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莫垚的风格。徐佩新揉了揉鼻子，让自己保持淡定，想着驰骋风月场的老刘在莫垚这吃瘪，着实有趣。
“所以，像我这种成色的，在你们的圈子里大概是什么价位呀？”莫垚对于物化女性极其反感，有意讥讽。
“我们的圈子里不都是热衷这件事，我对你说的成色也并不了解。”徐佩新听得出莫垚语气里的鄙夷。
“热衷夜总会不算吗？”莫垚继续问。
“的确有人喜欢，但也有环境因素。有时候一桌人吃完饭，东道主客套说安排下一场，客人本来不想去，又怕折了主人面子。这样的局多了去了。”
“那包养大学生也是环境因素？”
“像你说的，雄性可怜的占有欲？”徐佩新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说：“现实的婚姻可能并不都像你们憧憬的那样山盟海誓忠贞不渝。就拿老刘来说吧，他和他太太早就没有感情了，之前是因为孩子，后来是因为财产，他们不能离婚，所以算是达成了一种默契，给彼此足够的自由。”
“自由到包养大学生？”莫垚没办法理解这样的论调。
“不代表我认同他的做法，只是不做评价。”这是现实，如果女孩子一辈子都不理解也是好的，徐佩新想。
徐佩新让司机把莫垚送回学校，自己回了公司。
莫垚放下行李，收拾了一下，看着差不多到老杨下班的时间，拎着两包火锅底料和分出来的一小包叮叮糖在路口等老杨。
和老杨一起去幼儿园接了小晨，到了老杨家，莫垚把火锅底料交给老杨，自己拿了一小块叮叮糖给小晨，小晨蹭到莫垚身上撒娇。
陈依纯有事不回来吃饭，老杨在厨房做饭，莫垚跟小晨一起玩玩具。
“你一来小晨吃饭都不用我操心了，你看他吃的多好。”餐桌上，老杨看着大快朵颐的儿子跟莫垚说。
“你是想说我吃相不好给你家宝贝儿子教坏了，还是什么意思？”莫垚向来嘴快不饶人。
“我可没说。”老杨矢口否认。
“明年该评副教授了吧？”莫垚问。
“这么关心我。”
“都快40了……”莫垚揶揄。
“我这么务实的人，是吧？”老杨倒不是不思进取，只是活得通透，工商管理本科毕业夸专业考了哲学硕士，然后直博留校执教，不争不抢，认真工作，快乐生活。单从赚钱来说，老杨和陈依纯看似女强男弱，但老杨坚持暑假去山区支教，连续十几年没间断，精神世界的丰盈是最强大的力量。
晚上回到寝室，室友都在。张慧慧趴在床上哭，童爽在旁边陪着，米莉娜在旁边傻站着。
见这情景，莫垚没敢多问，看了看米莉娜，米莉娜点头。莫垚明白，又是因为张慧慧男朋友。
莫垚不擅长处理这样的情况，学着米莉娜倚着桌子傻站着，熬了半个小时，张慧慧还在抽泣，莫垚腿站麻了，拉了个凳子坐下，不小心打了个哈欠。
米莉娜等了莫垚一眼，莫垚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继续盯着张慧慧。
童爽看不下去了，说：“哭累了吧？起来洗洗脸。”伸手把张慧慧从床上拽起来。
“如果你想说，我们都听着，如果需要帮忙，我们都在，如果不想说，我陪你出去走走。”童爽轻柔地说。
张慧慧平静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他跟我分手了。”
“要我说，分了才好呢。什么渣男！”米莉娜直言，莫垚赶紧踢了她一下。
“他说那个女生的父母可以帮他们一起申请去美国留学，所以他跟我分手，我们在一起五年，为了省钱去看他，衣服能不买就不买，每顿饭只吃一个素菜，我天天上自习准备考京大……”说着说着张慧慧忍不住又流下眼泪。
“因为出国留学的机会抛弃你，同样也可能因为一个好的工作机会抛弃她。你的人生还有很多种可能，想开些。”莫垚道。
“就是，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世上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米莉娜附和。
“我想睡觉。”也许张慧慧还是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
“先别睡，我陪你出去走走。”童爽说着就拉张慧慧出门。
见两人出门，米莉娜长舒一口气，说：“憋死我了。慧慧这肺活量也够惊人的了，哭了将近两个小时！”
“能不能有点儿同学爱？”莫垚说。
“我说的是事实呀，分了以后慧慧还能像个正常人。”米莉娜挥挥手，去浴室洗澡。
莫垚洗完澡，童爽和张慧慧回来了。
“刚慧慧要睡觉，你为啥不让睡呀？”趁张慧慧去洗澡，米莉娜问童爽。
“我家有个邻居，和她老公吵架，哭了半宿，第二天醒过来就疯了。”童爽认真地说。
“嗯，小心驶得万年船。”米莉娜暧昧地说。
莫垚躺在久违的床上秒睡，果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早上莫垚起床上班，其他三人还没起。莫垚把一包叮叮糖放到桌上，想了想，把在机场买的那双羊毛袜放到了张慧慧桌上，写了张字条放到了袜子里。字条上写着：叶散的时候，明白欢聚；花谢的时候，明白青春。希望你穿上这双袜子，以后的路温暖明朗。
带着剩下的火锅底料和叮叮糖到了办公室，先去老板办公室看了三鲜四喜五花还都健在，清理了三鲜的家，重新补了面包虫，又给四喜和五花喂了食物换了水。
一趟出差回来，莫垚开始对自己的工作有了些概念。和孙振南的工作交接也从等喂投变成张嘴要了。
午饭莫垚约了孟佳琪，拎着打包的盒饭溜回行政部。
“怎么样？这几天还好吧？”莫垚问。
“已经开始约谈了。”明知道行政部没其他人，孟佳琪还是小心地察看了一圈，继续说：“听说侯主管要调去其他部门。”
“你呢？”莫垚问。
“没特别说什么，就说等岗位说明书调整以后，工作内容也要调整。”孟佳琪说。
“那就是说没什么大变化，不用担心啦。”算是安慰，莫垚随口问了一句：“侯主管调去哪个部门呀？”
“好像是调到女装事业部。”
“去干嘛？”莫垚不明白这是什么套路。
“不知道，好像还在谈，说是工资等级不变，但不再是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