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暮芸正了正神色，故作严肃：“其实这事吧，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件事之后，我去看过仙儿两次，她憔悴了好多，看起来过得很不好。你知道你们叶家得罪不少人，那些人落井下石的本事你该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连一个无辜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尹暮芸说到后面，颇有几分义愤填膺。
叶柠冷眼看着。
平心而论，尹暮芸对叶仙儿还真是不错，叶仙儿都到那地步了还去看她，估计还是背着尹鸿熙偷偷去的，还为她打抱不平来了。只不过——
“尹姑娘如何笃定叶仙儿就是无辜？”叶柠冷笑，不待尹暮芸回答，又道，“你去看了叶仙儿，叶仙儿跟你说的？说我诬陷她，说我向来容不得她？还说什么了？”
“你怎么会知道？”尹暮芸脸色微变，有些难堪，就像是背后讲人坏话被当场揭破一般。
“我怎么会知道？猜都猜到了！叶仙儿出事你第一个找到我，在你心里，不就是怀疑是我害了叶仙儿吗？即便不是，那也是我从前惹了事，招人报复连累到叶仙儿。尹小姐，你不就想这么说吗？”
叶仙儿会跟她的那些小姐妹说什么？还不就是抹黑她！
尹暮芸既信了叶仙儿，那么今天颇气势汹汹把她带来，十有八九是兴师问罪了。
“你、你胡说，我才没有！”尹暮芸嘴硬。
不过，仙儿的这个姐姐怎么跟她说的不太一样？一点也不像个傻的！
“你刚才说，叶仙儿生死未卜，是怎么回事？”叶柠直接问出她想知道的。
尹暮芸直起身，认真地看着叶柠：“我前天得到的消息，仙儿身上多脏器衰竭，昏迷不醒。但奇怪的是，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任何病史，查不到原因。这个消息被封锁得死死的，我偷听到爸爸的谈话才知道。”
没有伤口、没有病史，是什么让一个健康的女子顷刻之间生命垂危？
“是毒物吗？”叶柠问，但心底也不太抱有什么期望，毒物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果然，尹暮芸摇头：“仙儿的饮食和用水查不出任何问题。但……我记得那天你说，仙儿给你的橙汁里有剧毒，能死人那种，对不对？”
叶柠的心一沉，表面却依旧云淡风轻：“可是那杯橙汁并没有检出毒物的成分，不是吗？一杯春药，一杯无毒无药，尹大小姐忘了吗？”
尹暮芸哑口无言。
她刚刚在想什么？她想着仙儿会不会中了什么查不出来的毒，然后就想到了那件事……但倘若如此，那仙儿的罪证岂不是坐实了吗？仙儿断不会做下那等事，仙儿不会骗她的。
叶柠当然也想到了这茬。她还没弄明白叶仙儿给她下毒的事，好死不死，叶仙儿偏偏就遭了不测，手法还极有可能与那天如出一辙！
这不像意外，更像是一场——谋杀和灭口。
叶柠狠狠打了个冷颤。
“喂，你没事吧？”尹暮芸看出叶柠的异样，还是问候了一句。
“尹姑娘，谢谢你今日跟我说这些，我想起来我确实有点事，先走了。”
叶柠起身告辞，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