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摆明了,他这个当师弟的已经确认。
网上的舆论,是他张富贵掀起的。
而且口惠而实不至,卖什么狗屁人情。
既然知道自己已经出手对付陈昂。
不说加入进来,就连表个态,会利用自身资源,扩大舆论影响的的说法都没有。
反正说白了一句话。
师兄,你上去开团,师弟我继续默默发育就是。
把陈昂整倒,皆大欢喜。
整不倒,师兄你惹得一身骚,麻烦不断。
我在背后默默隐身就好。
这一套骚操作下来。
因为陈昂的《不差钱》剧本,和其他评委吵起来时,张富贵没有高血压。
可被自己师弟这一套骚操作弄得。
张富贵是真的高血压了。
因为师弟黄利国,不仅能猜出,甚至谈话时,虽然没明说,但透着股子确信的语气了。
那其他人呢?
张富贵觉得自己掀起舆论的这个决定,有些冒失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舆论这东西,就像一把火一样。
一旦烧起来,就根本不是点火的那个人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就这样,又吃了几粒降压药和安眠药才睡下的张富贵,一觉醒来。
没来得及吃饭,甚至没来得及洗漱,他就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怎么样了,陈昂是不是被舆论冲的一晚没睡。”
“就在那疯狂解释,澄清了?”
“结果却越描越黑,被搞到心态爆炸,疯狂和我们雇的水军对象,洋相出尽?”
四周,一众大清早就赶来的张家班核心成员,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而一看这架势,过了60,已经活成人精的张富贵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事情不对,可却又要维持当师傅和做班子主心骨的定力,他板着脸教训道:
“咋了,全哑巴了,我这个当师傅的问话,都敢不回答了。”
“我还没病呢,这么急着造反了?”
一见师傅发火,所有人都看向了张博文。
作为亲儿子,也作为张家班少东家的张博文微微一叹:
“爸,那个陈昂一个晚上根本没回一个字。”
“就连他的公司,也只发了个动态,说什么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勿谓言之不预也。”
“我们掀起的舆论,好像没有对陈昂产生任何影响啊。”
一听这话,张富贵当即就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个20多岁,恃才傲物,叫嚣着要用才华战胜资本的天才。”
“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别人侮辱他是靠伺候老女人上位,所有的小说也都是其他作家代笔。”
“更何况我们点起舆论之火后,后面看他不爽的人,也发力了,各种‘黑料’满天飞,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可事实就是这样。”张博文略带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下,面对事实的张富贵,也不禁有些自我怀疑起来:
“不会舆论还没发酵的,这小子就睡着了,睡到现在还没醒吧。”
“不然没道理啊,要是我身上出现这种舆论,我都很难说坐不坐的住。”
“这无关天赋,是人性中的定力问题,而定力是需要时间磨砺的啊。”
而一见一直作为张家班主心骨的父亲,都开始自我怀疑起来,张文博也有些慌了,他连忙回道:
“爸,肯定是这样。”
“陈昂那小子,26岁,有钱有才,长的还好。”
“不管走到哪肯定都招蜂引蝶的。”
“一定是晚上‘玩’嗨了,手机静音,甚至关机,然后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已经惹上麻烦了。”
见儿子说的仿佛亲眼见到似的,张富贵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是把自己干的破事,都扣到陈昂头上了吧。”
“都多少次,班子里晚上有点事,打你电话打不通,最后还是只能打到我这里来了。”
“我这不也是为了绕过张家班的香火个旺嘛。”张博文有些心虚的辩解了句。
张富贵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毕竟他自己有名有姓的儿子和私生子加一块,都超过2位数了,自然是不可能在‘风流’这种问题上,舔着脸去说别人。
而且,这你还这么多人呢。
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那些个徒弟的眼光,有些不对劲了。
在为了掩饰尴尬喝了杯水后,他开始转移话题:
“那春晚节目组那边,什么反应?”
“暂时没反应。”这次回话的是虎子,他在昨天一手安排掀起舆论过后,就一直关注着各方动向:
“估计要等9点上班的时候,开会讨论了。”
“您也知道,遇事不决,先开个会,春晚的惯例就是如此,谁也不会独自担责的。”
“嗯。”张富贵点了点头:
“那春晚节目组那边继续盯着,有任何反应立刻告诉我。”
“另外,陈昂那小子最近要做什么事。”
“他要是他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就装死,这舆论的热度,还怎么维持下去。”
“我们得想办法,逼一下他。”
这下,有过一些了解的二丫开口了:
“好像在为电影选角色,向社会招募,谁都可以去试镜。””
“我有个在横店拍戏的姐们,跟我聊过一嘴,说现在有些在横店跑龙套的,都往蓬莱跑。”
“说什么陈昂是在召集天下英雄,跟古时候发求贤令一样。”
“向社会招募?”一听这话,张富贵先是一愣,旋即想着自己年轻时,在社会底层见识过的那些腌臜事,不由直接笑出声来:
“赚了点钱,就开始装大尾巴狼了。”
“像社会招聘,我就让他知道一下社会有多险恶。”
“虎子,你过来。”
“嗯。”一听师傅说这话,虎子脸上也露出了和师傅张富贵同款的笑容。
让他这位张家班大师兄去创作《不差钱》这种质量小品,堂堂正正靠本事吃饭,靠内容维持张家班的地位。
他是一万个做不到。
可玩社会上那些‘手段’。
十来岁就拜在张富贵门下,为了维护张家班的地位,暗中不知道干过多少缺德事的他,简直不用太得心应手。
而也就在对师徒讨论着要用什么手段之时。
不远处的央视大楼,春晚节目组,也同时进行了一场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