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让人恼怒，我是不接受的，所以，在这些方面我就不做尝试了，那些人我是一定要收拾他们的，世界上蠢货太多了，他们还是消失的好，对以后的什么都是好的。他们觉得我太嫩了，那就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是嫩的，但是很多人可能体验不到了，因为……”
奥瓦德说到这里不说了，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转了转手腕。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脑子不清醒，就体验不到，还是最后做一个好梦吧。
欧佐不觉得有多么意外了，轻轻地问：“就……全部不要了吗？都拿掉？”
“当然不是全部，但是也差不多，你想，谁也不知道病毒以后可能会变异成什么，虽然这病毒导致了全球上亿人的死亡，但是，这个病毒并不是一下就致人死亡的，甚至在两个月、三个月内都不会致人死亡，如果在以后的某一个阶段，病毒再次变异成其他的具有致死性质的，也不是不可能，每个地区的变异类型都是不同的，那时候就会导致在某个年龄段以上的人，在几天之内就全部死亡，这难道没有可能吗？”
奥瓦德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怪异的表情，似乎带着一些笑容，无法读取，无法理解，无法明白，仿佛是他的脸上又长了一张脸，有一种说不出的拧巴的重叠的感觉。
欧佐从没见过这样的表情，这种表情是刚刚在奥瓦德的脸上出现，其实奥瓦德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面部肌肉活动，可就是觉得他现在比刚才更加恐怖了。他好像听到奥瓦德是在说可以借用这次的病毒干掉很多的人，或者说只是拿病毒当一个最后的调查结果就结束了这件事，实际上他要做的就是用非病毒的手段让那些人彻底消失，有一种感觉像是……
“我有一种感觉。”
“感觉？我很想听！”奥瓦德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兴奋劲。
“就好像是……你让我非常的惊讶，在你说了这么多之后，我觉得，这次的流浪病毒危机，这些个该死的病毒！我总觉得是你放出去的才是合理的，虽然你说你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似乎是你做的踩是特别的合理，针对汉人的基因病毒，我相信我们是有做这件事情的，我同时也相信研究成果不好，但是我觉得这个病毒是你专门在实验结果挑出来的，是针对全世界人使用的，你难道……早就计算好了这一天吗？
“我……甚至是我站在这里，站在你的面前，我感觉也是被你计算好的，还有一种被你算计了的感觉，甚至你知道我会……最起码不反对你说的这些，甚至在你说了这么多之后，我还会全力帮助你，尽我的能力。我现在感觉越来越怪，我感觉到了恐怖，这和刚才的恐惧不一样，这恐怖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你不只有两种人格的样子，我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只是感觉而已。”
奥瓦德显然没有想到欧佐会说出这些，他愣了一下，一直到欧佐说完，他都没有过多的面部表情表示。他好像想了更多的事，眼神空洞了一瞬间。
“哦，哇哦，那……这就应该是一种夸赞了吧！你能有这样的感觉，我感到非常的荣幸，但是，我没有你想得那么神奇。我也想那些是我做的，我真的这么想，虽然有些东西脱离掌控确实让人愤怒，但如果能让我再回去选一次，如果这真的能让我这么做并且做到的话，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而且如果是我挑出来的病毒，我起码会将这个年龄段再往上提一提，14岁确实有些拥挤了，可能15岁更好一些，又或者是16岁。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感觉呢？”
欧佐不知道现在该不该相信奥瓦德，那就有什么说什么，“原因之一是你当时有这个能力，你的家族也有这个能力，你所拥有的资源都支持你能干成这种事情，还有就是……我对你之前的大概印象，以及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那样就非常合理了。
“关于你的一些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比如你八岁的时候，那时候你就已经很成熟了，比大你20岁的人还要显着沉稳，而且活跃在各大媒体上、报纸上，那时候我就见过你，因为隔离协议的存在，或许更多的人不知道你，那时候我还能对你下判断的。
“哈，现在嘛……就不行了，一些个人的基本资料，我们这群人之间都是知道的，我只是想起来，觉得你这么做了是更加说得通的，一切都说得通了，仅此而已。哦！我还知道你六岁的事情，那时候的你对特殊的政治话题，就已经有独到的见解了，我不是同岁认识你的，但是后来再看，你确实是对的，你当时就对美国的一些问题提出了正确的解决办法。
“你是一个狠人，也是一个天才，现在你更像是一个疯子，你是这三者的结合，但是又比这种结合还要强许多倍。康克尔，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你可能有这个能力，你拥有做到这一切的基本资源，再加上，按照现在的结果来看，这是你期望的，也是你梦寐以求的。我可能是想找到一个能够读懂你的明确的线吧。”
奥瓦德笑了，笑得很腼腆。
“好吧，谢谢你，你这么想也合理一些，这算是一个……怎么说呢，说是功劳吧，将这个病毒投放到全世界，投放到各个地下城，算是一个功劳，这危机将美国拖进了泥潭，将世界也拉了下去，这算是拯救了美国，起码在衰落的道路上停滞了，这很好。
