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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分家张崇骏少主到,奉画作一幅,以为庆贺!”

听闻这声唱礼,在座宾客纷纷色变,便算再迟钝的也反应了过来——来者不善。

众人皆知,这天师府开枝散叶千年,宗内支脉自也错综复杂。

近几代来,龙虎山本家人丁稀少,一脉单传,各分家支脉就早已按捺不住,自上代天师张润宁未继位前,便已有一些族老主张移宗易脉。而张润宁天师之位未坐稳几年,便又英年早逝,只留一遗腹子,这小宗改大宗的声浪就更甚嚣尘上了。

谁曾想,这场为五岁天师举办的梳发礼,竟成了对方筹谋已久的发难之机。

唱礼声音未落,便见一名少年道者在侍从拱卫下大步踏入,他背负双剑,面容英挺中带着桀骜,虽是道者打扮,但手腕脚踝皆用绑带缠紧,颇见干练。

这便是江西分家的少主张崇骏。江西分家在诸支脉中势力最大,觊觎主家之位久矣,待到这张崇骏崭露头角,更是动作频频,明争暗斗不知凡几。

徐祭酒作为此间主事,心知对方有备而来,立时离席抢步上前,半是迎接半是阻拦,沉声道:“崇骏少主,天师体恤您需在江西主持分家家业,此番梳发礼并未向您发帖,不知今日何故擅离?”

“我来看我弟,自家之事,还需提前向你报备吗?”张崇骏却看也不看他,脚下步伐看似未变,却微妙一转,徐祭酒只觉眼前一花,竟拦了个空。

未及惊叹这张崇骏年纪轻轻,就于只鳞片爪间展露的上乘修为。张崇骏已从容踏上前庭通往主殿的台阶,道:“弟,许久未见了,你的心神伤疾好些了吗?”

众人这才注意,主殿之前,不知何时走出了个孩童,五六岁模样,穿着明显宽大的道袍,小小的身影在巍峨殿宇的映衬下,更显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安静。

正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当代天师张莫离。

这是个像雪娃娃一样惹人怜爱的孩子,软糯白嫩的小脸上是乌黑的眼睛。让剑客也不禁多看他两眼。

可看得久了,却发现异常,那孩子的眼神太静了。

静得像两口古井,映不出丝毫光华,也没有孩童应有的灵动与好奇。他就那么平视着前方,即便张崇骏的手带着几分强势按在他发顶,那双黑沉的眼眸也未曾眨动一下。

再结合先前众人所议论,这孩子已年满五岁仍未能言语之事,让剑客心中更起疑窦。

而疑惑间,又听闻一声。

“放肆!安敢对天师无礼!”徐祭酒未能拦住人,又见其举止僭越,怒火更炽,戟指怒喝,“天师身体康健,何来什么心神伤疾?休得在此胡言!”

方才一直与徐祭酒针锋相对的周遗麟此刻施施然起身,再次挡在徐祭酒身前,手中竹扇轻摇,慢条斯理道:“徐祭酒,何必如此激动,欲盖弥彰?坊间早有传闻,道是有人为保地位稳固,不惜对这稚儿行那拔苗助长之举,以秘法强行拔高其魂识,方能令其在初诞之时便点亮七盏魂灯。然婴儿何其柔弱,如何受得住这般摧折?以致落下心神之伤,如今五岁尚不能言……啧啧,此等行径,与戕害何异?”

“周遗麟!尔敢在此妖言惑众!”徐祭酒对张崇骏尚存三分顾忌,对周遗麟却再无客气,须发皆张,厉声喝道,“老道已对你一忍再忍,你却变本加厉,煽风点火!天师府容不得你!你是自己滚出去,还是要老道‘请’你出去?”

庭中宾客多是天师府治下宫观、依附势力之人,闻言已有数人起身,面带怒色,隐隐有围拢之势。

然而,几乎同时,另一些席位上的人也站了起来,默然走到了周遗麟身后。局势泾渭分明,剑拔弩张。

既敢公然发难,江西分家自也早有准备,显然也拉拢了一群人。

徐祭酒面色铁青,狠声道:“好啊,这是要兵犯天师府,诸位同道,保护天师,驱逐……”

“叮!”此时却闻一声拨弦,一声清越弦音毫无征兆地切入这紧绷气氛,如冰泉溅玉,更奇的是,弦音颤鸣之际,徐祭酒竟觉胸中一滞,后半句话硬生生卡在喉间,一时难以续上。

那一直冷眼旁观的剑客眸光微动,循声望去,便闻一阵悦耳女声随着这拨弦声一并传来,“本姑娘受邀来天师府献曲,本以为是场雅会,怎转眼成了演武场,倒是煞风景!”

