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1月的欧洲,冷冽的秋风卷着枯叶掠过巴黎郊外的盟军空军指挥部,太平洋战场美军攻克菲律宾的捷报刚通过电报机传来,油墨字迹还带着温度,西线的阿登山区却已被浓得化不开的秋雾包裹,杀机四伏。
费尔多·莱昂内尔站在指挥室的巨幅地图前,指尖划过鲁尔工业区的标记——那里的烟囱正被第8航空队的轰炸声震得摇摇欲坠。
他身着笔挺的空军上将制服,领口的勋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身后的参谋正低声汇报着轰炸损伤评估,而他的目光却突然停在阿登山区那片代表德军动向的模糊蓝点上。
同一时刻,柏林总理府的地下指挥部内,暖气开得滚烫,却驱不散阿道夫·希特勒脸上的阴鸷。他猛地将一份西线战报拍在橡木桌上,墨水瓶被震得跳起,黑色的墨水在“49个师”的字样上晕开:“诺曼底登陆后,这些残兵败将连莱茵河都守不住!”希特勒的声音因愤怒而沙哑,他的手指死死抠住地图上阿登山区的位置,指节泛白,“49个师,每个师连一半人都凑不齐,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防线?”
周围的德军将领噤若寒蝉,没人敢接话——谁都清楚,西线的德军早已是强弩之末,可这位独裁者从不接受“失败”二字。在他偏执的脑海中,一场以阿登为突破口的反击计划已悄然成型,代号“秋雾”,寓意着在浓雾的掩护下,给盟军致命一击。
“用一场突袭,重现敦刻尔克的辉煌!”希特勒突然提高声调,眼中闪过近乎疯狂的光芒。他快步走到地图前,用指挥杆重重敲在阿登山区:“这里,就是盟军的坟墓!”阿登山区位于比利时与卢森堡交界处,大片的冷杉林遮天蔽日,狭窄的公路在山间蜿蜒,恶劣的地形本就不利于大部队展开,美军在此仅部署了第28、第4步兵师等4个单位,其中不少是刚补充的新兵,连坦克的基本协同战术都没练熟。
德军情报部门早已将这里标记为“西线最脆弱的一环”,希特勒坚信,只要集中兵力撕开这个口子,就能像一把尖刀,插进盟军的心脏。
他的战略野心昭然若揭,话语间满是对胜利的执念:“突破阿登后,中路集群直扑安特卫普——那里是盟军在西欧最大的补给枢纽,所有的弹药、燃料都从这里运往前线。切断它,美军和英军就会被分割成两部分!”希特勒的指挥杆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凶狠的弧线,“到时候,英军被困在荷兰,美军退往法国,我们就能重现1940年敦刻尔克的场景,把他们赶下海!”
在他的构想里,这场反击不仅能扭转西线战局,更能震慑苏联,为后续与盟军谈判争取筹码,可他完全忽略了德军早已捉襟见肘的兵力与装备。
这一疯狂计划刚一提出,就遭到德军高级将领的集体反对。“元首,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这样的进攻!”b集团军群司令莫德尔元帅上前一步,他的军装上还沾着东线的硝烟,脸上的皱纹里写满疲惫,“西线的装甲师,每辆坦克平均只有3发穿甲弹;步兵连连完整的步枪都配不齐,怎么发起大规模反击?”
空军元帅戈林在一旁脸色尴尬,他之前拍着胸脯保证调动3000架战机提供空中掩护,可实际清点下来,能起飞的战机不足800架,其中还有一半是老旧的“梅塞施密特”bF-109早期型号,连美军p-47都打不过。将领们的劝阻如同石沉大海,希特勒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最终甩出一句:“执行命令,这是元首的意志!”
希特勒一意孤行,下了死命令从东线抽调精锐——连刚从华沙战场撤下来的党卫军第1“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装甲师都被紧急调往西线,这支王牌部队曾在库尔斯克战役中重创苏军,如今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同时;他下令征召16至60岁的男性,无论是工厂工人、农场主还是后勤兵;甚至连希特勒青年团的少年都被编入部队,经过短短一周的应急训练,就穿着不合身的军装奔赴前线。
就这样,希特勒拼凑出25万兵力,交由莫德尔元帅统一指挥,组成三路突击集群,每支部队都被要求“不惜一切代价突破盟军防线”。
三路集群的部署堪称孤注一掷:右翼,由党卫军悍将狄特里希指挥的第六党卫军装甲集团军,手握4个装甲师和5个步兵师,配备“虎王”坦克,负责撕开美军右翼防线,吸引盟军主力;中路,曼陀菲尔将军的第五装甲集团军作为核心突击力量,带着3个装甲师和4个步兵师,目标直指安特卫普,务必在盟军反应过来前切断补给线;左翼,布兰登堡将军的第七集团军则以6个步兵师布防,保护中路集群的侧翼安全,阻挡美军可能的迂回反击。
希特勒将德国最后的战略储备——包括仅存的2000吨燃料、5万发炮弹都投入其中,却没意识到,他的“秘密集结”早已被盟军的情报网捕捉——比利时地下抵抗组织的特工,正将德军装甲部队调动的消息,通过加密电台源源不断发往巴黎的盟军指挥部。
“将军,阿登地区的异常信号越来越明显!”费尔多的空军情报主管推门而入,将一份加密电报放在桌上,“德军电台信号突然全部加密,卢森堡边境的铁路运输量激增5倍,全是运兵车和坦克的专列。”费尔多拿起电报,目光锐利如鹰,他迅速在地图上圈出德军可能的集结点:“这不是常规调动,是反击的前兆。”
历史上这次反击,盟军、尤其是美军,损失不小;绝对不能让历史重演!
