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李华海问起周顾道：“你上回借的那几本书，看得怎么样了？”
周顾道：“都已经看完了，就在车里，我马上去拿上来，再从您这借几本。”
他刚刚上来得急，却是连书都忘记拿了。
说完又问李华海，“李教授，这幅画，您要不要留下来再研究几天？”
李华海直起身，摇头笑道：“这画可是太贵重了，你还是带回去吧，哈哈，要是在我这被弄坏了，我可赔不起。”
“那哪能啊！”
周顾道。
李华海却还是把画卷了起来，站起身拍了拍周顾的肩膀，不再说这一茬，“去吧，去把书拿上来，你说都看完了，我考考你，看你真看进去了没有。”
他嘴里说是要等周顾考上研究生，再收他做学生。但这态度，分明是已经把周顾当成学生在带了。
“好。”
周顾只得把画接到手中，点头。
对于李华海要考他，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他现在都差不多算得上是过目不忘了。
而且这种记忆力，还随着他小火苗的进化在逐渐提升。
周顾走到屋外，和徐惠兰打了声招呼，然后去楼下把书接了上来。
李华海随便从中抽了一本，翻开一页，问道：“书画鉴定的主要依据有哪些？”
周顾答道：“时代风格和个人风格。”
李华海又问：“那辅助依据呢？”
“书画的款识、印章、纸绢、装潢、题跋、收藏印以及着录等！”
周顾道。
李华海随手翻到另外一页，“什么是书画的添款？”
“古人的书画常常有不落款，等送人和出售的时候再补款的，可能因为一直留在手里，就成了无款书画流程下来 。还有一些临摹别人的习作，也不会落款，后来的有些人为了骗人，按照其风格写上他们的名字，伪造印章，这就是添款。”
周顾对答如流。
李华海微笑着将书盖上，“不错不错，你这记性，也是相当的不错啊！”
他眼中的欣赏之色几乎是要遮掩不住了。
在古玩这行里，想要成为大家，没有好的记性还真不行。
因为现在古玩早已经形成许多系统资料，这些东西就得靠死记硬背。先背熟了，然后再去上手，能事半功倍。
周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以前，他可没这记性。
十几分钟后，周顾带着几本“新书”从李华海家告辞离开。
当然，还有那个拍卖行经理的电话。
富比拍卖行，霍浩。
周顾总觉得这样价值几千万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不踏实，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就想给霍浩打电话。
只心里又估摸着这个时候李华海海没有联系霍浩，便只能强行按捺下来。
直回到寝室。
谭子集和宇文星都已经回来，又和在寝室独守了两天空闺的蔡健在打游戏。
“老四回了啊！”
“老四。”
瞧着周顾进门，他们都喊了声周顾。
“嗯，回了趟家。”
周顾随口答应了声，把从李华海那借的书放在书桌上，又把用蜡纸包起来的古画放进抽屉里。
还好，三个牲口都已经又把视线放在电脑屏幕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周顾不想打游戏，就把手机掏了出来。
打开才看到，李华海已经给他发过来微信，说已经和霍浩那边说了声，让周顾自己联系霍浩。
周顾当即便拿着手机走出门去，到楼下，拿出霍浩的名片，拨了电话过去。
“您好，哪位？”
那边传出来的声音是个较为好听的低沉男中音。
“霍经理您好，我是周顾。李老师应该已经给您打过电话了吧？”
周顾道。
“哦哦，是小顾啊！你好你好，李教授刚刚给我打过电话呢！”
霍浩在那边道。
又说：“你那件八大山人的画作既然李教授都已经看过，那肯定是真品无疑了。这样，你要是确定放到我们拍卖行进行拍卖的话，我明天在公司里等你，怎么样？”
他显然对周顾手里的画也很感兴趣。
这是件双赢的事情。
作为经理，霍浩能够收到八大山人的画作，会是相当亮眼的业绩。
而且拍卖行能够抽取的利润，也可谓相当可观。
八大山人的画作如今正是最走俏的时候，也完全能够用来当做“噱头”拍卖了。
周顾却并不知道这其中太多的弯弯绕，只以为是李华海的面子，当下道：“好，那我明天下课后，打您的电话。”
“好好。”
霍浩那边答应，随即挂掉电话。
周顾把手机放回兜里，抬头看着已经暗下去的天色，咧嘴笑了笑。
几千万啊！
周顾已经在琢磨着，等把八大山人的这幅画给拍卖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着手落实在潭城开翡翠毛料店的事情。
只要开了店，到时候，老爸老妈总不能还把自己当做孩子看待吧？
家里的“经济封锁”，也肯定会不复存在。
他以后再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刚回到寝室里没多久，珠珠那边发了视频过来。
这已经成为两个人每天的“必修课”，不管早晚。
“哈喽！”
周顾刚刚接通视频，珠珠漂亮的模样出现在屏幕里，她巧笑嫣然地冲着周顾摆了摆手。
“哈喽。”
周顾也笑道。
珠珠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想我没有？”
“想了。”
周顾很老实地回答。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想念的更多是珠珠的……身子。
“嘻嘻。”
珠珠却是不会管周顾想的是什么，笑得更是灿烂起来，“那不知道我们的周同学过两天的上午是否有空呢？”
周顾撇了眼贴在寝室门上的课表，道：“有空啊，你打算回来了？”
“嗯。”
珠珠点头道：“后天上午十点左右到潭城机场，你可以来机场接我吗？”
“应该没问题啊，只要没什么急事的话，我肯定来机场接你。”
周顾答应道，只是没有把话说得太死。
珠珠双手撑着下巴，大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没再说话。
每天都这样发视频，有再多的话，也差不多说完了。
其实大多数时候，两个人就是这么看着。
不是情侣，但好似都在从对方的身上找“情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