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胥拱手道:“陛下,您这是要去哪?”
林戚虽然恨楚胥入骨,但正如老师所说,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正面对抗楚胥。
至少要先获得皇帝权力,然后将厉天润解决,才能轮到楚胥。
“他卢明远胆大包天,派人给朕下毒!朕要去云府亲自问问他是何居心!!楚阁老与吕阁老要是没事,也可与朕一同前往!”
楚胥连忙解释道:“陛下,您要冷静啊!卢明远毕竟是太上皇曾经点名保护的核心人才,更是皇室御用的医师,您若是将他杀了,太上皇那不好交代…”
林戚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冷笑道:“放心,朕还没这么小心眼!所以,肯定不杀他!只是单纯想问问而已…”
吕惊天也想劝解,但林戚却抬手阻拦。
“够了,二位大人若愿意随同,现在就随朕走上一遭!若不愿意,就莫要多说!”
楚胥与吕惊天对视一眼,二人瞬间读懂了彼此的意思。
吕惊天含笑道:“那就让下官虽陛下去吧!”
楚胥拱手道:“下官就不耽搁陛下行程了!”
说着,主动让出路来。
林戚一步步走到楚胥身边,却停了下来,偏头盯着他。
“楚阁老是打算向太上皇通风报信是吗?”
楚胥苦笑道:“陛下误会了!这整个京城,到处都有陛下安排的人!尤其是景丰帝离世后,没有人能逃得过太上皇额眼睛!所以,不需要下官通风报信…”
楚胥看似软弱,可话到最后,却主动抬头,与林戚对视。
一老一少的眼神中都透着凶光。
他们都想弄死彼此,但朝廷的规矩是可以死斗,但决不能放在桌面上。
要是向外界传出大端内部关系早已貌合神离,那他们都要承担责任。
林戚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老东西,朕知道这里面也有你参与!但朕给老爷子留面子,所以才不针对你,但你最好适可而止!再敢暗中策划对朕,以及妻儿的阴谋,休怪朕翻脸无情!”
话落,拂袖离去。
楚胥依旧面带微笑,对林戚的威胁,是毫不在意,居然还朝着林戚背影,躬身一拜。
“陛下慢走!!”
吕惊天则回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速速去报。
楚胥回过身,背着手哼着小曲直奔玉清殿而去。
他可不会为卢明远站台,更不可能营救。
毕竟,卢明远的女婿不久前抓了他楚家人。
虽然事后得知,卢明远是被牵连,但楚胥也是睚眦必报。
哪怕林弗陵是奉命行事,但对他楚家的虐待也是事实。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卢明远既然是林弗陵的岳丈,那就是楚胥报复的目标。
而且,卢明远与戚帝翻脸了,对他来说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最好是两败俱伤。
很快,他来到玉清殿。
刚要高呼万岁,却隐约听到殿内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楚胥蹑手蹑脚来到殿门口,一眼就看到挡在门前的王朝阳。
而里面哭泣的正是赵灵儿,她此刻抱着孩子林珩。
林珩也才六七岁,一看自己娘亲哭泣,他也跟着哭。
林云坐在主位是一脸无奈。
但在下首,居然还有玄凛在场。
楚胥轻咳一声:“王队长,能否让老夫进去?”
王朝阳意味深长道:“楚阁老来的有些晚啊!太上皇可是等你快半个时辰了!”
楚胥一脸尴尬,也不作答,就低着头迈过门槛。
“陛下,老臣来了!!”
众人同时看向他。
林云神情肃穆,说道:“你可知,昨晚是谁给阿戚下毒?”
楚胥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复,而是与林云短暂对视。
他是想得知林云对这件事的真实态度。
而后在做出精准回答。
如果林云要深究,那他就说对卢明远不利的话,甚至要落井下石,尽快将卢明远干掉。
毕竟,昨晚他与卢明远面谈,就连林戚都能知道,那必然也瞒不住林云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林云就算生气,但对林戚的态度也不会变!
如果现在林戚死了,那林云就不是现在的表情了。
所以,在楚胥看来,林云这严肃的表情,更像是对他办事不利的警告。
楚胥思索片刻,拱手道:“陛下,老臣也不确定!但卢大师与那胡青牛曾是师兄弟,或许也精通此道也说不定!不过…”
林云知道这老东西一肚坏水,听他绕来绕去,有些不耐烦。
但见他欲言又止,沉声道:“不过什么?”
“陛下,卢大师可是戚帝一手提拔起来的阁老!前前后后也不过几天时间!所以,按理说卢大师应该对戚帝感恩戴德才对…”
听到这,林云面色稍缓。
“你说得对!他卢明远根本就没有害阿戚的动机!”
一旁的玄凛,还有守在门口的王朝廷,都内心腹诽。
暗叹这君臣俩全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分明就是力保卢明远。
林云想保卢明远的理由很明确,就是还指望卢明远以后给他看病。
他毕竟不年轻了,随着年龄增长,身体渐渐也出现不少问题。
而往往大病都是小病拖出来的。
因此,林云才更要将卢明远留在身边。
至于楚胥,他心里是有优先级的。
一切都要可着林云先选。
哪怕卢明远与他有仇,但还是要服从大局。
因为林云是他楚胥的靠山,虽然有可能将来会要他命,但至少现阶段,他们君臣还是最信任的人。
赵灵儿虽然不太懂政治,但却不是瞎子,岂会看不出这两个老狐狸在对口风。
黑着脸道:“太上皇,您哪怕记恨阿戚,难道连自己孙子也记恨吗?”
说着,她低头看向怀中哭泣的儿子,低声道:“珩儿,还不叫皇爷爷!!”
林珩被提醒,却还没反应过来,赵灵儿一咬牙,悄悄掐了一下怀中儿子的大腿。
林珩这才醒悟,连忙站起身,居然一路跑上品级台,泪眼婆娑的望着林云。
“皇爷爷…您不喜欢珩儿了吗?”
一听到皇爷爷三个字,林云紧绷的脸立即缓和下来,弯腰将林珩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