他当即拿起电话,声音沉稳有力:“给第8航空队发报,暂停对鲁尔的轰炸,所有b-17轰炸机群转移至法国兰斯机场,目标阿登周边的铁路枢纽;第9航空队的p-47部队,每两小时升空一批,对阿登山区实施空中侦察,务必摸清德军部署。”放下电话,他又让参谋立即联系美军第一集团军司令霍奇斯和第三集团军司令巴顿,语气严肃:“阿登防线必须加固,重点防守巴斯托涅和圣维特,那里是德军必经之路。”
11月26日清晨,阿登山区的秋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能见度不足50米。美军第106步兵师的哨兵正搓着冻僵的手,突然,远处的森林里传来坦克履带碾压枯枝的声响——德军的炮火骤然撕裂宁静,密集的炮弹像暴雨般砸向美军战壕,泥土和碎石飞溅。
党卫军第1装甲师的“虎王”坦克冲破浓雾,履带碾过美军的铁丝网和战壕,机枪疯狂扫射;中路曼陀菲尔的装甲集群如尖刀般插入美军防线,仅用两小时就突破了第106步兵师的阵地,俘虏了近3000名美军士兵,一路势如破竹,推进至距离安特卫普仅80公里的赫梅尔斯,美军前线陷入混乱,不少新兵在浓雾中迷失方向,甚至误把德军当成了友军。
“守住巴斯托涅!那里是交通枢纽,绝不能丢!”费尔多的命令通过加密电波传至各作战单位,他的声音透过耳机,给混乱中的美军注入一剂强心针,“空中支援已升空,15分钟内抵达战场!”
早已在兰斯机场待命的盟军战机,冲破浓雾直奔战场。12架p-47“雷电”战斗机组成编队,低空俯冲向德军装甲集群,机翼下的航弹精准砸向“虎王”坦克的履带——这种坦克装甲厚重,正面难以击穿,但履带是致命弱点。
“轰”的一声巨响,一辆“虎王”的履带被炸毁,瘫痪在公路中央,堵住了后续坦克的去路。飞行员拉动操纵杆,机身一侧,机炮喷出火舌,将暴露在坦克外的德军步兵扫倒一片。与此同时,b-17轰炸机群抵达德军后方,对特里尔的铁路桥和燃料库展开轰炸,桥梁被炸毁,满载燃料的油罐车燃起熊熊大火,黑色的浓烟直冲云霄。
德军的装甲集群瞬间陷入困境,许多坦克刚冲过美军防线,就因缺油停在半路,成了盟军战机的活靶,士兵们纷纷跳车逃生,却在开阔地上被机炮扫射,死伤惨重。
戈林承诺的空中支援形同虚设。德军的800架战机刚升空,就被早已等候在战场外围的美军p-51“野马”战斗机拦截。一场惨烈的空战在浓雾上空爆发,德军的bF-109机动性虽强,却缺乏装甲保护;在p-51的火力下不堪一击,一架接一架冒着黑烟坠落。
仅三天时间,德军就损失了400多架战机,剩余的战机只能在夜间零星出击,根本无法为地面部队提供有效掩护。第六党卫军装甲集团军司令狄特里希站在指挥车里,看着天空中不断坠落的德军战机,脸色惨白如纸。
他拿起笔,在给柏林的电报中绝望地写道:“天空已被美军完全控制,我们的每一次进攻都暴露在轰炸之下,士兵伤亡惨重,装甲集群推进受阻,请求立即增派空中支援……”电报发出后,却如石沉大海,柏林传来的只有“继续进攻”的命令。
因为天气原因,能见度很低;对飞机升空作战影响非常大。危急时刻,费尔多命令美军第101空降师赶赴巴斯托涅。这支刚从诺曼底战场下来的精锐部队,带着仅够三天的弹药和口粮;迅速构筑防线。
德军的坦克一次次冲锋,都被美军用反坦克火箭筒和手雷击退,巴斯托涅像一颗钉子,死死钉在德军的进攻路线上。
与此同时,巴顿将军的第三集团军从南部迂回,冒着零下10度的严寒,在泥泞的公路上疾驰,对德军的侧翼发起猛烈反击。德军的进攻势头逐渐衰减,补给线被盟军空军切断,士兵们只能靠抢夺美军的干粮充饥,不少人因冻伤失去战斗力。
12月初,德军的推进彻底停滞,25万兵力伤亡近8万,400辆坦克化为焦黑的残骸,“秋雾”反击宣告失败。希特勒的孤注一掷,不仅没能扭转西线战局,反而耗尽了德国最后的精锐——从东线抽调的装甲师损失过半,再也无力抵挡苏军的进攻,德国彻底陷入两线作战的绝境。
当阿登山区的秋雾散去,温暖的阳光洒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费尔多站在指挥部的地图前,看着代表盟军的红色箭头重新向西推进,穿过阿登山区,直逼莱茵河。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指尖微微发烫——这是从美国空运来的速溶咖啡,是前线将士最珍贵的补给。“
德军的失败已成定局。”费尔多对身边的参谋说道,目光扫过地图上德国本土的标记,“他们失去了最后的装甲力量,空中防线也已崩溃,接下来;就是横渡莱茵河,直捣柏林。”
此时,太平洋战场的捷报再次传来,美军已在硫磺岛登陆,b-29轰炸机正从马里亚纳群岛起飞,对日本本土展开新一轮轰炸。费尔多清楚,随着欧洲西线的防线崩溃,太平洋的日军陷入包围,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