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通市，昆爷派的车已经在机场候着了。
莫垚从随身的包里翻了个羽绒小马甲，脱了外套搭在行李箱上，把马甲穿上又把外套套上，围巾也重新紧了紧。一波操作下来旁边几个人都看愣了。
“莫垚是真聪明啊！”林鸿飞调侃着说道。
“我说你好歹也注意一下形象！”倪颖说道。
“没事儿，反正我也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莫垚无所谓地说道。
几人也跟着笑起来。莫垚的随性不做作是基于礼貌和场合的，这也是这些大佬愿意高看莫垚一眼的原因。
去通市的路上，莫垚客串起了导游，把上次过来通市知道的看到的沿路给大家讲了一遍。莫垚平时说话就不太着调，讲起来也十分有趣。
“莫垚，哪天你要是失业了，可以考虑改行当导游！”林鸿飞说道。
“林老师，可不敢这么说啊！我之前给徐老板做助理的时候，钱昔就说以后我要是失业了，可以考虑去茶馆当小二，看吧，被他言中了，这不是在茶馆当小二了？”莫垚一本正经地说道。
“也可以考虑说脱口秀。”武总说道。
“是不是也可以考虑走谐星的路线？”莫垚继续自嘲。
“也行吧。”
本来路程还有点长，有莫垚活络着气氛，大家也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临近中午到了县城，昆爷安排好了午饭，还是那家朝鲜族饭店。
莫垚轻车熟路，点了两道自己爱吃的菜，说：“我上次过来的时候说，有机会要过来住一段时间，这的饭菜太和我的胃口！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了，晚上继续烤肉吧？”
“年轻就是好！”魏导笑着说道。
“秦书磊好福气，找了这么好的女朋友。”林鸿飞说道。
“别夸我啊，会骄傲的！”莫垚一脸傲娇。
昆爷话不多，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人说笑。
这次的昆爷显然不似之前的慌乱，恢复了以往的泰然和大气。
吃过饭，几人驱车去了项目上。
倪颖也把相机从背包里带了出来。
沿路，昆爷和魏导他们一路，莫垚和倪颖跟在后面。
倪颖时不时举起相机拍几张，景致是美的，美中带着些萧瑟和凄清。
“我查了天气预报，明天拍吧，明天有雪。”莫垚说道。
“行，我找找感觉。”倪颖说道。
下午没什么实质的内容，无非走走聊聊。
莫垚也没往昆爷他们身边凑合，在厂区了转了没一会儿天就逐渐黑了。
几人转去昆爷的办公室喝茶聊天，莫垚本来想跟着倪颖一起去拍照的，被昆爷叫过去帮大家泡茶。
“还是那句话，这是步险棋。”坐下没一会儿，话题走向正轨，武总说道。
“既然已经到这步了，就不说项目本身可不可行了，说说咱哥们儿能帮上些什么吧。”魏导说道。
“莫垚，你把整个项目的规划给大家介绍一下吧。”昆爷说道。
“我？”莫垚愣了一下。
“对，你比我更清楚。”昆爷笃定地说。
“那怎么可能？那我先大概说一下，等下昆爷补充。”莫垚说道。
昆爷微笑着点了点头。
莫垚把项目的情况大概介绍了一遍，又把发展规划叙述了一遍。昆爷说莫垚比他清楚也有一定的道理。
徐佩新牵头追加投资以后，项目工作小组也对项目整体规划给出了一些参考建议，并且通过了股东会，除了原本影视拍摄基地和旅游板块以外，增加了地方特色文创电商的概念、影视制作基地以及青年创业基地。地方出台相关的产业政策加持，可以快速聚集行业人才，从而形成完备的产业链条，真正打造成可持续发展的综合性影视主题小镇。
“政策已经出了吗？”武总问道。
“还没，但已经发出来征求意见稿了。”莫垚回答说。
武总又特别和莫垚询问了关于税收奖励力度的问题，好在莫垚之前备课了，也都给武总介绍清楚了。
武总提出可以通过建立总部经济概念，离岸招商，快速聚集行业企业。
“这个观点我们有讨论过。我们本身投资的是实体经济，这种做法加在实体经济上无异于杀鸡取卵。有太多企业是奔着享受政策来的，但政策期满他们又会跳到另一个洼地。从企业经营来讲追求利润最大化没错，但我们在这如果这么操作，三年后，政策期满，我们又回到了原点。”莫垚语速放慢，语气也尽量平和地说。
“也是。但实体招商你怎么能保证能留得住企业呢？”武总追问道。
“一样也留不住。所以已经和通市的教育系统沟通过了，我们会在几所职业技术学校和专科学校开设关于影视表演、后期制作、导演等相关专业，同时把小镇作为这些学校和专业的实训基地。影视行业本身就是依托人才，当这里有大把行业人才聚集的时候，影视制作公司自然愿意在这落地生根，更何况这里的成本可能比京师低一半。”莫垚继续说道。
“专业和职业技术院校没办法提供高层次人才，制作水平上不去也是没用。”林鸿飞说道。
“所以我们打算把运营中心放在京师，勾通何方资源。”莫垚笑着回答说。
“有点儿意思。”魏导喝了口茶，说道。
“昆爷，您补充两句吧。”莫垚把话题丢给昆爷。
“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想着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要说哪天不行了，躺在床上回首一辈子，想想有没有自己觉得干的牛逼的事儿。能把一个和我年纪一样大的老工厂留下来，算牛逼吧。至于具体的细节，我也搞不清楚那么多。”昆爷依旧云淡风轻。
几人听了昆爷的话，若有所思。这是情怀，莫垚不能感同身受，但大概的逻辑能懂。
“行了，昆爷，我知道怎么办了。”武总开口道。
“吃住行帮我搞定。”魏导说道。
莫垚抿唇笑了笑，给大家的杯子里都添上了热茶。
“天黑了，该吃晚饭了，莫垚想吃烤肉，那走着？”昆爷没接两位的话，转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