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垚跟着陆羽汐进了一间高级餐厅。陆羽汐和她的经纪人进了包间，莫垚在大厅找了一个方便看到陆羽汐进出的位置坐下，点了份套餐。
莫垚一边吃一边盯着包间的门。莫垚吃完饭又点了一杯茶并买了单。莫垚没离开，茶没敢多喝，怕去厕所的时间错过了陆羽汐的进出。
包间里的一餐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莫垚等的都快睡着了。
陆羽汐从包间里出来的时候，明显有些醉意，走路都有些不稳了。莫垚没有真正见过陆羽汐喝酒，聚餐的时候陆羽汐即使喝，也不过抿一口而已。莫垚还开过玩笑，说陆羽汐喝的酒还没到胃里就消化完了。
和陆羽汐一起从包间里出来的，除了她的经纪人，还有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莫垚有种隐隐的不安，说不清的感觉。
陆羽汐和经纪人上了宝马车，两个男人上了另一辆车。莫垚拦了出租车继续跟着陆羽汐坐的宝马车。
宝马车停在了一个酒店外面，莫垚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掏出手机给陆羽汐打了个电话，但始终没人接听。
莫垚给司机付了100块说不用找了，但没马上下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乘客，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莫垚做了两个深呼吸。刹那间，莫垚觉得自己真的变了。如果是以前，莫垚在饭店就把陆羽汐截下来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还不出手。
莫垚知道陆羽汐不可能一直躲在象牙塔里，只要在职场中、在社会中，都会有交际，想要的越多，交际自然也就越多。吃顿饭很正常，喝点酒也未尝不可，但交际到酒店的确超出了莫垚的接受程度。
莫垚注意到旁边出租车上下来的男人正是刚才和陆羽汐一起吃饭的两个男人中的一个，男人径自进了酒店大堂。
又过了几分钟，陆羽汐从宝马车上下来，也像酒店大堂走去，她的经纪人没有下车，见陆羽汐进了门，车就开走了。
莫垚从出租车上下来，小跑了几步进了酒店。
当莫垚出现在陆羽汐面前的时候，陆羽汐显然一惊。
莫垚把陆羽汐拉到一边，说：“跟我出来聊几句。”
陆羽汐看看手机，跟着莫垚走到安全通道里。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莫垚开口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教训我？”陆羽汐漂亮的脸上显露出不悦。
“对不起。那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莫垚放低姿态，问道。
“这是个机会，我想争取一下。”陆羽汐平静地说。
“女一号？”
“对。”
“你现在喝多了，这不是你，跟我回家。”莫垚拉着陆羽汐往外走，却被陆羽汐一把甩开，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管我！”
“如果你现在是清醒的，我可以不管你。”莫垚刻意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语气。
“我很清醒。莫垚，我没有你那么幸运，我没有认识大老板的姑姑，也没有明星男朋友，更不认识什么有权有势的人。我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加在一起都没有你一件衣服来得值钱。不瞒你说，如果我再不开工，我连下个月的饭钱都没有了。从我第一部戏开始到现在三年了，我演的都是龙套，跟群演没什么区别。经纪人跟我说了，如果不是俞鹏，公司是不可能签我的。现在俞鹏解约了，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自生自灭，公司不会再给我什么资源，要么博一下。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陆羽汐嘴角掠过一丝苦笑。
莫垚沉默了两秒，说：“好，姑且不说是不是真的能演女一号，即使演了能保证一定能红吗？好，就算真的红了，你还会真的热爱表演吗？”
陆羽汐哼笑，道：“有一句话叫‘何不食肉糜’。我得生存呀！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急呀。”
莫垚再次陷入沉默，本想开口说“我有钱”，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该说的你也说了，你就当今天没见过我。”陆羽汐说完转身要走，莫垚伸手拉住，说：“等一下。”
陆羽汐停住脚步，并没回头，等莫垚继续说话。
“这样吧，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不好找工作，咱俩合伙吧。”莫垚说。
陆羽汐依旧没回头也没说话。
“从今天开始，我做你经纪人。所有收入扣除支出，咱俩五五开。”莫垚继续说。
陆羽汐转过身，看着莫垚说：“你对这个圈子了解多少？你是有钱还是有资源？”
“我比你现在的经纪人更了解你。”莫垚刚说完，陆羽汐的电话响了。
陆羽汐看到打来电话的是自己的经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莫垚听不到对方讲了什么，只听到陆羽汐说：“对不起，我喝得有些多，刚刚吐了。我这就上去。”
“给我个机会。一年，如果一年以后我们的事业还没有起步，那以后你的事我不再过问一句，另外我再给你五十万，算作耽误你这一年的补偿。”莫垚认真地说。
陆羽汐说完把手机递给莫垚说：“李总还在等着呢。”
“哪个房间？”
“0616。”
“在这等我。”莫垚对陆羽汐说道。
陆羽汐依旧没做声。
莫垚乘电梯上了六楼，按了0616的门铃。
“你谁呀？”男子赤裸着上身，过了一条浴巾，开门看到来人并不是陆羽汐，疑惑着问道。
莫垚微笑着回答说：“我是陆羽汐的朋友，过来跟您道个歉。羽汐喝多了，没办法赴约了，还请您见谅。”
男子皱了皱眉，砰一声关了门。
莫垚嘴角的弧度不见了，乘电梯下了楼。
“我们回家。”莫垚拉着陆羽汐的胳膊往门外走去。
刚出酒店的门，陆羽汐的手机又响了，打来电话的是她的经纪人，陆羽汐没接。
莫垚能感觉到陆羽汐整个人都在发抖。当莫垚看向陆羽汐时才发现陆羽汐满脸的泪水。
莫垚从包里拿了包纸巾给陆羽汐，又从她手里拿过了手机。
莫垚接通了电话，电话另一边是一阵怒吼：“陆羽汐，当初是你亲口说要争取这个机会的，现在出尔反尔，你是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是吧？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