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解决完所有事情之后,沈星眠手中的星奴剑突然亮起红光,星奴的声音急促地响起:“主人!快把这些尸体丢入元素熔炉!天赋能量在宿主死亡后会快速流失,时间久了就再也收集不到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先前的紧张与后怕被收集天赋能量的迫切取代。郑向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忍着身上的伤痛率先拖起身边的暴徒尸体;虞清风也赶紧跑过来,当时她已经准备好将几人转移,看到郑向前的小动作之后才选择相信队友,合力将尸体往沈星眠身边搬;周易捂着仍在渗血的喉咙,眼神坚定地看向不远处那枚被丢弃的人头,艰难地抬手示意 :连这颗人头,也不能放过,里面或许还残留着被虐杀者的天赋碎片。可当周易看向米诺和汤花的时候,两人赤身裸体先后站起来,周易赶紧红着脸扭过头去,两人见状相视一笑低声交头接耳:“还以为周大哥已经脱敏了呢。”
不多时,战场已打扫完毕。地上的尸体武器被尽数丢入星奴剑的元素熔炉,连带着那颗曾被当作球踢的人头也没落下。虞清风看着空地上残留的血迹,眉头紧紧皱着,忍不住轻声吐槽:“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凶残呢?好好活着不好吗?人为什么不能维持本性里的善良?”
沈星眠靠在树干上,伸手按了按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声音冷冷的:“这就是他们的本性。和平年代有法律约束,还能勉强压制住心底的恶;可现在秩序崩塌,没有了规则的束缚,那些藏在骨子里的贪婪、残暴全都暴露出来,和妖魔鬼怪没什么两样。”
周易走到虞清风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望向远方被战火染得有些灰暗的天空,语气沉重却坚定:“所以这个世界迫切需要一个秩序。一个能约束恶行、保护弱小,让所有人都能安稳活下去的秩序、 或许,讨伐暴君零度,就是建立新秩序的第一步。”
转头看向元素熔炉,那里还残留着时空影遁天赋特有的暗紫色光晕。他眼神微动,转头看向沈星眠手中的星奴剑,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刚刚那个黑男的天赋是时空影遁吗?我先用着吧,有这天赋,后续讨伐零度也能多些胜算。”
星奴剑的光芒突然急促闪烁起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主人等等!这天赋确实能剥离出来给你用,但有个致命隐患 ,我把天赋变成这种状态,是需要把天赋的宿主熔炼掉的,下次要是想从你身上剥离,要么炼化你的肉身,要么等你死后炼化你的尸体,没有其他办法!”
周易伸到半空的手猛地一顿,眉头紧紧皱起。他低头看了看仍在蹙眉的沈星眠,又想起讨伐零度后还要补全七色天赋、重建秩序的目标,若是自己成了天赋的 “容器”,未来一旦出现意外,不仅会连累身边人,之前的努力也会付诸东流。他沉默片刻,最终缓缓收回手,对着星奴剑摇了摇头:“算了,这风险太大,不能拿以后的事赌。”
“先找个地方休整一下。” 周易声音沙哑,刚才凝聚混沌之力动手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众人也都带着伤,沈星眠腹部的伤口刚用草药简单包扎,郑向前后背还留着被喽啰砍中的刀痕,当下也没再多耽搁,搀扶着彼此躲进了不远处的山洞。
山洞里干燥通风,虞清风生起一小堆火,火光摇曳着映亮众人疲惫的脸庞。米诺和汤花靠在角落,还没从刚才被围攻的恐惧中完全缓过来,指尖仍微微发颤。就在这时,郑向前拿着从黑男尸体上搜出的黑色令牌,凑到火边仔细查看:“这令牌上的纹路好奇怪,不像是普通帮派的标识,倒像是某种入口的钥匙。”
周易接过令牌,指尖触到令牌表面时,竟隐约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他眉头微蹙,突然想起黑男临死前疯狂的模样 : 能拥有时空影遁这种稀有天赋,又能聚集起一群如此凶残的暴徒,对方绝不可能只是个独行恶徒。“他应该有个秘密基地。” 周易沉声道,“令牌大概率就是通往基地的关键,咱们既然遇上了,不如去端了他的老巢,免得再有人遭他毒手。”
沈星眠闻言,挣扎着站起身,握紧手中的星奴剑:“我也去,这些人作恶多端,不能留。”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短暂的休整让他们恢复了些力气,眼神里重新燃起斗志。
按照令牌上光芒纹路指引的方向,众人左转右找的在密林深处找到了一处隐蔽的石门,郑向前将令牌嵌入石门凹槽,“轰隆” 一声,石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通道尽头竟是一间宽敞的石室,可石室里并没有预想中的财宝或武器,只有十几个被粗绳绑在石柱上的人,他们嘴被布条堵住,看到有人进来,眼中满是惊恐与祈求。
周易举着火把走近,正要解开最靠近的一人的绳索,目光却突然顿住 ,当他看清那人的脸时,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火把差点脱手掉落。被绑在石柱上的,赫然是南宫郎!而在南宫郎旁边的石柱上,绑着的竟是南宫欢!
