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兹佩捂嘴偷笑。
“来来来，一枝花，分你一半！”莫垚没好气地对徐佩新说，一边把自己的醪糟汤圆分了半碗给徐佩新。
“什么一枝花？”徐佩新一边吃汤圆一边问。
“男人四十一枝花嘛！”莫垚无所谓地说。
“什么花？”
“绣球吧。”莫垚想了想说。
“为什么？”徐佩新心想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成了绣球？
“随便说的。绣球的花语在英国和中国是截然相反的，我觉得和你蛮像的。”
也许在远在应该陈婕的眼里徐佩新的确是一个无情残忍的人吧，但在中国，莫垚也好，云睿海诚的家人也好，对徐佩新的祝福应该是一样的，都希望他有美满的爱情。
“说说。”徐佩新问。
“自行百度。”
徐兹佩一边在锅里跟鱼丸较劲，一边偷笑。
“你笑啥？”莫垚问徐兹佩。
“没有。”徐兹佩看看莫垚，小声回答说。
“晚上还想不想去看你书磊哥哥了？”莫垚威胁说。
“想。”
“那就赶紧说。”
“我就是觉得爸爸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徐兹佩眨巴眨巴眼睛说。
“你爸和你在一起不是更开心？”莫垚反问。
“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就不会这么开心。”
莫垚心说，这不是废话吗？如果开心还用离婚？
“那是呗，你跟我在一起不是也挺开心？”
“嗯！”徐兹佩点点头。
徐兹佩吃饭不怎么说话，其他时候话也不多。所以三个人吃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火锅，莫垚都在和徐佩新聊天，工作上的事也有，闲聊也有。
“老板，讲真的，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变了？”莫垚问。
“哪变了？变贫了？”徐佩新问。
“也不算吧，感觉。两年前，刚认识那会儿，你都是一本正经的，我都以为你是一个不会开玩笑的人。”莫垚回忆着说。
“我的确很少开玩笑。”
“那你现在可是张嘴就来啊！”莫垚说。
“分跟谁。”
“这话听着是我给你带坏了？”
“嗯。”
莫垚翻了个白眼。
徐佩新回答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心思被莫垚发现了，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人们都说，爱上一个人就会不知不觉变成她，也许真的是这样吧。
莫垚打理过的茶具徐佩新不舍得让其他人动，车子的座椅记忆也始终保留着，连莫垚坐了一年多的工位也始终空着。甚至有时候徐佩新会看着三鲜四喜和五花发呆，跟莫垚相关的记忆他都小心翼翼地收藏着，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竟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徐佩新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思念一个人，也没想过这辈子真的会爱上一个人，但时间告诉他，这都是真的。莫垚的一颦一笑像是刻在了他的心上一样，想到她的时候，心是暖的，也是痛的。姑且不说莫垚已经和秦书磊订婚了，就算莫垚是单身，他们也注定没有结果。他比莫垚大了将近二十岁，又是离异带着孩子……
徐佩新让莫垚做自己在昆爷投资项目中的代理人，除了莫垚本身合适意外，更是希望能和莫垚保持着某种联系，哪怕只是工作上的交集也好，至少可以让他还有机会、有理由见见她。
徐佩新小心翼翼藏着自己的情愫，不想给莫垚带来困扰，也不想有任何的冒险，所以徐佩新从来不会主动找莫垚闲聊，但莫垚找他永远是秒回。徐佩新手机微信里置顶的三个联系人就是柳夫人、兹佩和莫垚。当然，莫垚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吃完火锅，莫垚把两人送去酒店倒时差，自己去茶馆溜了一圈。
说是倒时差，徐佩新干脆把接待室设在了酒店里。京市分公司负责人、合作客户，内部的外部的一下午接待了好几波。
晚饭的点，莫垚来酒店接他们。徐佩新有饭局，把兹佩交给了莫垚。
莫垚带兹佩绕了趟小吃街，大冷天也没太多好吃的，后来搞了两份卤煮来吃。
兹佩喜欢莫垚，因为莫垚从来不把她当小孩子，更重要的是，莫垚带她看到的世界和妈妈带她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吃完卤煮，两人一人又来了一串超大号烤鱿鱼，莫垚忍不住说：“这哪是鱿鱼啊，这是鱿鱼祖宗吧！”
徐兹佩觉得莫垚姐姐说话也是有趣。
“我还没问你啊，你为什么喜欢你书磊哥哥？”莫垚问徐兹佩。
“书磊哥哥很有才华呀！他唱歌很好听的，长得也帅。”徐兹佩说。
“嗯，眼光不错！”莫垚夸奖道。
“听爸爸说，莫垚姐姐要和书磊哥哥结婚了，是吗？”徐兹佩问。
“时间还没定。”莫垚回答说。
“那你们结了婚还会分开吗？”
“我这还没结呢，就问会不会分开，这样好吗？”莫垚一脸黑线。
“如果你们结了婚，生了宝宝，就不要分开了，好不好？”坐在后排座的徐兹佩小声说道。
莫垚从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徐兹佩可怜巴巴地坐着。
特别是听了柳成的故事，莫垚也开始思考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毫无疑问，徐兹佩是可怜的，按莫垚的分析，徐兹佩在感情方面很可能走上两个极端，要么极度不相信婚姻，要么会在感情里无条件顺从以求得圆满。
莫垚有些替兹佩难过。这是她选择不了的，算是父母留下的罪。
“以后的事情谁也不好说。每个家庭都不一样，即使父母分开了，但爸爸妈妈还是一样爱你的。”莫垚不知道怎么和一个11岁的小朋友去讲她可能遇到的问题，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她，或许人生就是一场修行，所有的劫数只能靠自己去渡。
到了演唱会彩排录制的场地。小东给莫垚送了两张工作证出来。
跨年演唱会一共邀请了十几位知名的歌手，但当晚录制只有四位，秦书磊是其中一位。
莫垚问小东：“这怎么还得分开录呢？为什么不是彩排的时候一次录完？”
“年底艺人的行程都比较满，彩排基本就是正式演出之前几个小时，赶不及化妆的都是助理代替走场。”小东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