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语言的鸿沟，莫垚完全没有参与感，自己喝了将近一瓶红酒。
老韩忍不住调侃道：“莫小姐酒量很好，有兴趣可以做个专业品酒师。”
“又一个挖墙脚的。”徐佩新也打趣。
“‘又’？”查美玲问。
“熊老板说莫垚的薪水自己定。”徐佩新说。
“钱昔还说如果有一天我失业了，可以开个茶馆。这么说来我还蛮全能的。”莫垚也调侃。
老韩给两位国际友人做着翻译，氛围也蛮融洽。
莫垚见时间差不多了，悄声问徐佩新需不需要安排晚餐和用车，徐佩新示意不用。
到了饭点，老韩安排去吃火锅，莫垚兴致勃勃。
菜单转了一圈，转到莫垚手上的时候看到已经有人点了一份脑花，自己想吃的菜单上也都勾上了，心里盘算着谁和自己的品味这么像。
从锅底端上来开始，莫垚就盯着两个老外的手，低声跟钱昔说：“你猜他们会不会用筷子。”
钱昔对莫垚的恶趣味习以为常，说道：“说不定比你用的好。”
莫垚送了钱昔一个白眼，眼看着两个老外熟练地涮着毛肚，瘪了瘪嘴。
几人继续聊天，莫垚专心吃东西，两块脑花都进了莫垚的肚子才想起来不是自己点的。
“知不知道谁点的脑花？”莫垚悄声问钱昔。
“老板吧。”
莫垚惊了一下，第一次和徐佩新一起吃火锅自己点的菜今天桌上都有，老板记忆力惊人呀。
“查哥为什么不跟老韩去法国？”莫垚看老韩和查美玲十分登对。
“查哥是不婚主义，而且老韩有老婆。”钱昔语气平淡。
“哈？”莫垚刚放到嘴里的虾滑都差点掉出来。
“淡定。”
“真的假的？”莫垚不相信查美玲会做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等你到我们这个年龄也许会理解。”钱昔和查美玲能够合得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都不被大多数人理解。
莫垚还真没办法理解，查美玲性格独立，要颜有颜，要钱有钱，没有做小三的合理诱因和动机。
吃过晚饭，老韩安排带两位国际友人去看夜景，其他人也就散了。
金铭把股权分割方案给到徐佩新，和徐佩新的预期比起来好很多。徐佩新叫了陈依纯来商量具体操作方式。
“我的建议是你不要出面。”陈依纯看了金铭的股权分割方案说。
“陈婕不会和你谈。”徐佩新说。
“谈判的对象换成陈磊，我约他谈。”陈依纯道。
莫垚一直没插嘴，专心泡茶，离婚的事跟自己没关系，股权分割自己也不是很懂，她一直在等王晨阳的回复。
“他现在在公司吗？”陈依纯见徐佩新没反对，继续问。
“应该在。现在就谈？”徐佩新问。
“其他股东有问题？”陈依纯反问。
“没有。”徐佩新回答。
“那刚好我今天有时间。”陈依纯说道，“我今天没带助理，莫垚跟我一起吧。”
莫垚愣了一下，看向徐佩新，这涉及到徐佩新的隐私，虽然莫垚知道个七七八八，但和陈依纯一起和陈磊谈判就相当于挑明了自己的立场。
“去吧。”徐佩新喝了一口茶，说道。
莫垚深吸一口气，回自己办公桌拿了笔和本，悄声问陈依纯：“怎么这么突然？”
“你不是嫌进度太慢吗？”陈依纯回答说。
“哈？”
“如果再拖几个月，这个方案就行不通了。”
“为什么？”
“自己想。”说着已经到了陈磊的办公室。
陈依纯敲门进门，带着得体的笑容，莫垚跟着进门。
“陈律师怎么有空找我？”陈磊开口，同样的笑容。
“有时间吗？聊几句。”陈依纯道。
“请坐。”陈磊起身走到沙发边，示意两位坐。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陈依纯坐下。
“请讲。”陈磊看向莫垚，有些疑惑。
“我今天过来有三个身份，一个是云睿海诚的法律顾问，一个是徐总离婚的代理律师，还有一个，是莫垚的表姑姑。徐总的家事和云睿海诚的内斗我们等下再说。您把一个不相干的小姑娘拉出来当炮灰，还用那样的手段，是不是有些没底线了？”
“陈律师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陈磊不动声色，给陈依纯和莫垚倒了水。
“杭市地界不大，转个圈都是熟人。我让表侄女到云睿海诚是来学东西的，不是来受委屈的。好在没出什么事，如果莫垚真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什么都不做了，天天跟你打官司。”陈依纯面带笑容继续说道。
“陈律师是个爽快人，您也别兜圈子，有话直说。”陈磊好像真的听不懂陈依纯的话一样。
“看来陈总是真的不知情？那看来是您御下无方了。莫垚的事我希望您能给个交代。接着说公司和徐总的家事。”陈依纯翘着二郎腿，气质凛然，喝了口水，继续道：“徐总和令姐的婚姻本和你我无关，但也都牵扯进来了。从女性的角度来说，我对令姐表示理解和同情，但也由衷建议，与其耗在一段消磨自己的婚姻里，不如放手尝试其他的可能。大家都明白，婚姻能保护财产，但不能保护感情。我们理智一些，别跟钱过不去。”
“陈律师，容我解释一句，您刚说到关于莫垚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如果真有什么得罪之处，我先道个歉。”陈磊的脸上看不出异样。
“关于兑现令姐和徐总离婚协议条款的具体解决办法，我明天发到您邮箱，希望您能理性思考，帮令姐作出适当的判断。我的话说完了，先走了。”陈依纯起身带莫垚离开。
出了陈磊办公室，莫垚小声说：“表姑姑，刚才气场全开，太帅了！”
“嘴真甜。”陈依纯的笑容和刚刚相比明显多了些温度。
“你刚才都那么说了，我再出手对付罗艳，是不是不太好？”莫垚问。
“你是你，我是我。你自己决定，但别太过分。”陈依纯说，“晚上回家吃饭吧，小晨想你了。”
莫垚把陈依纯送到电梯口，回去给徐佩新汇报情况了，把刚在陈磊办公室里的情形复述了一遍，感觉自己像只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