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说我把你闺女教坏了呗？”莫垚瞪了徐佩新一眼。
“可不。这一年兹佩的确变了很多。”徐佩新拉开被子，半靠着床头躺下。
“不觉得她现在才像一个人吗？”莫垚问。
“以前像什么？”徐佩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着莫垚也喜欢这种没营养的对话。
“木偶。”莫垚直接地说道。
“莫垚，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徐佩新继续表白着自己。
“算你有眼光。睡吧，真的累了。”莫垚像拍宝宝一样，拍了拍徐佩新，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莫垚是真的累了。这一年多，她带着兹佩走遍了全国，虽说大部分都是她之前去过的地方，但莫垚同时身兼司机、保姆、导游和心理医生，准时不轻松。回到家也不想让柳夫人和兹佩看到自己的疲惫，但在徐佩新面前没必要藏着了。
第二天，莫垚醒来已经过了午饭点儿了。下楼看到柳夫人在客厅摆弄着一些老物件，凑了过去。
“宝贝不少呀！”莫垚说道。
“起来了？锅里有饭，还热着呢。”柳夫人透着心疼地说。
“好咧！”莫垚蹦蹦跳跳往厨房窜，窜到一半，回头问：“兹佩呢？”
“她爸带她出去了。”
“年轻就是好，我这一把骨头都快散了，她倒是好兴致。”莫垚一边嘟囔一边往厨房走。
莫垚用大碗盛了饭，又把几个菜分别拨了一些到碗里，端着大碗去客厅看柳夫人忆往昔来着。
“又不好好吃饭！”柳夫人嗔怪道。
“这么吃的香。”莫垚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勺子往嘴里送。
人就是一物降一物。柳夫人是什么级别的人物？钱昔他们都要绕着走，是装在套子里的人，多么的端庄、正统，但就是折在莫垚这了。怕是柳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媳妇会是个头没梳脸没洗，盘腿坐沙发上吃饭的女汉子…莫垚在柳夫人面前早就放飞自我做自己了，莫垚不止一次夸奖柳夫人的适应能力。
柳夫人拿起了一玉镯，看着有年头了，成色着实不错，一边摩挲一边对莫垚说：“吃完饭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戴上。”
“您这些宝贝可别往我身上招呼了，我保不齐给摔碎就完蛋了。”莫垚咽下嘴里的饭说道。
“这个镯子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柳夫人白了莫垚一眼，说道。
“那就更不能给我了。留着给兹佩吧。”
“好赖不知！”柳夫人把玉镯放回茶几上的盒子里，一手拉过莫垚拿着勺子的手，一手把勺子放回碗里，接着拿起镯子往莫垚手上戴。
“您看您，怎么还动手呢？”莫垚说道。
“我乐意！”柳夫人越来越不像原来那个柳夫人了。
“别说，还真挺好看！”莫垚伸着胳膊看着镯子说。
“我就想啊，你和佩新好好的。咱们这个家好好的。”柳夫人攥着莫垚的手说。
“那个，我能不能先把饭吃完？一会儿凉了。”莫垚看看手里的碗。
“你呀！”柳夫人无奈，起身给莫垚倒了杯温水。
“阿姨，我问您啊！您对您上一任儿媳妇也这么好吗？”莫垚一边吃一边问。
“嗯？”柳夫人显然没做好回答这个问题的准备。这个问题的难度不亚于现任老婆问老公：“你对你前女友也这么好吗？”
“我就问问。兹佩的妈妈是客观存在的，也没必要回避。”莫垚说。
“我和陈婕接触不多，谈不上好不好。”柳夫人说。
“那，交给您一个任务呗。”莫垚吃完饭，放下碗，喝了口水，说道。
“嗯？”
“兹佩现在的状态好了些。我想请您多带兹佩和她妈妈一起相处相处。佩新平时忙怕是没时间，我呢，又不方便。”莫垚正经说道。
“这是我这个奶奶应该做的，但是你，这么好的儿媳妇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柳夫人打心眼里说。一开始她是觉得莫垚是个有灵气的女孩子，最重要是她能让自己的儿子变得开心，变得有血有肉。而现在，柳夫人是发自内心喜欢这个女孩，有欣赏也有感激。
莫垚吃完饭，洗了碗，虽然家里有阿姨，但有些力所能及的事莫垚还是习惯顺手做好。
莫垚冲了个澡，给自己收拾妥当，准备去看看老杨和陈依纯。
“老太君，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哈。”莫垚跟柳夫人摆摆手，准备走了。
“等下。佩新给你留了车钥匙。”柳夫人指了指柜子上放的车钥匙。
莫垚的车还在通市，本想坐出租车的，看到一个崭新的车钥匙还是愣了一下。
莫垚抓起车钥匙冲着柳夫人摆了摆手。
莫垚看到车库里停着的车，挑了一下眉，打开了车门。这是一辆顶配的大G，但也符合莫垚的性格。
莫垚把车开到了陈依纯律所楼下。
刚停好车下来，就听到了旁边的声音：“你说她是爹有钱，还是老公有钱？”
“也可能是干爹有钱。”另一个声音。
莫垚听到这话也不生气，笑着看了两人一眼，往楼梯间走去。
好巧不巧，两个人和莫垚一起进了电梯间。更巧的是，他们和莫垚到了同一层。
莫垚跟前台打了招呼，径直往陈依纯办公室走去。敲了门，临推门前，回头看到两人竟坐到了工位上……
“舍得回来了？”陈依纯见到莫垚，打趣道。
“是真累啊！”莫垚抱怨道。
“你啊，也真是心大！过年都没回家看看。前几天跟你妈妈通电话，她还念叨你呢。”陈依纯给莫垚递了一瓶果汁。
“主要是那段时间兹佩的状态不太稳定。现在好了，把她还给她爹了，我休息两天就回家。”莫垚说道。
“以后多为自己想想。怎么能一次两次都这样，不管不顾的！”陈依纯一半认真一半心疼地说。
“我也没什么不管不顾的。我是光脚不怕穿衣服的。”莫垚玩笑着说。
“好也是这张嘴，坏也是这张嘴。”陈依纯无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