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上回书说到1648年，西班牙刚在《威斯特伐利亚和约》里被各国按着头“分了家产”——丢了荷兰，割了地盘，赔了小钱，活脱脱从“欧洲土豪”变成了“破落户”。可您猜怎么着？这“破落户”的日子还没焐热，隔壁的法国就提着“算盘”上门了：“老西啊，听说你最近手头紧？没事，我来‘帮’你一把——不过帮完忙，你得给我点‘好处’才行！”
今天咱们就唠唠1659年这场“法国敲诈西班牙”的大戏——为啥法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趁你病要你命”？西班牙明明已经惨到熔金盘子了，为啥还得乖乖给法国送地盘、送公主、送黄金？还有那场签得比吃黄连还苦的《比利牛斯和约》，到底藏着多少让西班牙“半夜哭醒”的细节？咱们把这事儿讲得跟街坊唠嗑似的，保证您听得拍大腿，还能记住这历史里的“小心机”！
一、先算账：西班牙的“雪上加霜”——家里着火，外面还来贼
要讲法国的“敲诈”，得先说说1648到1659这十年，西班牙有多惨。上回书咱们说了，1648年和约后，西班牙国库空得能跑老鼠，士兵欠薪欠到当逃兵，老百姓啃树皮都快抢不着了。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西班牙国内又“着火”了——加泰罗尼亚地区（就是现在西班牙东北部，巴塞罗那所在的地方）爆发了大起义！
这加泰罗尼亚人本来就跟西班牙王室不对付，觉得王室老偏心，把他们的税征得比别的地方高。1640年就闹过一次，1648年之后更狠：税官上门收税，直接被老百姓拿着锄头赶出去；西班牙派军队去镇压，士兵们因为没饭吃，半路上就跑了一半。最后加泰罗尼亚人干脆跟法国勾搭上了，说：“法国大哥，你帮我们打西班牙王室，以后我们就跟你混！”
法国一听，眼睛都亮了——这可不是天上掉馅饼吗？本来就想找借口收拾西班牙，现在人家主动递“橄榄枝”，哪有不接的道理？法国立马派军队去西班牙，一边帮加泰罗尼亚人打仗，一边趁机占西班牙的地盘——就跟咱们现在“邻居家吵架，你冲进去劝架，顺便把人家门口的花盆搬回自己家”似的，法国这算盘打得，隔着英吉利海峡都能听见响。
咱们再说说西班牙当时的军队。1648年之后，西班牙陆军早就不是当年的“欧洲推土机”了，士兵大多是老弱病残，有的连枪都扛不动，还得靠雇外国雇佣兵打仗。可雇佣兵哪有什么忠诚度？谁给的钱多就帮谁打。法国给的钱比西班牙多，好多西班牙雇的雇佣兵，打着打着就投靠法国了，还把西班牙的军营布局、武器库存全告诉了法国人——您说这仗还怎么打？
有一次，西班牙和法国在加泰罗尼亚的一个小镇打仗。西班牙军队本来想埋伏法国军队，结果带头的雇佣兵收了法国的钱，故意把埋伏地点泄露了。法国军队提前绕到西班牙军队后面，一冲锋就把西班牙人打懵了。西班牙士兵本来就没斗志，一看这架势，扔下武器就跑，有的还边跑边喊：“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跟法国混！”最后这场仗，西班牙死了两千多人，还丢了三个军火库——这哪是打仗？简直是“送人头+送装备”！
除了国内起义、军队拉胯，西班牙的“钱袋子”也彻底瘪了。1650年，美洲的运金船被荷兰海盗抢了三艘，里面的黄金够西班牙养半年军队；1655年，英国又从西班牙手里抢了牙买加，这地方盛产蔗糖，以前每年能给西班牙赚不少钱，现在成了英国的“摇钱树”。到1658年，西班牙国库连给国王腓力四世买新衣服的钱都没有了，腓力四世穿的衣服，袖口都磨破了，还得让裁缝补了又补——您想想，一个国王惨到这份上，法国能不趁机“敲诈”吗？
二、法国的“小心机”：一边打仗，一边“放钩子”
