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人形光影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不会以为，我的手段仅限于此吧？”
“若你真是这样想的。”
“那你死了，也怨不得我。要怪，就怪我技高一筹。”
“从你向天道权柄立下誓言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
“我早就立于不败之地。”
祂放声大笑，双臂张扬地展开。
楚牧表情很冷，冷像是刻意压制着怒火后的平静。
“这是我的世界，里面的连最基础的法则都归我管。”
“我不信你真有什么手段能奈何得了我。”
“相反，若是你失败了”
“我会让你彻底明白，何为生命只有一次。”
人形光影怜悯的摇头，“看来你是真没有发现啊。”
“你们这种人果真和轮回祂老人家说的一样，在绝对自信之下就会变成绝对自负。”
“这是每一个智者，最致命的弱点。”
“虽然我才刚诞生，但是这句话却贯穿了轮回至高的整个记忆线。”
“过度谨慎虽然能救你，却也会害死你。”
“你谨慎的目标错了，从你愿意相信我的时候你就已经错了！”
祂边说边缓缓后退，直到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才继续说道：
“我不仅能让你体验记忆中的真实，更能让你感受记忆中的痛苦。”
“你应该没有忘记，那条龙曾被因果至高折磨过吧。”
“他所承受的每一分痛苦与苦难，轮回大人生前都一一感同身受过。”
“而就在刚才，我将这份记忆。”，光影嘴角疯狂上扬，压低声音道。“全部传递给了你。”
“我会让你在痛苦中哀嚎，让你一点一点感受到欺辱我的代价。”
“让你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祂的话语随着进程愈发兴奋，仿佛已经亲眼看见楚牧跪地哀嚎的惨状。
然而祂丝毫没有察觉，楚牧眼底逐渐浮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古怪。
就这？？？
光影误将那眼神理解为彻底的震慑与崩溃，不由得发出更加畅快淋漓的笑声。
“哈哈哈.......谁让你竟敢对我放下戒备？”
“我的道术最强之处在于，只要靠近敌人、产生肢体接触，就能在对方毫无所觉中，将我掌握的记忆植入对方记忆里面并变得真实。”
“只需我一道意念，这段记忆便会在你脑中直接炸开。”
“那一条龙所承受的极致痛苦，便会瞬间撕裂你的灵魂。”
“你所有的一切，都将归于我。”
“你辛苦挣扎得来的一切......终将只是我的嫁衣。”
“哈哈哈........就像这样。”光影手舞足蹈，周身光晕荡漾。
祂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唇间轻吐一声：“嘭！”
说完，便将双手作扩音状，放在并不存在的耳朵上，闭上双眼。
如同等待一场凄厉而美妙的哀鸣。
时间，在寂静中一滴一滴流逝。
空间安静的依旧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这时，一道平静的声音划破寂静：
“天道权柄的誓言，解除了。”
“我都动手了当然会解........嗯？”光影喉头一哽，猛地睁大双眼，错愕地看向前方。
青年静立原地，面容平静无波。
祂懵逼的抬手指着，“你.......你......你不痛吗？”，话语间满是茫然。
“我认为我不痛！”
“你认为？”，声音几乎破了音，在空旷的世界里面来回波动。
人形光影瞳孔睁大，还以为是记忆没有引爆，并且反复尝试了好几次。
见都没有效果之后。
祂光晕流转的脸上，终于浮现出色彩。
如同一张强行挤出的、极其人性化的笑脸，却比哭泣还要难看。
“大、大人.......如果我说，刚才只是跟您开个小小的玩笑.......您........信吗？”
楚牧静静地看着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眼底的古怪之色渐渐化作一丝冷冽的杀意。
“我信。”
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光影闻言，脸上的光晕猛地亮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的吗？大人您真是明察秋毫！我刚才真的是在......”
“但我相信的，”楚牧打断祂，缓缓抬起右手，“是你马上就要消失了。”
话音传来，人形光影脸色狂变，“等等。”
祂尖叫着向后退去，身上的光晕剧烈波动，“你不能杀我！轮回大人的记忆还在我......”
“你说得对。”楚牧眸光流转，出声打断，“所以我会很小心的抹去你的意识，保留所有记忆。”
他向前踏出一步，明明动作很轻，却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毕竟，”楚牧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等你主动解除天道契约，等了这么久。”
“可不能在最后一步发生什么意外..........”
话音落下，人形光影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连周身的晕轮都为之震颤。
片刻之后，祂仿若明白了什么似的。
发出一声近乎崩溃的咆哮：
“你他妈.......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楚牧神色未变，只微微抬眸，声线平静如深潭：
“相较于‘算计’，我更愿称之为‘博弈’。”
指尖轻拢，一缕紫黑色的火焰自掌心跃起，无声燃烧，将周围的空间都灼出涟漪。
“而在这场博弈中。”楚牧抬眼看着对方，一字一顿，“我则是最后的胜者。”
人形光影瞳孔骤然缩小成针眼大小，身体化作漫天记忆碎片朝着出口冲去。
就在漫天碎片即将触及洞口的刹那。
一道身影如裁决之刃般凭空浮现，静立于虚空之上。
楚牧垂眸俯视，声音如凛冬降临：
“我说过，这是我的世界。”
话音未落，滔天的紫黑色火焰自他身后轰然爆发，如冥河决堤，瞬间吞没整片空域！
无数记忆碎片在火海中扭曲、尖啸，发出凄厉而不甘的共鸣：
“不——！”
“我是轮回记忆的承载者.......你不能这样做！”
“你会后悔的........”
“啊..........”，凄厉的嘶吼声响彻整个识海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