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大地开始剧烈颤抖。
煞慌乱的扫了一眼，嘴角疯狂上扬，冲着后面大笑道：“哈哈哈......你杀不了我了。”
“世界都在帮我，你拿什么杀我。”
言罢，只见那个原本周身红色、毫无皮肤覆盖，肌肉与血管袒露在外的猩红色人影的整个身体都开始诡异地蠕动起来，肌肉、组织在相互交织似的进行重组 。
一寸寸细腻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蔓延。
黑色的头发从头皮钻出，根根分明，柔顺地垂落。
半边脸上，高挺的鼻梁、一只眼睛、微抿的半张嘴唇。
眨眼之间，与之前半边身体不同的是，除了半张脸，其它位置和楚牧站在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煞抬手一拉，一把由煞气凝聚而成的血红色长剑出现在手中。
剑身在手中三百六十度旋转，猛地挥剑朝着后方劈了过去。
“锵！”，金属碰撞声响起。
两把血红色长剑在空中泛起猩红色的血雾。
唯一不同的是，煞汇聚而成的剑颜色偏淡。
除此之外几乎一模一样，就如同身体一样，都是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
煞吃力的顶着，牙关咬到‘咔擦’作响。
它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青年的脸上，见其面无表情。
仿佛对这些变化一点儿都不在意似的，这顿时让它怒火中烧，另外没有变化的半边脸瞬间扭曲。
原本血红的眼眸，此刻瞪得几乎要夺眶而出 ，眼球上布满可怖的血丝。
像是恨不得将楚牧千刀万剐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我事事都按照你说得做。”
“你就不愿意按照我说得去做。”
“为什么就不能被我算计一次，好好把‘命运编织’给时，让它送你上路。”
“啊！”，它抓狂的使劲儿用力嘶吼。
“告诉我为什么。”
楚牧反手把剑弹开，后退两步，语气低沉，“我不了解你，但我了解我自己。”
“你的做法太像我了，委屈服软，愿意把自己放在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当诱饵。”
“我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复制品给算计到，蠢货。”
最后两个字出来那一刻。
煞的眼神骤变，露出一丝茫然，脚步踉跄的连连后退，嘴里不断地小声呢喃：“复制品？”
死寂的沉默。
紧接着，它仰头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又刺耳，“哈哈哈........原来我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到头来不过是你口中的复制品！”
笑声戛然而止，声音一字一顿。
“你说得没错，你说得没错！”
它一边疯狂地踱步，一边挥舞着手臂，“我们这群魔，自诞生起便活在黑暗里，见不得光！”
突然，煞停下脚步，脸上的疯狂更甚，五官都因情绪扭曲，“多可悲啊！想要真正站在阳光下，竟要复制你们这群脆弱的碳基生物！”
“还要慢慢引导你们入魔才有机会杀了你们。”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去死。”，话语间，它歇斯底里，瞳孔都快要从眼珠中爆出来。
话音落下，回应它的是一把血红色的长剑。
只听“噗！”的一声。
血红色的长剑进入狰狞的眼球，直接从它的头颅后出来。
楚牧偏过头去，回应道。
“你的样子，有点儿恶心。”
煞癫狂的模样被这话说得一愣，都顾不上头颅传来的剧痛，嘴巴张合被气的浑身发抖。
突然，它猛地抬起手，紧紧抓住身前的剑身，结结巴巴道。
“恶......恶心！”
楚牧没有回应，放开了手中的长剑。
转瞬之间，右拳裹挟着磅礴的吞噬之力，侧身挥拳，拳风呼啸，空气都被撕裂出低沉的尖啸。
刹那间，煞的面庞如遭重锤猛击，瞬间扭曲变形，骨骼碎裂的闷响传出。
头颅以惊人的速度被砸向地面，与坚硬的土地猛烈碰撞，激起一片尘土。
大地呈蛛网般裂开。
楚牧杀意止不住的绽放，将身上的吞噬之力全部汇聚在右手，使劲儿砸下。
然而，就在即将靠近之际。
煞双手手闪电般探出，死死抓住继续锤下来的手。
“我会宰了你的！楚不死！”，煞嘶吼着，声音中满是癫狂与仇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为这句话跪下来给我好好忏悔！”
“既然你不愿意老老实实被我吞噬，那我就让你跪着求我吞噬你。”
它的身体疯狂扭动，原本已经重组的肌肤如融化的蜡般再度扭曲，肌肉好似沸腾的岩浆剧烈翻滚涌动，刚刚生长出的头发如同无数红色的小蛇疯狂乱舞。
指甲也深深嵌入楚牧的皮肉，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下次......下一次见面.......”
话音未落，煞的身体竟诡异的破碎成一片血雾，向着四面八方急速散开，速度之快。
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一丝痕迹都难以追寻。
楚牧扑了个空，内心沉入谷底，本来就不可控的事项变得愈发未知。
他眼眸深处变得极其凝重。
与此同时，大地震动的越来越剧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股力量下即将分崩离析。
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在他的脚下肆意蔓延。
楚牧见状来不及再想其它，连忙捡起掉落的长剑，飞身而起，在裂缝的边沿飞跃。
裂缝之中，滚滚红色的煞气汹涌涌出，如汹涌的潮水，不到片刻就将世界染成了一片刺目的血色。
世界开始支离破碎，无数画面如同破碎的镜片，开始重新组合、扭曲，一切都陷入了混沌与混乱之中 。
直至天地一白，炽烈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
待到光芒散尽。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糖葫芦诶、卖糖葫芦嘞！”
紧接着，就是叫卖声、孩童们的欢笑声，马车驶过石板路的“哒哒”声，每一道声音都无比熟悉。
楚牧恍惚间发现自己又站在刚来的地方。
“公子，买串糖葫芦吧，我这糖葫芦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