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棠，你没事吧？”青栀敲响沈枝棠的房门，语气关切，“我这里有丹药，你需要吗。”
沈枝棠打开房门，侧身让青栀进来：“我没事，不用担心。”
目光掠过沈枝棠苍白的脸，青栀不信，但她抿了抿唇，聪明的没再追问。
沈枝棠引她在小几前坐下，斟了一杯灵茶推过去：“喝点茶，静一静。”
“原来沈枫真的是个坏东西，我之前真是瞎了眼了。”青栀攥紧拳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气愤地说道。
她今日原本是去拍卖场卖灵药的，路上撞见沈枫挥金如土，便上前问他什么时候还钱。
谁料他非但不还钱，还纵容旁人出言羞辱她。
她曾经居然喜欢过这样的人。
沈枝棠沈枝棠又为她续了一杯：“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及时止损嘛。”
——这词还是她从那些弹幕里学来的。
青栀又饮了一口，忽然扭头望来：“那你呢？你之前怎么回事？沈枫不过炼气后期，怎么能伤到你？”
沈枝棠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她眼帘微抬，语气平静：“他从前实力不弱。不说这个了，有件事要告诉你。”
她一笔带过下午的事情，因为不管怎么说都会引起弹幕的怀疑。
“最近我学会炼一品回春丹了，你帮我看看？”她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小玉瓶。
青栀一怔：“你会炼丹？什么时候学的？”
“大概半个多月前。”沈枝棠说得轻描淡写。
“才十五天？!”
“那……应该还算不上有品级的丹药吧？”青栀一边嘟囔，一边倒出一粒丹丸。
下一刻，她呼吸一紧，眼睛睁得滚圆：“这、这是你炼的？!”
沈枝棠点了点头。
“你说你才学了半个多月？”青栀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
沈枝棠忍着痛抽回手，应道：“是。”
“可我爹总夸我是丹道天才，我都是到第三个月才能炼出一品丹药的啊！”青栀几乎要怀疑人生了。
【青栀是天才不错，可谁叫老婆现在手拿爽文女主的剧本。】
【好家伙，有种被两个学霸创飞的感觉。】
沈枝棠笑了笑：“别妄自菲薄，我只是有位很厉害的老师。”
“什么老师能比我爹和师尊还强？”青栀嘟囔。
她父亲是晋城炼药师协会的会长，她师尊是六品炼药师，都已是城中顶尖。
沈枝棠自然不能告诉她老师是谁，只是捧着茶杯笑而不语。
青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没再追问。
趁这机会，沈枝棠拉住她的手：“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被沈枝棠握住手，青栀顿时生出不妙的预感。
“我们沈家想资助炼药师协会，你看你能不能……”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得我爹点头。”青栀想抽回手，却被沈枝棠牢牢握住。
她哀嚎：“我和我爹早就闹翻了！我不想回去求他……”
“闹翻？怎么回事？”沈枝棠挑眉。
一提父亲，青栀刚压下的火气又窜了上来：“他就是个控制狂，非要我一个月二十八天都蹲在炼丹房里，一炉接一炉地炼，根本不让我喘口气。”
“我看他就是拿我当工具使。”
“还有我师父，本来想去他那儿躲清净，结果他也要我二十八天全待在丹房，还逼我百岁前突破五品，五品炼药师啊！”
青栀越说越激动，欲哭无泪的哀嚎。
【青栀就是被逼得太紧了，所以原文里才那么容易被沈枫的虚情假意哄骗。】
【谁说不是呢！她最后成为名震修仙界的炼丹宗师，全靠自己硬扛过来涅盘重生。沈枫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事后却到处说自己对她有‘帮扶之恩’，真好笑！】
【这话就不对了，提供情绪价值怎么就不算帮忙了？】
【你们都忘了最关键的设定了吗？！青栀身体虚弱，时常晕厥，根本原因是因为她的神魂天生有异！只有在百岁之前突破五品炼丹师，将神魂境界提升到心灯境’，才能自行修补神魂中的缺损，活下去。她父亲和师尊对她严厉，不是在逼她，而是在争分夺秒救她的命啊！】
【但原着里不就是沈枫逼着青栀突破五品的吗？他早就知道青栀身体有问题，眼看她百岁大限快到了，以为她肯定熬不过去，就开始往死里压榨她，逼她没日没夜炼丹给他自己囤货。结果青栀反而因祸得福，硬是靠疯狂输出冲上了五品！】
【这么说不该谢沈枫？没他往死里逼，青栀能突破？这恩情就得记着！】
【记什么记！你怕是忘了，沈枫之前早就把青栀她爹和师尊害得家破人散，他们本来连帮助神魂突破的魂丹都给她备好了。】
【最恶心的是，青栀师尊逃难前还以为沈枫是好人，把所有资源和丹药全托付给他，指望他转交给青栀。结果呢？沈枫转头全吞了，魂丹都便宜了丹老。】
沈枝棠眼瞳微微一缩。
弹幕间的争吵瞬间点醒了她。
在这个世界，丹师等级的晋升，不只是单纯的丹道技艺，还在于神魂境界的突破。
丹道九品，所以神魂也有九品：觉念境，凝神境，蕴灵境，灵烛境，心灯境，灵犀境，魂婴境，轮回境，永恒境。
而想要成为五品炼丹师，其先决条件，是将神魂修炼至第五境——心灯境。
“那个……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沈枝棠斟酌着开口，指尖摩挲着温热的茶杯。
青栀正为父亲和师父的严苛满腹怨气，闻言一愣，下意识回道：“不对劲？没有啊。”
她顿了顿，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除了总觉得累，容易乏……可能是被他们逼得太紧了吧？”
沈枝棠沉默片刻，“再仔细想想？比如……会不会有时莫名失去意识，或是醒来后不记得之前片刻发生的事？”
青栀原本不以为意，正准备摇头，动作却突然顿住。
经她这么一提……
一些被忽略的地方忽然在脑子里浮现。
炼丹时毫无征兆地眼前一黑，额头磕在丹炉上留下青紫；
正看着丹方，再回神时竟发现手里的书页被攥得皱成一团，而中间那段记忆完全是空白。
还有的更吓人，她好几次在房里好端端走着，再睁眼却发现自己倒在榻边，浑身冰凉；
先前她只以为自己是太过劳累导致的，从来没有深想过。
此刻，突然听沈枝棠提起，青栀指尖微微发凉，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你怎么知道？我确实……有过几次，莫名其妙就晕过去，很短，醒了还以为是自己太累……”
她的声音渐低，看向沈枝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枝棠迎着她略微慌乱的目光，缓声开口：“因为你的神魂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