,实在太饿就让护士给他买了晚饭吃,吃完饭又继续等,直到很晚了儿子媳妇也没来,他只好先睡了。
半夜上,他听到有人进病房,起来一看,是媳妇来了,急问:“老婆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你干啥去了?”
“老头子,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朱母哭着把发生的事情说了。
朱父听完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倒了下去!
朱母吓得尖叫,“老头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医生,护士,快来人啊!”
朱父被送去抢救室,抢救了半夜才保住性命。
医生气愤道:“病人刚做完手术,不能受刺激,很会危险的,你们家属是怎么回事?”
朱母又是后怕又是后悔,“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朱学飞刚睡下就被朱母叫了过来,一个晚守在抢救室外,又冻又担心,这会子看到医生,赶紧问道。
医生说:“还好抢救及时,命保住了,但千万不能再受刺激了。”
“谢谢医生,我们记住了。”朱学飞大松了口气。
朱母放松了心神,一个不稳跌坐在地,“菩萨保佑,没事就好!”
“去把费用交了,好好照顾病人,别再说些乱七八糟的,你们这些家属真是!”医生把费用单交给朱学飞,转身走了。
朱学飞一看,又要交好几百,就觉得头痛,“妈,咱们还有多少钱?”
“还有一千一。”朱母爬起来,“要交多少钱?这么多!”
朱学飞叉着腰,“怪谁,你就不能忍几天,先不要跟爸说,这下好了,又花掉好几百!”
房子还没租呢,钱就快没了,早知道就老老实实搬走了,现在房子没捞到,钱也没了,名声也坏了,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朱母不过是向自家男人倒倒苦水,哪曾想会把自家男人给弄进抢救室,险些没命呢。
朱学飞一个头两个大,“行了,赶紧去把费用交了,我今天有空就去找房子,尽快安顿下来,你别再跟爸胡说了。”
“我不说了,不说了。”朱母哪还敢啊。
朱学飞以为他家的糟糕处境在这就结束了,没想到却远不止,他到了学校才发现,他被学校开除了。
他和他妈做的那些事已经传遍整个学校,学生家长听说后强烈要求学校开除他,否则就让自家孩子转学,领导们怕影响了学校的名声,一致同意开除朱学飞的教师资格。
朱学飞想求情,可是连学校门也进不去,校门口的保卫像挥苍蝇一样驱赶他,不让他在校门口逗留。
他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一时间觉得天都塌了!
他回到招待所,朱母正在收拾东西,见他这么早就回来了,奇怪问:“学飞,你不是上课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今天没课?”
“没课了,以后都没课了。”朱学飞瘫坐在床上,一脸颓废。
朱母走过去急问:“啥意思?怎么会以后都没课了?”
“我被学校开除了,我工作没了!”朱学飞红着双眼说。
朱母一个踉跄,“怎么会这样?学校凭啥开除你?”
“还不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打许恬的主意,为什么贪心不足?现在好了,房子没了,钱没了,名声坏了,我工作也丢了,你满意了吗?”朱学飞站起身,握着拳头朝他妈吼着。
朱母心虚但嘴硬,“怎么能怪我,我说的时候你是同意的,要是你不同意,我还能逼着你去做吗?”
朱学飞愣了一下,像气球一样瞬间泄了气,是啊,他要是不同意,妈再怎么说也没用,他也贪心,所以活该落得这个下场。
许恬暂时没有去房子那边,怕朱学飞再来纠缠,换了锁后暂时搁置,反正也不住。
至于学校那边,也不用担心,因为已经放寒假了。
沈秋芳在医院住了一天,拿到医药费就出院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接近年关,各单位也都陆续放假,原本要回乡下送年货也耽搁了,不过放了假,正好都有空,便立即安排了。
一大早,顾家人都早早起床,吃了早饭后收拾好东西,准备回乡下。
这天是张萍娘家爸的生日,老大一家得回娘家。
出门前,张萍走到沈秋芳身边,硬着头皮开口,“妈,给我点钱呗,我爸今天生日,我们得带些礼物回去。”
“你们不是有钱吗?”沈秋芳问。
前两天才开了工资,上交一半和伙食费,还有二十多呢。
张萍道:“那点钱哪够呢?”
“那你要多少?一百?一千?还是一万?”
沈秋芳喷道:“要不把整个顾家搬去你们张家得了?你个傻嘚,你们张家重男轻女,就算你把顾家全搬过去,你爸妈也不会高看你一眼!”
张萍头皮发麻,但又不甘心,“那要不年礼给我挪一点也行。”
“给老人的东西你也想占?作为小辈,不想着怎么孝敬长辈,还想抠长辈的东西,你良心让狗啃了?”
张萍不服气,“妈你不是一样顾娘家,这么一车东西往娘家拉,还有脸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