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钰随口问道：“你这么关注如欢干什么？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自家老爸问得很随意，可姚知语却觉得有一瞬间地心虚。
“没有啊，我就是好奇。”他掩饰道：“前两天我们社团聚会的时候出了点事，然后她......有点反常。”
姚钰的视线忽然从报纸转移到他身上：“是不是有人闹事？”
姚知语点了点头。
姚钰又道：“闹事的人是不是叫孙耀？”
“您怎么知道？”他万分诧异。
然后他就看到他爸嘴角抽了抽，没再说话。
后来姚知语才知道，就是因为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季葵才会大半夜给他打电话。
为的就是却调查这个狗东西的背景。
行吧......
正当姚知语以为姚钰就这样停止了这个话题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以后少去招惹如欢，她不是那些小女生，你招惹不起。”
“啊？”姚知语有些蒙圈：“她不就是个小姑娘嘛，有什么招惹不起......呸，我这哪里叫招惹她了？我那么真诚。”
姚钰放下了报纸，神色变得十分认真。
他缓缓开口道：“你招惹谁都行，唯独如欢，你离她远一点，别打扰了她。”
“为什么啊......”姚知语十分不理解。
他不知道为什么连他爸都这样说他。
他没有想要伤害程如欢的意思，他只真心地想走进程如欢的内心。
“如果你做出了什么伤害如欢的事情，别说小姐会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姚知语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父亲这样板着脸跟他说话。
“我......”
“儿子，爸爸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如欢她不一样，她......”
姚钰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完，只是起身离开了客厅。
姚知语呆呆地坐着，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其实他也发现了，程如欢跟正常人不一样。
“如欢姐，原来你喜欢吃甜品啊。”
又是去季葵家窜门的一天。
这天他刚进门，就闻到了一丝香甜的味道。
是从餐厅传出来的。
他鬼使神差地就往餐厅里去，就看到程如欢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吃着甜点。
他见缝插针地坐了过去，想要找个话题聊天。
程如欢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居然带着一丝弧度：“嗯，阿葵很喜欢吃这个。”
“啊......原来是季葵姐喜欢的。”他有些失落。
还以为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没想到一如既往地不出所料呢。
是的，无论是什么东西。
只要只季葵喜欢的，程如欢一定喜欢。
而季葵讨厌的，她会更加讨厌。
理由是什么？
就是没有理由啊。
啊，不对。
她讨厌的时候还是有理由的。
理由就是：“让阿葵心情不好的东西都不应该存在。”
当时姚知语听到这话的时候都惊呆了。
“季葵姐要是明星的话，你这得是她的头号毒唯啊。”他忍不住吐槽：“要不是你是个女生，我都要以为你喜欢季葵姐了。”
他只是随口吐槽，却没想到程如欢会那么认真的回复他。
“嗯，我最喜欢的就是阿葵了。”
姚知语：“......”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次：“你喜欢谁？”
“阿葵啊。”程如欢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
姚知语觉得自己似乎听到心碎的声音。
在往后的一段日子里，他每每看到季葵的时候都想要问问她对这件事的看法。
可是每一次都忍住了。
万一程如欢没有告诉她呢？
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告密者。
后来还是有一次，季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在开完会之后她单独把姚知语留了下来：“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
姚知语忽然心慌：“啊？什么怎么回事？”
“别装了，我又不瞎。”季葵道：“就你那心思，能藏得住什么事。”
姚知语像是被抓包了般，连脸开始烧了起来。
他犹豫着开口问道：“你知道如欢姐喜欢你吗？”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季葵忽然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反问道。
姚知语以为她是觉得自己在开玩笑，连忙道：“我认真问的。”
季葵笑得肩膀都有些颤抖：“我知道啊。”
“你知道？！”姚知语当时诧异极了。
他没想到季葵居然知道这件事，而且还这幅模样。
难道......
还没等他乱想，季葵就先止住了笑意。
她看着姚知语，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知道如欢喜欢我，但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喜欢。”
季葵那天说了很多，都是关于程如欢的。
“如欢口中所说的喜欢，不是指伴侣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单纯的喜欢，字面上的意思。”
“啊？”姚知语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可是她......”
“很粘我是不是？”季葵问道。
姚知语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季葵笑了笑，道：“如欢和别人不一样，她的世界很单调，能让她接受的东西很少，能让她放在眼里的更少。而我是她身边唯一让她感觉到自己是安全的人，她当然会依赖我。”
姚知语觉得季葵这解释也没什么问题。
但......
为什么程如欢的爱好都是根据季葵的来的呢？
这个问题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大概就如季葵所说，程如欢眼中的世界很小。
小得只有季葵和有关她所有的事情。
本来他是指望季葵给他解答困惑的，可是这么一来他好像更迷茫了。
他接近程如欢是个错误的选择吗？
他当初为什么接近程如欢呢？
是因为一见钟情？
还是出于不服输的心理？
姚知语如今已经有些理不清了。
大概都有吧。
可是现在他想的只是怎么守护好这个单纯的姑娘。
是的，单纯。
这是姚知语所看到的程如欢。
有时候会想个懵懂孩童一般，对他给她带来的新鲜事物感到好奇。
那是无关与季葵的东西。
而程如欢第一次对那些东西展现出了喜欢的情绪。
原来她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他想。
即使程如欢的眼里始终没有自己，可是姚知语却依旧想待在她身边。
他想总有一天会被记在心里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可能就是图人家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