“南宫郎?南宫欢?” 周易声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快步上前扯掉南宫郎口中的布条。南宫郎喉咙干涩,看到周易时也愣住了,好半天才沙哑地开口:“是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而后周易走向那身影身形纤细,即便穿着宽大的男装,也难掩独特的气质的人,尤其是露在外面的手腕,戴着一串熟悉的珍珠手链。
“南宫欢?” 周易走上前,伸手扯掉对方嘴里的布条。果然,露出的是南宫欢那张略带苍白却依旧明艳的脸,只是平时总穿的粉色上衣配白色短裙不见了,换成了不合身的灰色男装,头发也束成了简单的发髻,显然是刻意女扮男装。
“你叫周易对吧?!” 南宫欢看到他,眼睛瞬间亮了,随即又急切地挣扎起来,“快帮我解开!还有她,我们是一起被抓的!” 她示意旁边另一个同样被绑着的女孩,那女孩也连忙点头,眼里满是恳求。
周易迅速解开两人的绳索,刚松绑,南宫欢和那女孩就同时抓住他的胳膊,语气急促地问:“你有没有见过我哥哥?南宫虎!他也被抓了,我们分开了!”
周易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那个总爱耍帅、跳舞时姿势奇特的南宫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调侃道:“你们说的是那个跳华尔兹总踩节拍,还带着点斗鸡眼的南宫虎?”再听到 “南宫虎” 三个字时,心脏猛地一沉,脑海里突然闪过之前空地上那一幕 , 那群暴徒踢来踢去的人头,五官轮廓此刻清晰地与记忆中南宫虎的模样重合。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看着眼前两个满是期盼的孩子,实在不忍心说出真相,可沉默只会让他们更煎熬。最终,周易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沉重:“ 我见到了,只是... 他已经被那些人杀了,之前他们踢的... 就是他的人头。”
话音落下的瞬间,南宫欢的身体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脑海里瞬间闪过被抓来时,看到歹徒们挥刀砍向反抗者的血腥画面,那些人的残暴根本不似常人。她没有丝毫怀疑周易的话,眼泪瞬间决堤,转身扑进身旁南宫郎的怀里。
南宫郎也红了眼眶,伸手紧紧抱住姐姐,姐弟俩的肩膀都在不住颤抖,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哥哥... 他怎么就... 我们还说好要一起回家的啊...”
周围被松绑的人听到这话,也纷纷低下了头,有的偷偷抹泪 ,他们中不少人,或许也有着和南宫兄妹一样,再也等不到的亲人。沈星眠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南宫欢的后背,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任由这份悲伤在洞内静静蔓延。
南宫欢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想起被抓来时,南宫虎为了护着她和南宫郎,被暴徒打得遍体鳞伤的模样,南宫虎想要跳舞召唤神兽,却不知道怎么地就倒在地上被拖了出去,幻想起那些人踢着人头时的狞笑,心脏像被狠狠攥住般疼。她猛地抹掉眼泪,眼神里迸出倔强的火光,抓起地上短刀就要往外冲:“我要去找那些暴徒拼命!我要为我哥报仇!”
“不必了。” 周易伸手拦住她,指了指洞外的方向,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抓你们的那些人,已经被我们制裁了。包括那个会时空影遁的领头黑男,也已经伏诛。”
南宫欢的动作瞬间僵住,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旁边的南宫郎也愣住了,随即激动地抓住周易的衣袖:“真的吗?周易哥,是你帮我们大哥报了仇?”
周易轻轻点头,没有多言战斗的艰险。南宫欢看着他脖颈处尚未完全止住血的伤口,又看了看沈星眠腹部的包扎,瞬间明白了这场胜利背后的代价。她吸了吸鼻子,拉着南宫郎走到周易面前,郑重地弯下腰:“周易哥,谢谢你为堂哥报仇。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亲人了,以后我们姐弟俩就跟着你,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南宫郎也用力点头,眼里满是坚定。洞外的夕阳透过藤蔓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个少年少女身上,映得他们眼底的泪光格外明亮。人群里个穿浅蓝布衣的女孩怯生生走过来,拉了拉南宫欢衣角:“欢欢,周易大哥我... 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走?我朋友都不在了,我怕一个人...” 这是南宫欢被抓时认识的朋友林晚霞,也是个可怜人。
南宫欢看向周易,眼里满是恳求。周易看着洞内其他还在发抖的普通人,又瞥了眼林晚霞,点头道:“一起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太好了!” 南宫欢瞬间破涕为笑,不知从哪摸出个小巧的储物袋,手一扬,身上的粗布男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正是她常穿的粉色上衣和白色短裙,灰扑扑的脸蛋也似被打理过,又恢复了往日的鲜活灵动。
她兴奋地往前一跳,在周易还没反应过来时,“吧唧” 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声音清脆:“周易哥你真好!”
