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夫人与众人纷纷恭贺:“恭喜二位小姐!金兰既结,姐妹情深!”花厅内洋溢着喜悦。左天雅眼中含泪,激动地挽紧季墨手臂,正欲亲昵呼唤。
季墨却微笑着侧身,从冬月手中接过那雕莲木盒,郑重递向左天雅:“天雅姐姐,恭喜你我姐妹同心。手帕为凭,此物为念。”她刻意顿了顿,声音轻快而神秘,“这是妹妹送你的结义礼,唤它‘并蒂莲心’灯。”
左天雅好奇又期待地接过盒子,在众人瞩目下小心翼翼揭开盒盖——
刹那间,一盏前所未见的粉色“莲花”静静绽放于眼前!
厅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只见:柔粉花瓣层层叠叠,如真莲初绽;弯折的翠碧“莲茎”顶端托着一颗圆润“莲蓬”,更奇的是,莲蓬之上竟镶嵌着十几颗晶莹剔透、如露珠般的透明“莲子”,在透窗而入的冬阳映照下,折射出七彩微光。
整座灯宛如一件巧夺天工的水晶玉雕,清雅绝伦,与左天雅所赠那方绣有神秘金丝荷花的手帕,隐隐呼应!
左天雅整个人都呆住了!红唇微张,杏眼圆睁,捧着盒子的手微微发颤,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惊喜:“妹妹...这...这是灯?天呐!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莲花!还...还能亮?”她忍不住伸出纤指,想碰触那晶亮的“莲子”,又恐惊扰了这份奇巧。
季墨看她惊喜模样,心头温暖,指尖轻轻点向其中一颗“莲子”:“姐姐细看,这些‘莲子’便是灯珠。”说话间,她悄然在莲蓬底部一个几不可察的小凸起处一按(巧妙遮挡了动作)。
唰——!
十几颗“莲子”瞬间亮起!不再是阳光下剔透的模样,而是化作真正的光源,散发着柔和不刺眼、却足以照亮丈许空间的暖白光晕!光线温润清透,恰似花蕊在暗夜中吐露的温柔明辉。莲座、莲茎、莲蓬、莲子尽数浸润在这流光溢彩的光华之中,宛如瑶池仙莲谪落凡尘!
“啊——!!!”这一次,连见多识广的夫人们也禁不住失声低呼,厅内仆妇丫鬟更是目瞪口呆,眼中满是敬畏与惊艳。
左天雅彻底被震撼!她双手紧紧抱着礼盒,明亮的眼眸被粉莲灯的光华映得璀璨生辉,激动得双颊绯红,声音发颤:“亮...亮了!真的亮了!妹妹,这...这太贵重了!这...这宝灯...真是...真是...” 她一时词穷,只觉怀抱着一份绝世瑰宝。这灯不仅是奇巧美丽,更象征着来自“姐妹”的、独属于她的光明陪伴。
季墨适时合上盒盖:“这‘并蒂莲心’灯,愿它常伴姐姐左右,如同你我姐妹情谊,永不黯淡。”她笑着揶揄道,“可别再盯着它看了,玩偶点心都要被冷落喽!”轻松的话语恰到好处地缓解了过于震惊的气氛。
左天雅深吸一口气,强抑狂喜的心跳,如同呵护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将盒子交给身边最心腹的大丫鬟:“收好!千万收好!回去就安置在我床头!”她再次紧紧挽住季墨的手臂,眼中闪烁着无比的依赖与幸福光彩:“谢谢妹妹!
这礼物...着实让在场观礼的贵女们惊讶,着迷!都在问哪里有卖。
先前挑事的莫小姐,眼睛就没离开过莲花灯,这乡下丫头哪来的这玩意?