法国这边，当时掌权的是首相马扎然（路易十四那时候才11岁，还没亲政），这马扎然是个“老狐狸”，特别会算计。他知道西班牙现在是“纸老虎”，但也不想把西班牙逼急了——万一西班牙破罐子破摔，跟法国拼了，法国也得损失不少。所以他玩了个“软硬兼施”的招：一边派军队接着打，让西班牙知道“打不过”；一边又偷偷派人去西班牙谈判，给西班牙“放钩子”，让西班牙知道“投降有好处”。
马扎然派去的谈判代表叫达利埃，这人特别会说，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他见到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先是叹了口气，说：“陛下啊，我真为您心疼！您看您，这几年瘦了多少？头发都白了大半，都是因为打仗闹的。其实我们法国也不想打，都是被加泰罗尼亚人逼的——要是咱们能谈妥，不仅能停火，我们还能帮您镇压加泰罗尼亚起义，您看怎么样？”
腓力四世一听，眼睛都亮了——他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加泰罗尼亚起义，要是法国能帮着镇压，那可省了大麻烦。可他也不傻，知道法国不可能白帮忙，就问：“你们想要什么？”达利埃笑了笑，说：“也不多，就想让陛下把南尼德兰的阿尔图瓦地区（今法国北部加来附近）给我们，再让您的女儿玛丽·泰蕾兹公主嫁给我们的路易十四国王。咱们成了亲戚，以后就是一家人，还打什么仗啊？”
您猜腓力四世啥反应？他差点没把刚喝的茶喷出来——阿尔图瓦地区是西班牙在欧洲的重要据点，靠英吉利海峡，丢了这地方，西班牙就没法控制英法之间的贸易了；让女儿嫁给路易十四，那不等于把西班牙的公主送到法国当“人质”吗？腓力四世当场就想拒绝，可达利埃又补了一句：“陛下，您要是不同意，我们就接着打，还会帮加泰罗尼亚人独立。到时候，您不仅会丢了阿尔图瓦，还会丢了加泰罗尼亚，甚至整个西班牙都可能分崩离析——您自己掂量掂量吧！”
腓力四世这时候彻底没辙了。他跟大臣们商量，大臣们都说：“陛下，现在咱们打不过法国，要是法国真帮加泰罗尼亚独立，咱们就真完了。不如先答应他们，等以后缓过来了，再想办法把地盘抢回来，把公主接回来！”腓力四世叹了口气，说：“也只能这样了——就当是给西班牙‘买条活路’吧！”
可马扎然还不满足，又加了个条件：“公主出嫁，得有嫁妆吧？咱们都是大国，嫁妆可不能少，至少得给50万金埃居（当时欧洲的一种金币）。要是不给嫁妆，这婚就没法结，仗也得接着打！”腓力四世一听，差点没晕过去——他现在连5万金埃居都拿不出来，更别说50万了。可他也没办法，只能咬着牙答应：“嫁妆我给，但得分期付，我现在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达利埃假装犹豫了一下，说：“行，看在亲戚的份上，就给您分期——但要是到期不付，咱们还得接着谈！”
您看马扎然这操作，多像咱们现在的“高利贷放贷者”？先给你点甜头（帮你镇压起义），再让你签“不平等条约”（割地、联姻、给嫁妆），最后还留个“后手”（到期不付嫁妆就接着打）——把西班牙拿捏得死死的！
三、《比利牛斯和约》的“签字现场”：西班牙哭丧脸，法国笑开花
1659年11月，《比利牛斯和约》的签字仪式在法国和西班牙边境的比利牛斯山脉举行——为啥选在这？因为这地方是两国的分界线，法国想在这“耀武扬威”，告诉西班牙：“从今天起，这分界线的另一边，有一块地成我们的了！”
签字那天，天气特别冷，刮着大风，可法国代表们穿得暖烘烘的，还带着乐队，一路上吹吹打打，跟过节似的；西班牙代表们则穿得破破烂烂，一个个愁眉苦脸，跟奔丧似的。腓力四世因为太伤心，没亲自来，派了自己的弟弟当代表；法国这边，马扎然亲自来了，还带着小路易十四（虽然路易十四才15岁，但马扎然想让他“刷存在感”）。
签字仪式开始前，马扎然故意跟西班牙代表说：“各位，咱们今天签了和约，以后就是亲戚了。我已经让人在法国准备了宴席，等签完字，咱们一起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西班牙代表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在骂：“庆祝个屁！我们丢了地盘，送了公主，还得给嫁妆，这是庆祝你们抢了我们的东西吗？”
