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灯已经很老了，幽暗的光线遮住了杨子妍脸颊上升起来的两抹红晕。
她跟沈知遇对视了一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房子不大，但有一个宽阔舒服的阳台。杨子妍自己做了一个藤椅，倚在上面，可以看到外面的疏朗的夜景。
沈知遇弯腰拿起古风绣花抱枕，有些失神地摸了摸上面细密的针脚。
“这是你自己做的？”
杨子妍倒了杯水端给他，盛水的杯子是她在地摊上淘来的小物件。这是一整套，从茶托到茶罗都是赝品。杨子妍就是看中那那份熟悉感。
博古架上有真的偏提和荷叶杯，不过都是残次品。
她心里一紧，险些把水洒了大半。
沈知遇皱眉，暗暗思索着她的反应。
“不是，在店里买的。”
她撒谎了。
沈知遇也没有追问，很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杯子。
“沈哥哥，之前卖荧光棒的时候。我听她们说了什么快闪，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你问这干嘛？”
“我买了一批古风的衣服，想要试试能不能在快闪上卖出去。”
现在每天都要上课，还要照顾小轩，杨子妍想过晚上出去摆摊，但是不安全，也抢不到好的摊位。
“是一个比较火的软件，你可以试试。”
沈知遇说着就下载好了软件，然后特意找到了古风的视频给杨子妍看。
杨子妍捧着手机窝在藤椅里，慢慢地研究，沈知遇和小轩一起玩数独。
“好厉害！”
“好漂亮！”
“这个人也太美了吧！”
她看得入了迷，翻开里面的评论更有意思。
“沈哥哥？”
“沈哥哥？”
沈知遇被她叫得毛骨悚然，立刻就意识到杨子妍有事相求。
他语气冷淡：“我不拍。”
“嗯？还有男生拍的吗？”
杨子妍本来就没打算让他拍视频，但是听他这样一说，好像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我再看看。”
她划拉几下视频，顿时眼睛发亮。所谓的魏晋风流少年郎也不过如此，书生执扇，案头轻放古书几卷。
长袍疏狂，身披锦裘，墨发如缎。饮酒作诗，喉结轻滑，指头如玉，与乳白杯盏相得益彰。
杨子妍又滑到了下一个，战马嘶鸣，长沙如烟，少年将军操着寒戈大破四方，血染长袍。
她有点小激动，又怀揣着小小的兴奋往下滑，这是活脱脱的妖精啊。
红衣也不好好穿，脸上还描着彩，一颦一笑，亦妖亦邪。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老实，配音也不正经。
杨子妍红着脸，眼睛却怎么也移不开。
“看什么呢？”
“啊？”
沈知遇捂着小轩的耳朵，“问你呢，看什么呢？”
“我没有，不是你找给我看的吗？”杨子妍说着，突然想起来配音的声音好像不小。
“嗯？说啊？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没什么，”杨子妍故作正经，“你又不拍，我得好好学习这些男孩子的装扮，然后女扮男装试试。”
“你”
“我就学学，没干坏事。”都什么时代了，杨子妍告诉自己这都是小场面。
她把手机还给沈知遇，“谢谢沈哥哥，我自己也可以下载。”
她拜拜手，“你们继续玩，我回房间去学习啦。”
沈知遇咬牙，“你回来！”
“嗯？”
“你是不是还要看？”
“也没有啦。”
小轩看不下去了，“姐~”
杨子妍稍微收敛了一下，“知道了。”
沈知遇头疼，“你把衣服拿出来。”
“你想干嘛？”
他叹气，“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