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闹鬼？不，这是次声波在唱歌
有了周管家那两百万“封口费”，林氏修理铺的装备水平瞬间从“废土朋克”升级到了“赛博精英”。
一楼大厅。
老黑正坐在椅子上，试穿林莫刚给他升级的新装备——**【液压外骨骼·钛合金轻量化版】**。
原本那个用废钢管车出来的粗糙支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泛着哑光黑泽的、贴合度极高的钛合金护甲。液压泵被换成了更安静的电磁肌腱，电池包也换成了高密度的石墨烯电池组。
“感觉咋样？”林莫拿着平板电脑调试数据。
老黑站起身，轻轻跳了跳。落地无声，像一只黑猫。
“轻。太轻了。”老黑那张木讷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激动，“感觉腿都不是俺自己的了，想飞。”
“别飞，容易撞天花板。”林莫满意地点点头，“这套装备造价五十万，别给我磕了。”
旁边，张赫穿着一身刚买的高定练功服（虽然是在打折村买的），一脸羡慕：“老板，我也想要装备。我的腰也不太好……”
“你那是肾虚，多喝热水。”林莫无情地打断了他。
就在这时，大门口的感应门又开了。
这一次进来的不是豪车，而是一辆贴着“京城大剧院”logo的商务车。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被门口那尊还没来得及搬走的金狮子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
“哎哟！这……这里是林氏修理铺吗？”
“是。”林莫把平板递给键盘，“您是？”
“我是京城大剧院的经理，姓王。”中年男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神色慌张，甚至还在发抖，“我……我想请您去‘修’个东西。”
“修什么？舞台塌了？还是灯光炸了？”林莫问。
王经理咽了口唾沫，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用一种仿佛怕惊动什么脏东西的语气说道：
“修……鬼。”
全场安静了一秒。
“噗——”正在喝水的张赫直接喷了，“鬼？大哥你走错了吧？出门左转那是雍和宫，你可以去烧柱香。”
“烧了！没用啊！”王经理都要哭了，“我们剧院最近在排演年度大戏《雷雨》，可是只要一到半夜彩排，舞台上就会出现奇怪的呜咽声！女主角说看到了白影，灯光师说看到吊灯自己晃，还有好几个演员莫名其妙地头晕恶心、甚至产生幻觉！”
“现在剧组都罢工了，说是剧院风水不好，闹鬼！但这戏下周就要首演了，票都卖出去了，要是演不成，我这经理就得跳楼了！”
王经理一把抓住林莫的手：“林师傅，我听周老爷子说，您是‘神人’，连几百年的机关都能破。您肯定也能……驱邪吧？”
林莫抽回手，嫌弃地擦了擦。
“我是唯物主义者，不搞封建迷信。”
“五十万！”王经理伸出五根手指，“只要能让我们顺利开演，五十万劳务费！另外送您剧院的终身VIp包厢！”
林莫的眼神瞬间变得慈祥起来。
“虽然我是唯物主义者，但为客户排忧解难是我的宗旨。”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三人组。
“收拾东西。老黑带上红外热像仪，键盘带上声波探测器，张赫……带上你的护身符（如果有的话）。”
“咱们去——抓鬼。”
……
京城大剧院。
这座有着六十年历史的老建筑，此刻笼罩在一片阴沉的氛围中。虽然是白天，但走进剧场内部，依然感觉阴风阵阵，凉气逼人。
舞台上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胆大的场务在收拾道具。
“这地方……有点邪门啊。”张赫缩在老黑身后，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林莫没有说话。他戴上了那副在荒野求生时用过的护目镜（现在集成了多种传感器），手里拿着声波探测仪，在舞台上慢慢踱步。
“什么感觉？”林莫问张赫。
“晕……有点恶心，心慌。”张赫脸色发白，“是不是鬼上身了？”
“那是你的半规管在抗议。”
