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被废入冷宫的消息传来,禁足府中的七皇子宇文赫彻底疯了!
宇文赫砸毁了书房内所有能砸的东西:“楚晏!萧琉璃!我要你们死!”
他召来了自己暗中蓄养的死士。
宇文赫眼神疯狂:“不计任何代价!杀了萧琉璃!若事不成,就在安王府和镇国公府门口自戕!把罪名给他坐实!”
是夜,数道黑影潜向镇国公府。厮杀瞬间爆发!
在我的院落外,两名死士突破了防线,直扑我的房门!
就在他们破门而入的瞬间——
我猛地挥出衣袖,一把特制的、淬了强效麻药的银针射向死士!
一名死士中针,动作僵滞!另一名死士持刀劈来!
千钧一发之际,楚晏如闪电般掠入,剑光一闪,架住了劈向我的刀!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关切,更有惊讶与了然。
这一夜,镇国公府门前血流成河。所有来袭死士,尽数伏诛。
七皇子得知死士全军覆没,彻底崩溃。陛下下旨将七皇子宇文赫削去王爵,圈禁宗人府。
看似风波平息,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尘埃落定后的清晨
镇国公府门前的血迹已被连夜清洗干净,只余下石板缝隙里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肃杀。阳光照常升起,却仿佛驱不散昨夜留下的阴霾。
我的院落里,爹爹萧战和哥哥萧烈正一脸严肃地盯着我。
“璃儿,你实话告诉爹,”萧战声音沉厚,带着后怕与审视,“昨夜你用来制住死士的那手银针……是怎么回事?我竟不知你何时学了这等本事?”
我早已准备好说辞,垂下眼睫,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劫后余生的脆弱与坚定:“爹爹,经过上次落水和这次佛堂之事,女儿深知,若自身毫无自保之力,终究是砧板上的鱼肉。故而……女儿私下里寻了些医书杂学,又托泷飞寻了些江湖上防身的小玩意儿,悄悄练习。不求伤敌,只求在危急关头,能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
萧烈闻言,眼中满是心疼,上前一步拍了拍我的肩:“妹妹受苦了!是哥哥没能保护好你!你做得对!咱们萧家的女儿,就该有些锋芒!”他转向萧战,“爹,璃儿有此心智和本事,是好事!”
萧战凝视我片刻,那双见过血雨腥风的虎目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赞赏与愧疚。他长叹一声:“罢了!是为父和你兄长疏忽了。你既有机缘和决心,日后……便不必再刻意遮掩。我镇国公府,护得住一个聪慧果敢的女儿!”
“谢谢爹爹!”我抬起头,眼中闪着真切的光。这意味着,我以后可以适度展现自己的能力,而不用再完全扮演一个纯粹的深闺弱女。
安王府的书房密谈
午后,楚晏递来帖子,邀我过府一叙。名义上是“探病压惊”,实则是战后复盘。
在楚晏那间陈设雅致却暗藏玄机的书房里,他屏退了左右,亲自为我斟了一杯宁神的花茶。
“昨夜,受惊了。”他开口,声音比平日更低沉几分,目光落在我脸上,仔细逡巡,仿佛在确认我是否真的安然无恙。
“有惊无险。”我摇摇头,接过茶盏,指尖与他微触,能感觉到他掌心包裹的细布——那是昨日捏碎扳指留下的伤。“你的手……”
“小伤。”他不在意地收回手,话题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那手银针,很漂亮。时机、力道、准头,皆非一日之功。”
我知道瞒不过他,索性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我从古书上得到的图纸和配方,我自己琢磨的机括。总不能让世子爷次次都像天神下凡一样及时赶到吧?我也需有些自保之力,方能……与你并肩。”
“并肩”二字,我说得清晰而坚定。
楚晏眸色骤深,像是被什么触动。他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温柔的情绪:“琉璃,我从未将你视为需要时时庇护的莬丝花。只是……看到你涉险,我这里,”他指了指自己心口,“便会方寸大乱。”
这近乎直白的剖白,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稳了稳心神,将话题拉回正轨:“七皇子已倒,德妃被废,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楚晏收敛了情绪,恢复成那个算无遗策的安王世子:“宇文赫虽倒,但其党羽根系庞杂,需徐徐图之,连根拔起。经此一役,我们在明处的威胁暂除,但暗处的敌人会更多、更谨慎。陛下……虽处置了七皇子,但今日朝会后,单独召见我父王,言语间颇有试探之意。”
“帝王心术。”我立刻了然,“他既需要我们这样的刀来清除蛀虫,又忌惮刀过于锋利。我们需更加谨慎,也要让陛下看到,我们这把刀,永远只对准帝国的敌人。”
“没错。”楚晏赞赏地点头,“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稳’。巩固我们在朝中的势力,拉拢可信之人,同时……等待下一个出手的时机。”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京城势力分布图的草稿:“来,我们一起看看,哪些地方,可以成为我们下一步的落子之处。”
宫中的暗流:皇帝的试探
几日后,宫中设宴,名为庆贺边关小捷,实则各方势力都在观察风波后的朝局。
我与楚晏一同出席。席间,陛下果然将目光投向我们。
“安王世子,萧家丫头,”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带着惯有的威严,“前几日,你们受委屈了。”
楚晏起身,恭敬行礼:“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为陛下肃清奸佞,是臣等本分。琉璃她……只是受了些惊吓,幸得陛下洪福庇佑,安然无恙。”
我也随之起身,垂首敛目,做出恰到好处的、心有余悸又强自镇定的模样:“臣女多谢陛下关怀。贼人伏诛,天理昭昭,臣女心中只有感激。”
皇帝的目光在我们身上停留片刻,尤其在楚晏包扎着的手掌和我看似柔弱的脸上扫过,最终化作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年轻人,经些风雨也好。起来吧,今日是欢宴,不必拘礼。”
我们谢恩坐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皇帝的试探,算是暂时过去了。但他那句“经些风雨也好”,却耐人寻味,仿佛在暗示,更大的风雨还在后面。
归途马车的私语
宴会结束,楚晏坚持亲自送我回国公府。
马车轱辘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车厢内,只有我们二人,以及一盏摇曳的琉璃灯。
“今日陛下的话,你怎么看?”我低声问。
楚晏靠坐在软垫上,眉眼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明:“他在提醒我们,也像是在……期待我们接下来的表现。帝国需要能臣,也需要能搅动风云的鲶鱼。我们扳倒了七皇子,空出来的位置和利益,需要有人去填补和平衡。”
他看向我,灯光在他深邃的眼中跳跃:“琉璃,这场风暴只是暂歇。下一个对手,或许更狡猾,更强大。”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反而微微一笑,伸手轻轻覆在他受伤的手上:“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不是一个人,我也不会再是那个只能躲在你们身后,等待保护的萧琉璃。”
楚晏反手握住我的手,力道温和却坚定。他掌心的薄茧摩擦着我的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好。”他只说了这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马车在镇国公府门前停下,他扶我下车,月光如水,洒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早些休息。”他低声嘱咐。
“你也是。”我点头,转身步入府门。
回首间,看到他依然站在原地,月白色的身影在清冷的夜色中,挺拔如松,目光始终追随着我,直到大门缓缓合上。
门内门外,是两个世界,但我们都知道,从佛堂毒蛇的那一日起,我们的命运已紧紧交织在一起。前路依旧危机四伏,但这一次,我们将携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