随即,一名姿容秀丽的黄衣女子,怀抱一把古琴,在两名侍女陪伴下,言笑晏晏,款款而来。

剑客见她怀中古琴,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而这女子人至,唱礼声才跟随而来。

“红阁十二坊洪州分坊坊主黄莺大家到,奉古琴一台,以为庆贺。”

这一声冲散了原本的剑拔弩张,要知红阁十二坊是公孙大娘所创,在大唐十二名城内均设有分坊,而每个分坊坊主皆是长袖善舞的奇女子,这黄莺作为洪州分坊坊主,非但曲舞双绝,更有一身不俗造诣,才能以女子之身,在虎狼环伺的洪州城立得住脚,倒不想她今日竟也来了。

而这一声之后,随即唱礼声接连不绝。

“拳罡宗掌门岳崩云到,奉真武臂甲一副,以为庆贺。”

“金元观鸣金道人到,奉金石一块,以为祝贺。”

“定光寺了尘大师到,奉佛经三卷,以为庆贺。”

与黄莺前后而至的,是一名如山岳凝立,步履沉浑的拳师,一名背负宝剑,眸蕴精光、颌下三缕长须的道者,与一名面容质朴,神华内敛的僧人。

这四人一现,庭中顿时一片肃然,那黄莺、岳崩云、鸣金道人皆是江西一带声名在外的人物。而最后一位僧人了尘大师虽非江西左近的人物,但却出身近年风头无两的定光寺,更是令人小觑不得。只是不知他们今日前来,是何用意?

可其他人不知,徐祭酒却知晓,作为本次“梳发礼”的主事,他自是清楚并没有邀请这几位,那非请而到,自然不会是真想跟五岁的小天师攀上交情。

便见那拳师岳崩云径直走到周遗麟身侧站定,周遗麟腰杆瞬间挺得更直,面露得色,手中折扇摇的更快。

而岳崩云双臂随意一抱,目光如电扫视四周,忽道:“怎都杵着做什么?岳某来赴宴,莫非连杯酒水都舍不得上?”

那鸣金道人目光在场内逡巡,很快觑见了廊下角落处那口半人高的硕大酒缸,不由笑道:“岳兄莫急,酒是有的。只是主人家恐怕无心待客了。”

“有酒就行,岳某自取无妨。”便见那岳崩云脚下看似随意一踩,一股雄浑沉凝的气劲自他足底贯入地中,青石铺就的坚硬地砖之下,似有一条无形的土龙腾起,蔓延成笔直一线,直向那酒缸而去,继而如潜流激涌,劲力在酒缸之下爆发,破土而出。

“嗡……”

酒缸微微一震,发出闷响。此时尚未开席,酒缸里满是酒水,连缸带酒不啻百斤,竟被这气劲顶起丈许,酒水微漾,却不溅出半分。

劲力之刚柔并济,举重若轻,令在场欲为徐祭酒祝拳者皆瞠目结舌。

“怎能让岳兄自斟自饮,来,贫道为你倒酒。”鸣金道人长笑一声,也不见如何作势,背后那柄形式古拙的长剑便已“呛”然出鞘,化作一道流光,迅捷无伦却自人群中穿梭而过。

竟无一人能看清其轨迹,那飞剑瞬息间已至酒缸之下,稳稳接住了被罡气顶起的酒缸。随后长剑调转方向,那沉重酒缸竟似黏在了平滑的剑脊之上,随剑飞回。

飞剑托着酒缸悬停于岳崩云面前,剑身微斜,酒缸也不倾倒,仍黏在剑上,缸中美酒却如一道银亮瀑布,倾泻而下。

岳崩云双臂依旧环抱,只将头一仰,张开大口,竟真将那飞流直下的酒浆尽数接入喉中,喉结滚动,咕咚作响,一口气便饮下了小半缸,面不改色,只呼道:“痛快!”

酒香四溢,那一直默立旁观的定光寺了尘和尚忽然鼻翼微动,低诵一声佛号,道:“果然是好酒。醇厚绵长,香气浓郁,岳施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可否分润贫僧一些?”

鸣金道人饶有兴致的看向这定光寺僧人,道:“哦?大师方外之人,也会饮酒?”

了尘和尚微微一笑,道:“我家师兄便是癫僧,道长猜他年少时,有没有拉贫僧尝过酒味?”

鸣金道人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大师也请。”说罢,便欲御剑将酒缸递送至和尚处。

了尘和尚却道:“怎敢劳道长斟酒,贫僧自己来便可。”他说是自己来,却并不上前,只立于原地,双目微阖,继而胸腔肉眼可见地微微向内一缩,随即猛地向外一扩,似有风雷隐于其中。

随即,伴随一声低沉悠长的吸气之声,那悬于飞剑之上、距离了尘和尚尚有数丈之遥的酒缸之内,剩余的近半缸酒液,竟似被一股无形吸力攫取,化作划出一道凌空飞渡的优美弧线,汇入了尘和尚口中。

