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语第一次见到程如欢是在一次宴会上。
那时候，他被自己老爸姚钰拉着去陪季葵参加了一个无聊至极的宴会。
可是当他看到程如欢挽着季葵的手出场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次的宴会好像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那个人，如星光一般闪耀。
程如欢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没有之一。
季葵带着程如欢走到了他跟前：“这是如欢，这是......”
“姚知语！我叫姚知语。”他忍不住开口。
季葵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别的，而是帮他补充道：“是姚叔的儿子，跟你差不多大。”
姚知语看见程如欢乖巧地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可是他却发现，整个过程如欢的眼神都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超过一秒钟。
这怎么行！
“你跟季葵姐是什么关系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姚知语趁着季葵跟别人打招呼寒暄的空档，悄悄凑近了程如欢。
程如欢却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十分明显地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长了些。
是的，十分明显。
就像是生怕他看不见一样。
姚知语：“......”
小爷好歹也是校园男神吧，这样避之不及的嫌弃模样是要闹哪样啊？
那时候姚知语还不知道，程如欢其实是对所有男性都避之不及。
他只感觉到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
然后便有了捉弄程如欢的念头。
在那之后，他总是无比感慨。
自己当时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
居然敢去捉弄小恶魔程如欢，果然还是年少无知。
姚知语见程如欢不理他，便继续纠缠道：“季葵姐为什么不介绍你啊，你是不是半路捡的？”
这时，程如欢的神色有了变化。
只见她周身的气息都变得锐利了起来，看向姚知语的眼神也变得阴沉。
“你说什么？”程如欢语调冰冷。
姚知语被吓了一跳，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不可否认，他从心了。
“没、没什么......”
季葵站在两人面前，背对着他们。
此时她也发现了异常，打发走那些寒暄的人之后便回了头。
而程如欢看到季葵回头之后立马就收敛了身上的气息。
一个病娇御姐忽然就变成了一个乖巧可爱的萌妹子。
姚知语：“？？？”
不是，姐姐，你这样子你家里人知道吗？
很久以后，姚知语才知道，那个人的眼里永远只有一个人。
可他却依旧想要守护她。
可能在别人眼里，程如欢会是一个阴沉沉的人。
她面对别人的时候几乎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如果她对你笑了，那你就要当心了。
玫瑰漂亮吧？但是小心有刺哦。
可是在姚知语眼里，无论程如欢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和语气，他只看得到那双凤眸里的纯粹。
喜欢得很纯粹，厌恶得也很纯粹。
程如欢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干净。
她可以把喜欢和厌恶表现得无比明显，毫不掩饰。
当季葵回过头来之后，看了一眼姚知语：“你离我们家如欢远一点。”
“啊？为什么？”姚知语十分不理解。
程如欢不待见他就算了，怎么连季葵也不待见他。
季葵朝他笑了笑，道：“字面上的意思，如欢不喜欢陌生人挨她太近。”
姚知语这才知道自己误会季葵的意思了，连忙道歉。
季葵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让程如欢靠她近一些。
在季葵面前的程如欢，温顺得差点让姚知语忘记了她先前的模样。
从那以后，姚知语会时不时地往季葵家跑。
不为什么，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他也不算一见钟情，他就是不信邪罢了。
想他从小到大，哪里少女生喜欢了？
他就不信搞不定一个程如欢。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在我面前晃荡？”程如欢终于有一天不耐烦了。
姚知语却觉得很无辜：“为什么呀？”
“因为，我看到你就觉得烦。”程如欢说话毫不留情。
姚知语：“......”
感觉心碎得不能再碎了，拼都拼不起来。
骚扰......不是，接触程如欢这么久，姚知语也发现了她的隐藏技能——毒舌。
程如欢平时话很少。
除了跟季葵相处的时候会滔滔不绝地讲话，其他时候你就别想再看到她说话的次数超过十句。
如果她忽然话多了，而且是季葵没有在场的时候。
那恭喜你，获得了一顿毫不留情地插刀套餐。
程如欢会不用一句脏话地把你损到体无完肤。
但姚知语即使挨骂了，也还是会致力于作死。
因为他发现，骂人时候的程如欢，比平时要可爱一些。
他可能是受虐体质吧。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骂人都骂得那么好听呢。
是什么时候发现程如欢跟正常人不一样的呢？
应该是他大三的时候。
那个时候程如欢已经渐渐地接受了他的存在。
但是，她要自己喊她“如欢姐”。
要知道他可是比她大一两岁的。
但......
好歹被接受自己的存在了，别说叫姐姐了，叫祖宗都行。
但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是在一次学生会的迎新聚会，是在程如欢管辖的会所举行的。
当时有一群不长眼的东西到他们包厢里闹事。
程如欢带着人将他们制服后，又有一个不长眼的东西调戏了她。
而那个时候，程如欢身上居然散发出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恐怖气息。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入骨的恨意。
姚知语承认他那时候被吓到了。
但他敢保证，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吓到。
所以他这一表现好像也不算什么事了吧？
那一天，他回到家里。
老爸姚钰正好在家。
姚知语死皮赖脸地缠着姚钰，想让他透露一下关于程如欢的事情。
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季葵不会跟他多说，季葵家佣人嘴巴也严。
问程如欢那就更不可能了。
姚钰被他磨得不耐烦了，叮嘱他不要出去乱说之后就挑挑拣拣告诉了他一些关于程如欢的事情。
姚知语所得到的信息不多，但他却终于知道当时季葵那句“我家如欢不喜欢陌生人挨自己太近”是什么意思了。
其实严格来说，不仅仅是陌生人。
应该说除了季葵之外，程如欢都不愿意让别人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