签字的时候，西班牙代表的手都在抖。有个老臣一边签字，一边掉眼泪，嘴里念叨着：“祖宗啊，我对不起你们！我把阿尔图瓦丢了，把公主送出去了，我是西班牙的罪人啊！”旁边的法国代表看到了，不仅不同情，还偷偷笑：“老东西，早知道今天，当初就别跟我们法国作对！”
咱们来看看这《比利牛斯和约》里，西班牙到底“赔”了多少：
第一，割让阿尔图瓦地区给法国。这地方有多重要？它就像西班牙插在法国北部的“一把刀”，控制着英吉利海峡的重要港口加来，以前西班牙靠这地方，能随时监视法国和英国的贸易；现在给了法国，法国不仅能控制加来，还能随时威胁西班牙的南尼德兰领地——等于西班牙把“家门钥匙”给了法国。
第二，把玛丽·泰蕾兹公主嫁给路易十四。这公主当时才17岁，长得特别漂亮，本来腓力四世想把她嫁给葡萄牙国王，强强联合，结果现在只能嫁给法国国王，成了法国的“王后”。更惨的是，马扎然还让公主签了个“放弃西班牙王位继承权”的协议——意思是以后公主不能帮西班牙抢法国的地盘，也不能继承西班牙的王位，等于西班牙连“靠公主翻盘”的机会都没了。
第三，支付50万金埃居的嫁妆。西班牙当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分期付，结果付了20年才付完。这20年里，法国就靠着“嫁妆没付清”这个借口，经常找西班牙的麻烦，比如抢西班牙的商船，占西班牙的小领地——西班牙只能忍着，谁让自己欠着钱呢？
第四，承认法国在意大利的利益。以前西班牙在意大利有不少领地，比如米兰、那不勒斯，现在只能承认法国在意大利的“特权”——法国可以在意大利随便做生意，随便驻军，西班牙不能干涉。等于西班牙把意大利的“话语权”也让给了法国。
签字仪式结束后，马扎然带着小路易十四在比利牛斯山脉上散步，指着西班牙的方向说：“陛下，您看，从今天起，西班牙再也不敢跟我们法国作对了。等您亲政了，我们还要抢更多的地盘，让法国成为欧洲最强大的国家！”小路易十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埋下了“当欧洲霸主”的种子——后来他真的成了“太阳王”，到处打仗扩张，这跟1659年的这场“敲诈”有很大关系。
而西班牙代表们则低着头，默默地回了西班牙。回到马德里后，腓力四世听说了和约的内容，当场就病倒了，躺在床上哭着说：“我对不起西班牙的列祖列宗，我把他们打下的江山，一点点都送出去了……”从那以后，腓力四世就很少上朝，天天躲在宫里喝酒，没过几年就去世了——他这一辈子，真是把西班牙的“惨”字演到了极致！
四、“敲诈”后的连锁反应：法国涨威风，西班牙掉底裤
《比利牛斯和约》签完后，欧洲的“画风”彻底变了——法国从“欧洲二流国家”一下子变成了“欧洲大陆一哥”，而西班牙则彻底掉了“底裤”，成了谁都能欺负的“软柿子”。
咱们先说说法国的“威风”。得到阿尔图瓦地区后，法国控制了英吉利海峡的重要港口，商船可以直接从加来出发，不用再绕远路；玛丽·泰蕾兹公主嫁给路易十四后，法国和西班牙成了“亲戚”，其他国家再也不敢随便惹法国——谁都怕法国联合西班牙一起对付自己（虽然西班牙已经没实力了，但架不住法国能“狐假虎威”）。
更重要的是，法国通过这场“敲诈”，赚了不少“名声”。欧洲各国都觉得：“法国太厉害了，连西班牙都能按着头薅羊毛，以后可得跟法国搞好关系！”于是，荷兰、瑞典等国纷纷主动跟法国结盟，法国一下子成了“欧洲朋友圈的中心”。马扎然还趁机改革法国的财政和军队，让法国更有钱、更能打——为后来路易十四的“黄金时代”打下了基础。