“你干什么?!” 一声怒喝突然响起。沈星眠捂着还在渗血的腹部,眼神锐利地盯着南宫欢,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星奴剑的火焰也随之跳动了一下,似在呼应她的怒火。
南宫欢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肩膀,委屈地瘪了瘪嘴:“姐姐你不要这么凶嘛... 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要互帮互助的呀。”
沈星眠眉头拧得更紧,目光落在周易脸上,又转向南宫欢,一字一句道:“互帮互助没有问题,可你要懂得保持距离 ,周易他是我男朋友。”
这话像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洞内瞬间安静下来。南宫欢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里满是错愕,下意识看向周易;南宫郎也停下抹泪的动作,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米诺和汤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无奈;郑向前则挠了挠头,假装没听见这尴尬的对话。
周易干咳一声,伸手拉了拉沈星眠的胳膊,试图缓和气氛:“星眠,别这么说,南宫欢她还小...”
“小不是没分寸的理由。” 沈星眠没回头,语气却软了些许,只是眼神依旧紧紧盯着南宫欢,“我不是不让你们做朋友,但该有的界限必须清楚。”
南宫欢咬了咬下唇,小声嘟囔:“知道了... 我以后会注意的。” 只是那耷拉下来的肩膀,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失落。
虞清风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咱们先把洞内其他人松绑,再商量接下来去哪吧。天色快黑了,待在这山洞里也不是办法。”
这话总算打破了尴尬的氛围。众人纷纷行动起来,解开其余被绑者的绳索,询问他们的情况。那些人大多是附近独行侠。得知黑男已死,众人又惊又喜,对周易一行人满是感激。
等所有人都松绑完毕,周易清点了下人数,加上南宫欢姐弟、他们的女性朋友,总共十个人了已经。他看着眼前弱势妇孺居多的队伍,眉头微微皱起 ,这样的队伍,赶路速度慢不说,遇到危险也难以应对。
“接下来咱们先去附近的小镇休整,” 周易沉吟片刻,做出决定,“虞清风,你熟悉地形,麻烦你带路;郑向前,你和我走在队伍前面探路;星眠,你和米诺、汤花走在队伍中间,来回照看前后照顾下其余人;南宫郎,你和你姐姐还有她朋友走在队伍后面,留意身后的动静。”
众人纷纷点头,按照周易的安排各自归位。沈星眠走到周易身边,低声道:“刚才我是不是太凶了?”
周易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你只是在维护自己的立场而已。不过欢欢她年纪小,性子又活泼,你别跟她计较。”
沈星眠 “嗯” 了一声,眼神柔和了些许:“我知道,就是刚才看到她亲你,一下子没控制住脾气。”
“我明白。” 周易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沈星眠安心了不少。
队伍缓缓走出山洞,朝着虞清风所说的目的地进发。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但此刻的队伍里,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沉重,多了几分相互扶持的温暖。南宫欢走在队伍后面,时不时偷偷看向前面并肩而行的周易和沈星眠,瘪了瘪嘴,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虽然活泼,却也明白沈星眠的意思,只是心里那点刚萌芽的小情绪,一时半会儿还没法完全散去。
走在南宫欢身边的女性朋友看出了她的失落,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别不开心啦,周易哥有女朋友,咱们以后就把他当哥哥一样对待就好啦。而且咱们现在有队伍了,不用再怕被坏人抓了,这不是很好吗?”
南宫欢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前面热热闹闹的队伍,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你说得对,有大家在,真好。”
夕阳渐渐落下,夜幕开始降临。周易和郑向前检查了小镇的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回到众人身边。沈星眠已经生好了火,篝火跳动的火焰照亮了众人的脸庞,驱散了夜晚的寒冷。
“今天大家也累了,吃过东西后就早点休息,轮流守夜。” 周易看着众人说道,“明天咱们再商量接下来的路线,争取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众人纷纷应和,脸上都露出了疲惫却安心的笑容。南宫欢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一块干粮,小口小口地吃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周易和沈星眠,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失落,多了几分坦然 。她知道,从今往后,这里就是她的新 的“家” 了,而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她的家人。
米诺和汤花看着没有任何悲伤的南宫欢,轻声提出了疑惑:“欢欢,我有点好奇,之前你知道哥哥南宫虎不在了,怎么就只哭了一会儿呀?”
汤花也在一旁点头附和,眼里满是不解。南宫欢听到这话,先是看了看周围的人,又凑到两人身边,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其实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们。我弟弟南宫郎的天赋是聚灵术,这种天赋能把逝去之人的生命能量波动汇聚起来,只要找到合适的载体存放,以后说不定能实现起死回生呢!”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现在弟弟的精神力还不够强,暂时没办法完成起死回生的步骤,但好在他已经把哥哥的生命波动成功聚集起来了,只要好好培养精神力,总有一天能让哥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