“当然，你也可以当成就是我做的，说不定能够想到一些特殊的内容，说不定以后会产生一些特殊的想法，这或许能够帮助到我们。总之！我们拥有了现在这个局面，我们站在了这里。或许以某种角度看来，我只是早几十年坐到了这个位置，但这个世界上就是不确定的因素太多，美国的蠢货太多，按照原来的路，谁知道几十年后美国会是怎么样呢？大概率不会好，那个时候的我又会在什么地方呢？一切都是未知数，但是美国没落了，我可能同样是毫无办法的。我可能会成为一个地下城联邦政府的领袖？哈哈，这就不知道了。
“可以说这是一种恩赐，一种历史的恩赐，这是唯二的了！上一次还是在四百多年前。啊，这说到恩赐，我又想到了太阳信徒，”奥瓦德突然顿了一下，“哼，太阳……他们幸亏没有找对太阳，他们有人说这次的危机是对全人类的惩罚，尤其惩罚的是大人，胡作非为，到也不能算错，还说之所以让小孩子掌管这个世界，就是他们的主在给予人类最后的警告，这种说法还是很有意思的，可以利用一下。
“所以，比尔，大人们退出了这个世界！这多棒啊！没有人踩在我们的头顶上对我们指手画脚，属于我们的时代到来了。”
奥瓦德转过身喝水，欧佐看着奥瓦德自信的背影，仿佛之中，发现他的后脑貌似还有一张脸，这张面孔与他正面的那几张面孔不一样，好像是完全相反的面孔，充满了狰狞和愤怒、冷血与卑鄙，还有一些吓人的表情。
欧佐知道那是奥瓦德的头发，但是后面的头发看着更像是奥瓦德了。他开始展开想象，不论他怎么看，都觉得奥瓦德有很多张脸，每一张脸都有可能是真正的奥瓦德，每一张脸代表不同的情绪，代表不同的身份，代表不同的想法，有些脸代表着拥有了美国最高权力的奥瓦德，有些脸代表了要成为屠尽者的奥瓦德，还有很多很多。康克尔·奥瓦德无疑是一个可怕的人。
“我的头发上有什么东西吗？”奥瓦德转过身来问。
“不，不，没什么，你的头发上没有东西。我是想说，我们应该把眼光放回现在这段时期了，该说说现在这个事情了，我知道美国需要你这样的人来破局，美国需要你，我还想说你是狠辣的、极端的，思想是独僻的、超前的，你在这些天以来保证了美国的基本稳定，很厉害，但是我才发现你不是一般的厉害，应该也博得了一些大人和孩子的喜爱。
“可，大人们不可能被永远踢出去，大人们还是会回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这是我要说的，不论是危机过去，还是孩子长大，总之，大人还是会回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你不可能把所有的大人都踢出去，我觉得你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我想要得到你的答案，这个现在也是要紧的。”
奥瓦德点点头，他明显是已经有答案了，但是他还是要专门的思考一下。
欧佐又说：“这又有一个重要的相关的问题，是……这长大的孩子当中也有我们两个，尤其是你也是一个孩子，你也会长大，如果流浪病毒危机到几年后都没有解药怎么办？孩子长大之后该怎么办呢？到时候孩子变成大人，就算你不做出什么，这病毒也会将他们踢掉的，尤其是你，这病毒一定会踢掉你，那这就不算是一个恩赐，只是一个短暂的梦而已。
“那你就不得不提早做你的数字生命备份了，现在的数字生命备份的技术还是可以的，但是让这备份成为一个人，就难了，尤其是，让你的数字生命备份成为你，成为现在这样完整的你，成为美国需要的你，这就非常困难了，这需要数字生命技术的突破，备份技术的突破。
“问题是，我们还有时间吗？你现在马上要12岁了，在过一年我们两个都要13岁了，那就是睡梦之钟敲响的时刻，到了14岁，那该怎么办？你的一切计划，一切庞大的蓝图，那些对我们是美好的东西，一下子就没了。那这么说来，其实你也就只有两年的时间，然后也会染病，染病的几率会一天一天增高，你也会变成前总统。”
欧佐说得总是最实际，最眼前的。
奥瓦德回答了，说着愁苦的话，但是脸上看不出有多么的愁苦。
“是啊，这也是我烦心的眼前的麻烦之一了，你瞧瞧吧，以后我们要做的有多少，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第一，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疫苗，各国都在紧锣密鼓的搞研究，做实验，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消息，如果有消息的话，他们不可能一句话也不说的。可是反过来想，疫苗也不是我们现在需要的，如果有了疫苗，你想想会怎么样？”
欧佐的眼睛看向房间的一角，他立刻就想到了，现在有了疫苗，那么他们孩子现在的地位就彻底没有了，而且康克尔·奥瓦德可能会被立刻算账，很多人都看不惯他，他已经得罪了多方面的势力，疫苗一旦出现，也就是威胁到了孩子的地位，威胁到了14岁以下的孩子，也威胁到了新世界。
这是来自疫苗的威胁，疫苗一旦出现，就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这个威力究竟有多大。
奥瓦德知道欧佐想到了，欧佐不是一个反应慢的人，他说：“你我都很明白的，如果疫苗有了，那些大人还会把我们当成是孩子，即便我做得再多，我做得再对，我知道再多，能力再大，有再多的功绩，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他们顶多是醒过来之后夸一夸，然后还会跳在我们的脑袋上，又开始对我们指手画脚。
“到了那个时候，处于劣势就是我们了，我们现在的天然优势就会消失！也不仅仅是这些优势，我们的计划，我们改变的这一切，都会消失，然后在几十年或者一百多年之后或许消失的就是美国，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这些西方国家都不会有多么好的局面的。”
欧佐明白，这不是大话。
欧佐给出了自己的点子：“或许我们可以只针对个别人使用疫苗，危机如果一直在，那么疫苗研制出来，我们必须严格的控制，我大概猜你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