林莫看了一眼探测仪上的数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频率18.9赫兹。次声波。”
“次声波？”王经理一脸懵逼。
“这是一种人耳听不到，但内脏能感觉到的低频声波。”林莫解释道，“18-19赫兹正好是人眼球的共振频率。当在这个频率下震动时，视觉神经会受干扰，导致视线模糊，产生‘看到白影’的幻觉。同时也会引起内脏共振，导致恶心、心慌、恐惧。”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闹鬼’。”
“那……这声音是哪来的？”王经理更害怕了，“难道是地底下……”
“别自己吓自己。”
林莫打了个响指。
“老黑，把那个通风口的百叶窗拆下来。”
老黑启动外骨骼，像个蜘蛛侠一样爬上了五米高的通风管道口，一把扯下了那个巨大的金属百叶窗。
“呼——”
一阵风从管道里吹出来。
那个奇怪的呜咽声，瞬间消失了。
张赫那种心慌的感觉，也奇迹般地减轻了。
“看，鬼抓到了。”
林莫指着那个生锈的百叶窗。
“这玩意儿的叶片松动了，加上最近换季风大，风吹过管道形成的气流，正好在这个特定的角度和松动叶片产生了‘卡门涡街’效应，引发了低频震动。”
“这整个剧院的穹顶结构，就是一个巨大的共鸣箱，把这个次声波放大了。”
林莫从包里掏出螺丝刀和一卷减震胶带。
“这不是灵异事件，这是一次——**建筑声学事故**。”
他爬上梯子，对着通风口一顿操作。拧紧螺丝，贴上减震胶带，调整叶片角度。
十分钟后。
“好了。王经理，开空调，最大风力测试。”
“轰——”
中央空调启动。
风声呼啸，但那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彻底消失了。舞台上的吊灯也不晃了，那种阴森的氛围一扫而空。
“神了！真神了！”王经理激动得握住林莫的手，“林师傅，您这哪是修东西，您这是给剧院‘开光’啊！”
“开光费另算。”林莫淡定地收起工具。
就在这时，后台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哎哟！这谁把道具箱乱放？我的腰！”
一个穿着旗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演员被人扶着走了出来，一脸痛苦。她是这部戏的女主角，也是国家一级演员，宋岚。
“宋老师！您没事吧？”王经理吓坏了。
“腰闪了……这这这，今晚的彩排怎么办？”宋岚疼得直吸凉气，“这戏里还要下跪、还要摔倒，我这腰……”
剧组顿时乱作一团。
林莫本来想走，但听到“腰”这个字，职业病又犯了。
他看了一眼宋岚的腰部姿态。
“L3横突综合征，伴有轻微的骶髂关节错位。”林莫下意识地给出了诊断。
“小伙子懂医？”宋岚惊讶地看着他。
“不懂医，但我懂结构。”林莫走了过去，“这就像是桌子腿歪了，硬掰不行，得找准榫卯的位置，复位。”
“老黑，按住她的肩膀。”
“张赫，拉住她的脚踝。”
林莫站在宋岚身后，双手按在她的腰椎两侧。
“忍一下，可能会有一声响。”
还没等宋岚反应过来，林莫的手法突然变得极快、极狠。
一个精准的旋转推扳。
“咔吧！”
一声清脆的骨骼复位声响彻舞台。
“啊——！”宋岚惨叫一声，然后……
然后她愣住了。
那种钻心的疼痛，竟然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松感，好像堵塞多年的经络通了。
她试着扭了扭腰，甚至还能下个腰。
“好……好了？！”宋岚震惊地看着林莫，“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手法？比推拿大师还厉害！”
“工业复位法。”林莫擦了擦手，“把人当机器修，原理都一样。”
王经理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不但抓了“鬼”，还顺手修好了女主角？
这林氏修理铺，还有什么是修不了的吗？
“林师傅！”王经理这次是真服了，“以后我们剧院的设备维护、舞台搭建，还有演员的……跌打损伤，全包给您了！”
林莫笑了。
他看着这个金碧辉煌的大剧院，脑子里想的却是：
“这舞台的液压升降机好像有点卡顿，这灯光架的走线也不规范……嗯，是个大工程，能赚不少。”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