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将士见高峰晕倒,顿时乱了阵脚,前排的几个士兵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原本紧凑的防线瞬间露出一道缝隙。
“杀!” 叛军阵中有人高声呼喊,“他们的高手晕倒了,冲啊!”
密密麻麻的叛军如同潮水般涌向那道缝隙,手中的刀枪闪烁着寒光。林将军挥剑砍倒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叛军,额角青筋暴起,厉声喝道:“稳住阵型!谁也不许退!”
可禁军将士们的心神已然动摇,高峰刚才以一己之力破了叛军阵型的壮举还历历在目,如今这位顶梁柱突然倒下,众人心中难免生出怯意。叛军趁势猛攻,防线的缝隙越来越大,眼看就要被全线突破。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城楼之上,身后跟着数名贴身侍卫。那人腰间悬挂着九龙玉佩,面容虽略带苍白,却目光如炬,正是本该卧病在床的大楚皇帝。
“陛下!” 禁军将士们先是一愣,随即齐声高呼,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难以置信。
城楼之下的叛军也看到了那道明黄色身影,冲锋的势头瞬间停滞。一个叛军小头目揉了揉眼睛,喃喃道:“那是…… 那是皇帝?他不是病得快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皇帝抬手按住城楼的栏杆,声音虽不算洪亮,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朕的子民们,朕并未病危。藩王叛逆,勾结外敌,意图颠覆大楚江山,残害黎明百姓,朕岂能容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慌乱的叛军,语气愈发严厉:“今日朕亲自督战,凡放下武器、缴械投降者,朕既往不咎;若执意顽抗,休怪朕手下无情!”
叛军将士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犹豫。他们之所以敢跟着藩王反叛,一来是受了藩王 “皇帝病危,朝局动荡,此时起事必能成功” 的蛊惑,二来是被藩王用重金和土地收买。可如今皇帝活生生地站在眼前,精神矍铄,丝毫没有病危的样子,他们心中的信念瞬间崩塌了大半。
“这…… 这是怎么回事?藩王不是说皇帝快不行了吗?”
“是啊,要是皇帝没事,咱们这反叛就是谋反大罪,要株连九族的!”
“我看还是投降吧,陛下说了既往不咎,总比丢了性命强!”
叛军阵中议论纷纷,士气一落千丈。有些士兵已经悄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眼神中充满了动摇。
藩王骑在高头大马上,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城楼之上的皇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中了我的毒,怎么会没事?” 他当初派人行刺不成,便买通了皇帝身边的太监,在皇帝的汤药中下了慢性毒药,本以为皇帝此时早已奄奄一息,没想到竟然还能亲自现身督战。
皇帝冷笑一声:“区区伎俩,也想害朕?朕早已知晓你的阴谋,那汤药朕从未入口。你以为勾结几个地方官、拉拢一个江湖寨子,就能撼动朕的江山?简直痴心妄想!”
林将军见状,立刻抓住机会,高声喊道:“陛下圣明!将士们,随我杀贼!”
“杀贼!杀贼!” 禁军将士们士气大振,刚才的怯意一扫而空,握着刀枪的手重新充满了力量。他们跟着林将军,朝着叛军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叛军本就心神不宁,如今面对气势如虹的禁军,根本不堪一击。前排的叛军要么被砍倒在地,要么转身就跑,后面的叛军也跟着溃散,整个叛军阵型瞬间土崩瓦解。
“不许退!都给我顶住!” 藩王气急败坏地拔出佩剑,砍倒了一个逃跑的叛军士兵,“谁再敢退,我杀了他!”
可兵败如山倒,此时的叛军早已没了斗志,任凭藩王如何呵斥、斩杀逃兵,也无法阻止溃散的势头。越来越多的叛军士兵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投降,口中高呼 “陛下饶命”。
藩王见状,知道大势已去,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跑!只要能逃出这里,回到自己的封地,或许还能卷土重来。他趁乱调转马头,朝着后方的密林方向疾驰而去,身边只跟着几个心腹护卫。
“藩王想逃!” 林将军一眼就看穿了藩王的企图,正要下令追击,却见一道身影比他更快,朝着藩王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是太子。
太子手提长剑,胯下战马速度极快,很快就追在了藩王身后。“叔父,留下吧!” 太子高声喊道。
藩王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侄儿,别怪叔父心狠,是你挡了我的路!” 他说着,突然勒住马缰,转身挥剑朝着太子砍去。
太子早有防备,抬手挥剑格挡。“当” 的一声脆响,两剑相撞,火星四溅。太子虽年少,但自幼习武,剑法精湛,并不逊于藩王。两人在马背上你来我往,剑招凌厉,打得难解难分。
“你本是皇室宗亲,为何要行此叛逆之事?” 太子一边格挡,一边质问道。
“宗亲?” 藩王嗤笑一声,“若不是先帝偏心,传位给你父亲,这江山本就该是我的!我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岂能功亏一篑!” 他的剑招越来越狠,招招直指太子要害。
太子心中一怒,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江山社稷,应以百姓为重,而非一己私欲。叔父,你醒醒吧!”
