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邮件里的内容，李卫东的嘴角，反而向上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黑材料？身败名裂？
他拿起桌上的加密电话，直接拨给了卡捷琳娜。
电话那头，卡捷琳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老板，我担心……”
“担心什么？”
李卫东打断了她的话，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担心你的过去被曝光？还是担心那些所谓的证据，会影响我们在俄国的生意？”
“我……”
卡捷琳娜一时语塞。
她真正担心的，是这件事一旦发酵，会给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商业网络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辜负李卫东的信任。
李卫东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卡捷琳娜，记住，你现在不是那个在大学里兼职的翻译了。”
“你是我李卫东在俄国的代言人，是东方工业集团的女王。”
“区区一个沃罗诺夫，一条躲在阴沟里的毒蛇，根本不配成为你的烦恼。”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恰恰相反，这不是危机，这是送上门的机会。”
“一个让你彻底摆脱过去，为你戴上真正王冠的机会。”
卡捷琳娜愣住了：“老板，您的意思是？”
“立即启动‘形象巩固计划’。”
李卫东的声音变得果决起来。
“我马上会从瑞国账户给你拨一笔资金，数目不会小。”
“你用这笔钱，以‘东方工业技术合作与交流中心’的名义，立刻在莫斯科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几项收购。”
“收购什么？”
“收购那些快要死掉，但又能牵动普通人神经的民生项目。”
李卫东的思维快得惊人。
“我给你几个方向：一家快要倒闭的莫斯科纺织厂，工人们几个月没拿到工资，正在闹事。”
“一家为全莫斯科供应廉价面包的国营食品厂，因为设备老化，资金短缺，即将停产。”
“还有，城郊那几家连暖气费都交不起的孤儿院。”
卡捷琳娜瞬间明白了李卫东的意图。
这是要抢在沃罗诺夫发难之前，彻底占领舆论的制高点！
“我明白了，老板！”
“去办吧。”
李卫东挂断电话，眼神变得深邃。
沃罗诺夫？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他要的，是借着这个小丑搭好的舞台，让卡捷琳娜完成一次华丽的蜕变。
几天后，莫斯科。
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在丽思卡尔顿酒店的宴会厅举行。
卡捷琳娜身着一袭白色长裙，站在聚光灯下，宛如降临人间的天使。
她面对着数十家毛熊国主流媒体的镜头，用流利而富有感染力的俄语，宣布了一系列的投资计划。
“我们将全资收购‘红霞’纺织厂，承诺立刻补发所有拖欠的工资，并引进新的生产线，保障所有工人的就业！”
“我们将向‘莫斯科面包’食品厂注资，更新全部设备，确保莫斯科市民能继续吃到廉价、新鲜的面包！”
“同时，我们将资助莫斯科所有的公立孤儿院，为孩子们提供过冬的衣物、充足的食物，和温暖的教室！”
每一项宣布，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现场引起一阵阵惊叹和掌声。
在媒体的渲染和包装下，一个全新的形象诞生了。
卡捷琳娜，不再仅仅是一个成功的女商人。
她成了一位富有同情心和社会责任感，从东方来的“慈善女王”、“天使投资人”。
她的善举，迅速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在寒冷的冬季，温暖了无数毛熊国普通民众的心。
与此同时，在莫斯科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里。
自以为“失踪”的沃罗诺夫，正对着一个满脸兴奋的记者，唾沫横飞。
“我告诉你，尼古拉！这绝对是今年，不，是十年来最劲爆的新闻！”
沃罗诺夫将一叠照片和文件拍在桌子上。
“看到没有？这是卡捷琳娜那个女人，和乌国那些贪婪的官员在酒桌上的照片！”
“这是她策反我们顶级专家的证据！”
“还有这些，被她开除的员工的血泪控诉！她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蛇蝎美人！”
他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
“她利用我们毛熊国人的信任，勾结外国资本，像蛀虫一样，掏空我们的国家！她才是最大的国贼！”
那个叫尼古拉的地下报社记者，眼睛里冒着绿光，如获至宝。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报纸因为这篇报道而洛阳纸贵，自己也一举成为全国知名的调查记者。
“少校，您放心！”
尼古拉把那些“黑材料”紧紧抱在怀里。
“我今晚就连夜赶稿！明天！最迟明天早上，全莫斯科都会看到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他根本不知道，在他和沃罗诺夫见面的小酒馆窗外，一辆不起眼的拉达轿车里。
德米特里正拿着一个高倍望远镜，将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放下望远镜，拿起加密电话。
“老板，那条毒蛇，已经把毒牙凑到猎物的脖子上了。”
电话那头，传来李卫东的一声轻笑。
“很好。”
“我们不等他咬，我们先动手。”
李卫东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掌控一切的森然。
“让卡捷琳娜，亲自给他上一堂生动的舆论课。”
夜色渐深。
就在尼古拉奋笔疾书，准备炮制那篇“重磅炸弹”的时候。
卡捷琳娜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她优雅地端起一杯红茶，拨通了毛熊国官方喉舌《真理报》主编的私人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声。
“哪位？”
“主编先生，晚上好，我是卡捷琳娜。”
她的声音，通过电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我这里，有一个关于‘边境英雄’沃罗诺夫少校的独家故事，想送给您。”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独家故事？”
“是的。”
卡捷琳娜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个关于他，如何为了个人私利，滥用职权，恶意阻挠北方舰队边防部队接收急需的过冬物资和救援设备的故事……”
“我这里，有完整的内部调查报告，和所有涉事人员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