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现在还不好说。钱昔脊椎碎了两节，有些严重，但手术很成功。”莫垚话留了一半。
肖玉然深吸了口气，又是沉默。
“你有钱昔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吗？现在的情况，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家里人。”莫垚试探地说。
“没有。他很少和家里人联系。”肖玉然说道。
莫垚陪肖玉然站了一会儿，又走到楼梯间里给徐佩新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刚挂了电话，莫垚又接到了苗可可的电话：“钱昔现在怎么样？”
“还在重症监护室。你也别着急，这边有什么情况我随时告诉你。”莫垚听得出电话里苗可可的紧张。对苗可可而言，是半师半友半恩人的角色，说是家人也不为过，她对钱昔的感情一定比莫垚来得深刻。
“您让我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吗？”苗可可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主办方的电话是打给她的，但她当时在忙，手机调成了静音，刚回过去电话才知道钱昔出事了。电话另一边说莫垚已经赶到医院了，她赶忙又把电话给莫垚拨了过去。
“钱昔在重症监护室，隔着门只能看到一点点病床。等可以探视了，我拍照给你看。”莫垚安慰道。
“嗯，我马上订机票。”苗可可说道。
“你先别过来了，帮钱昔把家里的一摊守好吧。你知道他对工作的态度。”莫垚是想着苗可可来了也只能看看，别的也帮不上什么，还不如别来，免得看着也难受。
“老肖知道吗？”苗可可问。
“他和我一起来的。你放心吧。”
莫垚又安慰了几句，挂了电话。
没过一会儿，昆爷安排的人到了，是莫垚认识的，叫权子。
“可能要麻烦你一段时间了。”莫垚对权子说。
“莫爷你安排就是，能办的我肯定尽力。”权子说。
“你帮我盯着他就行，他需要你做什么你按他说的做就行，你觉得有必要就给我打电话，二十四小时都要跟着他。”莫垚指了指肖玉然。
“行。”权子点点头。
“这些钱你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莫垚把一捆现金交给了权子。
“不用，昆爷交代了，所有花费找他报销。”权子把钱推还给莫垚。
“拿着，花完了跟我说。我出去一趟，你先帮我盯着他。”
莫垚说完，和肖玉然打了招呼，自己下楼了。
没一会儿，莫垚提了几个盒饭回来，还带了咖啡喝饮料。
“先吃东西吧。别钱昔醒了，咱们饿死了。”莫垚说道。
“没胃口，你们吃吧。”肖玉然没接莫垚递过去的盒饭。
“听点儿话！别等我和钱昔告状。”莫垚又把盒饭递了过去。
肖玉然叹了口气，接过了盒饭。
权子看看莫垚，又看看肖玉然，接过盒饭，吃得很快。
莫垚其实也没什么胃口，但还是逼自己吃了半份。
吃完饭，莫垚又离开了。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莫垚又回来了。
“走吧，这边不允许留宿过夜。明天一早再过来。”莫垚对肖玉然说道。
“我想再待一会儿。”肖玉然嘴唇有些泛白。
“那我陪你。”莫垚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护士过来赶人了。
莫垚让权子把车开到了医院旁边的酒店房间已经开好了。莫垚让权子住在肖玉然套间的外间。自己住在他们隔壁。
套间里有两大包东西，有生活用品，也有换洗衣物，是莫垚刚出去买的。
肖玉然冲莫垚勉强挤了一个微笑说：“谢谢。”
“明天早上六点我来找你们。早点休息。”莫垚微笑着说。
莫垚洗完澡，躺在酒店的床上，给徐佩新发了通视频。
“怎么样？”徐佩新应该也是刚洗完澡。
“谁？钱昔还是我？还是老肖？”
“你们。”
“钱昔现在更多的是看天意。我还好，老肖不太好。”莫垚说。
“肖玉然之前的爱人是因为意外过世的，可能他触景伤情吧。”徐佩新说。
“什么意外？”
“在酒吧，邻桌打架，被误伤，酒瓶子插进大腿动脉，没救过来。”
“唉。等钱昔好了，你要对他再好一些。”莫垚说道。
“我媳妇亲自去照顾他，对他还不够好？”徐佩新故意逗莫垚。
“行了，跟阿姨和兹佩说一声，我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去。”
“嗯，你自己也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莫垚挂了视频，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到了医院，先跟大夫询问了情况，得知状况比较稳定，莫垚又出去采购了。
莫垚回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门口围了一群人，活动主办方、场地方，分公司的同事，合作伙伴……来了有十多个人。莫垚皱了皱眉，逐一打发了。
随手发了条朋友圈：感谢各位对钱昔老师的关心，现在不方便探视，等钱昔老师康复了再约，谢谢。
“以后不管谁来，通通挡回去，就说我说的。”莫垚跟权子交代道。
“我知道了。”权子点了点头。
刚说完，邱冰和陆羽汐走了过来。
权子看了莫垚一眼，刚想上前阻拦，却见莫垚起身迎了上去。
“钱昔现在怎么样？”陆羽汐问道。
“还在昏迷，但各项指标还比较稳定。”
“有什么我们能帮上的吗？老姜有些同学，在医院也能帮忙照应些。”陆羽汐说道。
“暂时不用，需要的话跟你说。”莫垚也许久没见陆羽汐了。
“那行。我们在这儿也是碍事，就等你吩咐吧。”邱冰说道。
“谢了。你们忙你们的吧。”
送走了陆羽汐和邱冰，莫垚坐回肖玉然的身边。
“他会不会……？”肖玉然的眼眶有些微红。
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家属的心情真的很难形容，像是精神失常一样。一会儿特别坚定地告诉自己，里面的人一定会没事的，一会儿又会被恐惧支配。
“祸害遗千年，他肯定会没事的。”莫垚微笑着说。
莫垚是真的相信钱昔是会好起来的。刚就是出去给钱昔买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