众人追问莲花灯出处的话音未落,季墨已含笑开口:“这并蒂莲心灯是我托人特制的孤品,眼下暂无售卖。不过各位姐妹若喜欢精巧物件,我日后倒可试着多做些样式,届时再请天雅姐姐代为传信。”
这话既吊足了胃口,又给了左天雅面子,纳兰夫人见状笑着打圆场:“墨儿这心思真是灵巧,既如此,往后有新物件可得先让我们府里瞧瞧。
左夫人和颜悦色地对着暖阁内嬉笑的贵女们道:“你们且自在玩乐,我去瞧瞧午宴准备得如何了。”
“夫人慢走。”众贵女盈盈行礼相送。
暖阁内,气氛依旧热烈。一位圆脸小姐率先走到季墨面前,笑容可掬:“季妹妹,我叫严风梅,今日识得妹妹真高兴。这支梅花簪是我心爱之物,送与你,万勿嫌弃。”
季墨闻言,浅笑回礼:“承蒙严姐姐抬爱,多谢了。”她转头吩咐侍女:“冬月,取一个‘趴趴乐’来赠予严小姐。”那憨态可掬的棉布玩偶,立刻引来了更多好奇的目光。
一时间,花厅里的贵女们纷纷围拢到季墨身边,莺声燕语,好奇与亲近之意溢于言表。
先前言语带刺的莫玉瑶也走上前来,脸上带着几分诚恳的歉意:“季姑娘,先前是我无礼了。这只玉镯权作赔罪,请你务必收下,否则我心中实在难安。”
她这一带头,其余几位贵女也纷纷应和。须臾之间,季墨面前的桌案上便琳琅满目:玉镯、金簪、玉佩、香囊……各色精致物件堆了一小片。
左天雅轻轻拉了拉季墨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妹妹便应了吧,她们此番确是真心结交的好意。”
季墨目光扫过那些物件,略一思忖,对冬月道:“既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只是今日来得仓促,布偶实在有限。”她抬眼看向众人,笑容温婉而笃定:“天雅姐姐,烦请你将诸位姐妹的芳名记下。季墨在此承诺,日后定会为每人送上一样与众不同的心意作为回礼!”
她顿了顿,声音清亮了几分,抛出了另一个诱人的消息:“另外,我家新开的甜品奶茶店不日也将开张。届时,诸位姐姐光临,一律享有优惠!”
此言一出,暖阁内顿时响起一片惊喜的应和:
“太好了!我定要带姐妹们去!”
“我也去!何时开张?我定去捧场!”
“季妹妹可要快些告诉我们日子!”
季墨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请姐姐们先尝个鲜。我已经派人——”她话音未落,门口便有了动静。只见冬月和一个清秀少女引着两名粗使婆子进来,婆子们小心翼翼地抬着两个盖得严严实实的大木桶。
“这是我的妹妹,季兰儿。”季墨将少女引至人前,“日后店里的甜品点心,多是她负责掌舵。姐姐们以后想吃什么新鲜花样,只管寻她。”
季兰儿知道这是姐姐在提携自己,落落大方地上前一步,躬身福礼:“季兰儿见过各位姐姐。”
“好生秀气的妹妹!”
“方才说的点心,可都是你做的?”
贵女们的热情瞬间转向了季兰儿,围着她又是一番好奇的问询。
趁着这空档,季墨与冬月已利落地掀开木桶盖子。一股混合着奶香与果味的清甜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她们取出瓷窑特制的青竹纹白瓷杯和精巧的瓷勺,动作娴熟地开始分装。
“好了好了,诸位姐妹莫急,”左天雅见季兰儿有些应接不暇,笑着出声解围,“新奇的点心日后有的是机会请教,眼下这热腾腾的奶茶和甜点,再放可就凉了,快先尝尝季妹妹的心意!”
瓷杯入手温润,内里盛着色泽诱人的奶茶,或点缀着新鲜果粒,或浮着绵密奶沫。贵女们浅尝一口,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呀!这滋味……真是新奇又好喝!”
“果真是奶香茶韵!这寒冬里,竟还有如此鲜甜的水果?”
“这口感……季妹妹,这究竟是如何做的?”
新一轮更热切的询问浪潮涌向季墨姐妹。
暖阁门口那场小小的风波,最终消弭于一片和乐融融之中。
莫玉瑶的主动赔礼,反成了季墨处事有度、令人心折的又一佐证。而这场因“金兰之契”余温而起的亲近,更在季墨巧妙的应对下,化作了为即将开张的甜品奶茶店点燃的第一把旺火。
新奇的饮品点心、姐妹联袂的承诺、以及那“人人有份”的独特回礼,无不吊足了在场贵女们的胃口,为日后生意开了个满堂喝彩的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