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聿城倾身过去，大手在她脸上抹了一下，一手的濡湿。
即便昏迷当中，她也极度绝望，一双苍白失色的菱唇微微蠕动，泄出痛苦的低泣声，泪水好像永无止境。
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拇指已经再次擦向她的眼泪。
忽然想起程尧的话，他说她父母在一场火灾中，为救她双亡。
这恐怕成了她的心理阴影，但凡碰到身边的人出点事，她就惊恐得失去理智，并且将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亏她还学的心理，白聿城眸色沉了沉。
上次倪焰的事情是这样，恐怕今天也是这样，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以为她恨他很得巴不得他去死……
这时门口传来响动，白聿城抬头看去，见两名医生迅速走进来，“白先生，您过敏了，现在还发着热，需要输液，否则对身体不好。”
程尧也没想到一个高烧的人，没事人一样将一个女人抱出来，要知道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他是被急救车拉进来的。
满脸不赞成地走过来，也不多问，吩咐两名医生，“你们就在这里给他安排一下。”
“我们已经准备了VIP病房，那里……”
“好了好了，你们快别废话了，这里不还有一张病床吗？”
普通的病房里，两张病床的规格，中间拉着一条厚重的帘子，几个医生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不赞同的神色，心想怎么给一个贵客随便一个病房就打发了。
但汾南医院的VIP病房都在十八楼以上，所以要上去还要耽搁一段时间，他助理都这么说了，也只能这么照办了。
倪家的那场生日派对本就是在晚上，现在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凌晨三点，程尧打着哈欠离开，将门轻轻带上。
一室寂静，输液管在缓慢而有规律地往下落水。
已经休息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皱着眉看向旁边说梦话将自己吵醒的女人。
帘子拉着，阻挡了他的视线。
虽然头痛欲裂，他却无法指责，因为她被噩梦纠缠，痛苦到极点。
拉开帘子，就看到她险些从床上翻滚下来的一幕。
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不知何时下了地，将她接住放回床上。
这么大的动静，她终于醒了过来，惊醒似的低呼一声，然后看到靠自己很近的男人，一双手正放置在自己身上。
黑暗中，四目相对，看到对方眼中闪动的光芒，明明冷静至极，却在燃烧着什么，一点即爆。
凝滞了一瞬，白聿城正要起身，就被一双纤臂环住肩头。
姜茵茉十指紧扣，借着他的力量翘起上半身，将自己彻彻底底送了过去。
她吻上的那双薄唇，带有淡淡凉意，就像死人一般，没有半点动静。
她慌了，眼中的惊恐有若实质地流淌出来，“不要死，吻我，白聿城……”亲吻的间歇，她发出哀求的声音。
白聿城确实一动不动，他没忘记她说过的话，她抛弃尊严为他做那档子事，只为了求他放过她，好，他成全她，再也不碰她。
可是现在，她竟然主动勾引他！
白聿城沉眸一眯，大手不客气地将她扯开，往后重重一推，“够了。”
姜茵茉浑身剧颤，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猛地爬起来，一把从他身后搂住他劲瘦的腰身，用力贴了过去。
她从后面吻着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一双手更是在他身上毫无章法地游离。
感受到她炽热的身体，以及煽风点火一般的动作，即便还在病中，浑身无力，这般撩拨之下，他的身体还是迅速起了反应。
白聿城轻易便按住她一双作乱的手，明明可以摔门出去，他却转身过来。
今晚的她如此热情，立马爬到他的身上，在他耳边喷着香腻的热气，并伴以焦躁的轻舔。
他冷静地将她按住，问她，“知道我是谁？”
“白聿城，呜呜，要我……”她好像正在努力感受他，以证明他是活着的人。
这会她意识不清醒，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犯规的事情，潜意识里，让她用这种方式感受他。
白聿城拔了手上的针头，在她病床上坐下，制住她乱扭的身体，“有没有和倪焰做过？”
“白聿城，不要死……对不起……”她一双眼眸含泪，努力想要触碰他，被他按着无法靠近，更是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嘘。”他将长指按在她的唇上，刚要说什么，她就伸出香舌轻轻舔舐，好像讨好他他就会活过来一样。
白聿城身上气息大变，但他执着于那个问题，见她直接忽视，男人眼中凭添烦躁之意，几乎咬住她的耳朵，恶狠狠地问她，“有没有和倪焰做过？”
她吓得缩了缩脖子，乖乖答道：“没有……”
“除了白聿城，你还有哪个男人？嗯？”在她要翘起身来的时候，他又不客气地将她压了下去。
她愣了一瞬，那一瞬间，白聿城想了很多。
但看到她迷茫摇头，他眼中的雾霾好像渐渐散去，最后露出一双丝毫不遮掩**的眼眸。
他认真地问了最后一遍，“要给白聿城吗？”
她好像在消化着这样的信息，脸上也出现犹豫的神色。
白聿城暗恼自己今晚太过啰嗦，想要就要，何须跟她废话。
“呜呜，要我。”不知道又受到什么刺激，她忽然从安静中哭泣起来，泪水流得更加肆意。
白聿城勾起薄唇，起身让出空间，“自己脱衣服。”嗓音已经喑哑到无声。
静谧的夜，输液管的针头垂落在地，一滴又一滴的无色液体急促地从里面流淌着跳跃着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响起男人欲念深重的声音，“趴着。”
“唔……”一声拉长的音调骤然响起。
单人的病床上，艰难地容着两具紧紧相贴的身体，和着咯吱咯吱剧烈的响动声，很快就消磨到了天明。
程尧提着双份早餐过来，推门而入，却只看到白聿城一个人，“咦，姜小姐呢？”
目光在她病床上一扫，根本没有人影，而且被子已经被叠得整齐，不禁疑惑，“她走了？”真遗憾呐，都没见到她醒来和boss对峙的场面。
男人正在打电话，衬衫的袖子卷了起来，露出精壮的手腕，以及一截透明的输液管。
程尧愣了一下，“不是只要输一袋吗，怎么输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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