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问题出在哪？”莫垚问道。
“都是主要问题。”徐佩新叹了口气。
莫垚和徐佩新也不打算去其他地方吃东西，就在住的酒店吃套餐。
吃饭的过程中，徐佩新给莫垚讲了吴总公司的情况。前些年吴总的公司在营销方面做得不错，吸收了不少会员，营收也客观，同时也吸引了不少风投。但这两年电商发展迅速，吴总公司就卡在比较难受的状态，作为网购平台，产品类目比较单一，只有服装和少量饰品，而且是单品牌直销，SPU和SKU和其他电商平台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前期烧钱带来的会员增长和营收增长未能转变成忠实客户，复购率也是极低。再加上后续融资出现问题，而之前进场的风投要求兑现对赌条款，无奈之下，公司有人提出尝试三级分销招募合伙人的模式。简单地说，就是招募一些线上分销商，不同级别可以享受不同的进货政策和奖励政策，上级分销商可以享受其发展的下级分销商带来的利润，所有的交易均在线上完成，所有货品由平台统一发货。由于公司擅长包装，一开始还是招募了不少合伙人，也的确收进来不少“货款”，但还是不足以缓解公司的资金压力，反而导致了更严重的后果。
吴总公司最根本的问题在于货卖不出去。公司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财力，做广告，做推广，都没能把货卖的好，那单枪匹马的个人合伙人有多大的能量可以把货卖出去呢？货卖不出去，工资自然不会跟代工厂下单生产，更何况本身公司就欠着代工厂的货款呢。合伙人交来的钱没用来进货，但也不可能安安稳稳在账户上趴着，基本运营的费用还是在持续支出额，由于无法兑现和风投机构的对赌调侃，风投机构已经把吴总公司连带吴总一并提告至法院了。而进场的韭菜合伙人们发现根本不想宣传的那样容易赚钱，就想着退出。协议是吴总公司出的，自然做了很多限制条款，想要退钱基本是不可能的。合伙人明知是被人割了韭菜，但也没其他办法，唯一的希望是公司不退钱，那按协议里的价格把货补给他们也行，不管是摆地摊还是低价转给批发市场，起码还能拿回来一丢丢。但这些合伙人们想得还是太美好了。吴总公司刚起步的时候租的有仓库，但后来随着发展的规模，直接委托代工厂做仓储，甚至发货。吴总公司则排驻场督导在各代工厂监督产品质量和物流服务。这两年效益越来越不好，吴总公司和代工厂之间的结算也出了问题，有几家工厂还在坚持，有的直接扣了货，换个吊牌直接送去批发市场了。
莫垚有些戚戚然，但也钦佩徐佩新的眼光。《时尚新计》播出后半年左右，徐佩新就让钱昔逐渐淡出了和吴总公司的关联，而云睿海诚和吴总公司的合作也开始疏远。那时候莫垚并不知道，还是回到杭市做投资公司的时候才知道的。当初的合作是莫垚促成的，就跟当红娘介绍对象一样，两人分手了，红娘总不好追着一方问为什么分手。偶然说到，徐佩新也只是玩笑着说缘分不够。
“当初你拉了陈总一把，现在是想再拉吴总一把吗？”莫垚问。
“心有余，力不足。他和陈总的情况不一样。”徐佩新说道。
当初陈总沉迷众筹投资，整个身家都折进去了是不假，但还可以说是投资失败，而吴总这边儿的事就大了，搞不好是要涉及刑责的，也难怪徐佩新说心有余力不足。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吴总公司可能要出问题，才切断了合作？”莫垚问。
“当时只是一种猜测，我也不敢断定。”徐佩新说道。
“当时你不说，是不是不想打击我？”
“也不都是。那时候吴总公司经营情况还不错，如果我说我不看好这家公司的前景，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对谁都没好处。况且李总对那个项目也很在意。”
莫垚抿嘴笑。她又不是傻子。不看好吴总公司的话当然不能在公司里明说，但后来莫垚负责投资公司的时候和徐佩新朝夕相处，徐佩新还拿缘分不够做借口，难道还有估计李文浩面子的因素？李文浩有不在！
“笑什么？”徐佩新见莫垚傻笑，问道。
“都说女人口是心非，那男人呢？口不对心？”
“什么？”
“没事儿。那找你干嘛？”
“吴总希望我能把公司收购过来。”
莫垚皱了皱眉，转移了话题。
莫垚直播的宣传倒计时的海报按指定时间发布，紧跟着相关宣传一波一波跟上。睡了一觉醒来的莫垚没敢再去医院，这几天她身边一直跟着有记者，这时候她再去医院，怕是会给医院带来一些麻烦。
钱昔点名要吃水煮鱼，但医生嘱咐过，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肖玉然强行改成了鱼丸。由于又要借陆羽汐家的厨房，莫垚也跟着去了。
陆羽汐当天刚好没出门，宝宝也在家，作为干妈的莫垚自告奋勇出去遛娃了。
莫垚不是没想过自己遛娃会被记者拍到，会乱写成什么样子，应该说莫垚是故意为之。陆羽汐自从生完娃，片约真的不多，不是团队不努力，而是陆羽汐原本就不算大红，现在的人气更是低迷。当然，陆羽汐倒不缺钱花，传媒公司的利润还是不错的，她也能分到不少，况且姜医生虽然不是土豪，但达到小康水平还是没问题。
莫垚想借着自己这倒霉流量，给陆羽汐增加一些曝光机会，也拉拉路人缘。现在亲子类综艺正火爆，说不定陆羽汐的大宝贝也能帮妈妈翻红。
陆羽汐在家里留了一会儿，她和肖玉然不算熟，感觉氛围怪怪的，打了招呼出门去找莫垚了。
在小区公园里找到莫垚和大宝贝的时候，陆羽汐真的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