那道酒泉源源不绝,了尘和尚却如常人饮水自然,不过几个呼吸间,缸中酒水便已见底。

这岳崩云和了尘和尚一人半缸,竟将酒水饮尽,周遭酒气已氤氲成云,显然,两人就算酒量无穷,肚量却有限,边饮之时,亦将酒气逼出,显见一身上乘修为,周遭离得稍近者,闻着酒气就已有微醺之意。

而后便听了尘和尚一声,“多谢款待,贫僧今日尽兴了。”

那和尚吐字之际,气息依旧凝而不散,竟靠着这说话的气息,将那饮尽的酒缸平平送回原处。

这三人旁若无人之态,令徐祭酒面色越发凝重,先是那黄莺坊主轻拨一弦,就让他内息扰动,继而是这三人的一番举动,看似饮酒作乐,实则各显神通。

而目的显而易见,便是以这种近乎炫技的姿态,来给张崇骏撑腰壮势,可这偏是最有效,徐祭酒自忖,包括自己在内,那些愿意为他助拳者,无一由此功力,而原本支持主家的一些宾客,心头更是凛然,暗自掂量,再不敢轻易动作。

但徐祭酒也知,不能放任他们耍威风,只是无论黄莺、岳崩云、鸣金道人都是江西的头脸人物,龙虎山天师府亦在江西境内,不好直接撕破脸,只能先瞥了一眼那了尘和尚,后对张崇骏冷笑道:“崇骏少主好广的交际,连定光寺僧人也请了来,定光寺近年频频开坛讲法,天师府治下不少信众改信,看来崇骏少主也改了信,难怪行此数典忘祖之举?”

此话说的诛心至极,直指张崇骏身为道陵天师血脉,勾结外教,背叛祖庭,令张崇骏也勃然大怒,厉声道:“徐老道!你放肆!张家的祖宗法度,何时轮到你这姓徐的来妄加评议、指手画脚!”

“崇骏小郎,”此时,一带着几分冷意的女声响起,打断了张崇骏的怒斥。只见从侧院月门处,转出一位年轻贵妇,虽只二十出头年纪,却自有一派沉稳端庄。前任天师遗孀、当今天师生母,亦是徐氏女,与徐祭酒是族亲。

作为女眷,她本不宜在前庭露面,此刻显然是被逼而出。“听小郎此言,这张家大小事务,是更没有我这‘徐姓寡母’置喙的余地了?”

她步履平稳,走到那凝立不动的孩童张莫离身边,伸手轻轻将他揽向自己身后,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这才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张崇骏那只尚未从张莫离头顶完全收回的手,淡淡道:“小郎与弟弟许久未见,亲厚自是应当。只是这大庭广众,礼不可废。小郎这手,可是放得够久了?”

徐氏虽比张崇骏大不了几岁,却是其婶母,辈分压着一头。张崇骏面色变幻,终是不得不将手彻底收回,依礼微微躬身,口中道:“婶婶。”辈分所拘,有些话他不便直接顶撞,目光便扫向一旁的周遗麟。

周遗麟会意,轻笑一声,“唰”地展开竹扇,向前踱了半步,声音朗朗,传遍全场:

“夫人此言,恐有失偏颇。崇骏少主尊您一声‘婶婶’,礼数周全,敬您为张氏主母,何来不容您说话之意?倒是夫人您,口称‘徐姓寡母’,时刻不忘旧家姓氏,知道的说是夫人念及出身,不知道的,怕要误会夫人与这张家并非同心同德呢。此为其一不妥。”

他稍顿,扇尖虚指了尘和尚:“其二,了尘大师持礼而来,贺仪恭敬,乃守客之道。徐祭酒不分青红皂白,恶语相向,不仅唐突高僧,更显得我天师府主事者心胸狭隘,无力容人,徒惹天下英雄嗤笑我龙虎山无待客之量。”

了尘和尚适时单掌立于胸前,低诵一声佛号。

周遗麟目光最终落在被徐氏半护在身后的张莫离身上,语气刻意放缓,却带着更沉重的压力:“其三,亦是今日关窍。法尽禅师突破百岁天关,返老还童,定光寺佛法神通可见一斑。了尘大师身为法尽禅师高足,不仅精研佛理,更承袭寺内回春秘术,于调理心神之损尤为擅长。崇骏少主忧心弟弟康健,辗转恳请大师前来,本是一片骨肉情深、求医问药之心。怎的到了徐祭酒口中,就成了数典忘祖?徐祭酒如此急不可耐,百般阻挠……莫非,是唯恐大师妙手,真诊出什么不妥,揭破了某些宁可烂在肚里也不愿示人的隐秘么?”

最后一句,周遗麟已不再是单纯的辩驳,而是凌厉的反问与指控。

而他句句所指虽皆是徐祭酒,但在场人哪会听不出,他真正针对的人,恰是天师生母徐氏。

竟暗指天师生母为了巩固自身地位,勾结娘家外姓,在天师婴儿时期强行揠苗助长,以至于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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