两人激战了数十回合,藩王毕竟年纪稍长,体力渐渐不支,心中越发急躁。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则等禁军追上来,就插翅难飞了。于是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装作防守不及,露出了胸前的空当。
太子以为有机可乘,挥剑朝着藩王胸前刺去。没想到这正是藩王的诱敌之计,就在太子的剑尖即将碰到藩王衣襟的瞬间,藩王突然侧身,同时手中的佩剑顺着太子的剑身滑过,朝着太子的手臂划去。
“小心!” 远处传来一声提醒,正是刚刚苏醒过来的高峰。
高峰晕倒后没多久就被身边的小太监唤醒,醒来后得知皇帝已经现身督战,叛军正在溃散,心中稍定。可当他看到太子独自追击藩王,两人正在激战,顿时心头一紧,立刻提气追了上去。
可还是晚了一步。太子没能躲过藩王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手臂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手中的长剑也差点脱手。
“侄儿,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藩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挥剑朝着太子的脖颈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高峰终于赶到。他纵身一跃,从马背上跳起,体内真气运转,手指并拢,朝着藩王的后心穴位点去。
藩王感受到身后传来一股凌厉的真气,心中大惊,急忙想要转身格挡,可已经来不及了。高峰的手指精准地落在了他的后心穴位上,真气瞬间涌入他的体内,封住了他的经脉。
藩王只觉得浑身一麻,手中的佩剑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身体也失去了力气,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太子趁机勒住马缰,捂着流血的手臂,看着摔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藩王,长出了一口气。
高峰落地后,立刻走到太子身边,关切地问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太子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强撑着说道:“无妨,只是皮外伤。多亏了高伴伴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林将军也带着一队禁军追了上来,看到藩王被生擒,太子只是受了点轻伤,顿时松了口气:“太子殿下,高公公,藩王已经被擒,叛军也已溃散,此战大获全胜!”
高峰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被禁军押起来的藩王。藩王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脸上满是不甘和怨毒:“高峰,你这个阉竖!若不是你,我岂能落到这般田地!”
高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藩王殿下,你逆天而行,谋反叛逆,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皇帝也带着侍卫从城楼上下来,走到藩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藩王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若不是你设下圈套,我早已成功了!”
“圈套?” 皇帝冷笑,“朕只是顺水推舟,让你早日暴露真面目罢了。你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朕真的一无所知吗?” 他转头对林将军说道:“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明日一早,朕要亲自审问。”
“是,陛下!” 林将军抱拳应道,立刻让人将藩王押了下去。
皇帝又看向太子,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眉头微微一皱:“快传太医,给太子诊治。”
“谢父皇关心。” 太子说道。
皇帝的目光落在高峰身上,眼中带着一丝赞许:“高伴伴,你这次立了大功。先是破了叛军阵型,又在关键时刻生擒藩王,护了太子周全,朕记下了。”
高峰连忙躬身行礼:“陛下谬赞,这都是奴才分内之事。能为陛下和太子分忧,是奴才的荣幸。”
此时,战场之上的清理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投降的叛军被集中看管,战死的士兵尸体被抬到一旁,受伤的将士也得到了妥善的救治。禁军将士们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纷纷欢呼雀跃。
皇帝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这场叛乱,终于在他的亲自督战下,成功平定了。但他也清楚,这只是开始,藩王背后一定还有同党,不把这些人全部揪出来,大楚的江山就永无宁日。
他转头对林将军、太子和高峰说道:“今日辛苦各位了。林将军,你即刻派人清点战果,安抚受伤的将士,妥善处理战俘。太子,你先回去治伤,好好休息。高伴伴,你随朕回宫。”
“遵旨!” 三人齐声应道。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战场上,映照着满地的血迹和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