而西班牙呢？简直是“惨上加惨”。割让阿尔图瓦后，南尼德兰的领地成了“孤悬海外”的一块飞地，法国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玛丽·泰蕾兹公主嫁给路易十四后，西班牙的贵族们都觉得“没面子”，有的甚至偷偷投靠法国；50万金埃居的嫁妆，更是把西班牙的国库彻底掏空，腓力四世去世后，他的儿子查理二世继位，面对的是一个“连老鼠都不来偷”的国库——查理二世后来被称为“西班牙最后一个哈布斯堡国王”，他一辈子都在还债，连自己的婚礼都办得特别寒酸。
还有加泰罗尼亚起义，法国虽然答应帮西班牙镇压，但也不是白帮的——法国军队在加泰罗尼亚烧杀抢掠，把加泰罗尼亚的粮食、金银都抢回了法国，最后虽然镇压了起义，但加泰罗尼亚人对西班牙王室更不满了，后来又闹了好几次独立，直到现在，加泰罗尼亚还是西班牙的“心头病”——您说西班牙这“买卖”做得多亏？帮着镇压起义，结果还被法国抢了东西，惹了民怨。
更惨的是，其他国家看到法国能随便“敲诈”西班牙，也跟着学。1667年，法国又找借口打西班牙，抢了南尼德兰的不少城市（史称“遗产战争”）；1672年，法国联合英国、瑞典打荷兰，顺便又抢了西班牙的几块小领地；1688年，法国再一次打西班牙，把西班牙在意大利的米兰部分地区也抢了——西班牙每次都只能求饶，谁让自己没实力呢？
有一次，西班牙的使者去法国谈判，想让法国还回抢来的领地。法国国王路易十四（这时候已经亲政了）指着宫里的一幅画，画的是《比利牛斯和约》签字的场景，笑着说：“使者先生，你看这画，当年你们国王可是自愿把阿尔图瓦给我们的。现在我们抢你们的领地，也是你们自愿的——谁让你们打不过我们呢？”西班牙使者气得浑身发抖，可也没办法，只能忍着——这就是“弱国无外交”，从古到今都是一个道理。
五、历史的“小玩笑”：当初的“敲诈”，后来的“报应”
各位看官，咱们唠到这，得说个历史的“小玩笑”——法国当年“敲诈”西班牙有多狠，后来就有多“打脸”。
您知道玛丽·泰蕾兹公主嫁给路易十四后，生了个儿子叫路易，后来成了法国王太子。这王太子长大后，娶了西班牙的另一位公主，等于法国和西班牙又成了“亲戚”。到1700年，西班牙国王查理二世去世，没有儿子，只能从亲戚里选继承人——最后选的是路易十四的孙子腓力五世，腓力五世成了西班牙波旁王朝的第一位国王。
也就是说，法国当年“敲诈”西班牙，抢了西班牙的地盘，娶了西班牙的公主，结果最后西班牙的王位落到了法国国王的孙子手里——这算不算“歪打正着”？腓力五世继位后，虽然想帮法国，但西班牙已经太弱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得靠法国接济。路易十四后来也后悔了，说：“当年我不该那么狠地敲诈西班牙，现在西班牙成了我们的‘累赘’，还得我们花钱养着！”
还有阿尔图瓦地区，法国当年抢得有多开心，后来丢得就有多狼狈。1815年，拿破仑战败后，欧洲各国在维也纳开会，把阿尔图瓦地区还给了西班牙——这时候距离《比利牛斯和约》已经过去156年了，西班牙终于把“家门钥匙”拿了回来。可这时候的西班牙，已经彻底沦为“欧洲二流国家”，就算拿回了阿尔图瓦，也再也回不到当年的“霸权时代”了。
而法国呢？路易十四后来因为到处打仗，把法国的国库也打空了，法国老百姓怨声载道，最后爆发了法国大革命，路易十四的后代路易十六被送上了断头台——您说这算不算“报应”？当年靠“敲诈”别人发家，后来自己也因为打仗把家底败光，还落得个“断头”的下场，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
不过咱们也得说句公道话，法国当年的“敲诈”，虽然不光彩，但也推动了欧洲的“权力洗牌”——西班牙的衰落，让法国、荷兰、英国等国崛起，欧洲从“一家独大”变成了“群雄逐鹿”，这也为后来的“工业革命”“民主革命”埋下了伏笔。要是西班牙一直是“欧洲霸主”，欧洲可能还得在“封建专制”里待更久——有时候，历史的进步，就是靠这些“不光彩”的事件推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