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利功的瞳孔骤缩，心跳声透过读心术清晰传到博源耳中：【他怎么会看到签名？不可能！当时明明处理干净了！】
“你胡说什么！”赵利功猛地拍桌而起，“博源，你这是恶意诽谤！”
“是不是诽谤，查一下就知道了。”博源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刚才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对了，还有件事忘了说，老陈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开启了定位共享。”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城郊仓库的实时位置。赵利功脸色煞白，转身就想往外跑，博源迅速起身拦住他，同时按下手机快捷键——那是他今早出门前设置的，直接连通省军区值班室。
“赵组长，别急着走啊。”博源的声音冰冷，“劲松组长常说，巡视组的职责就是撕开伪装，让阳光照进每个角落。你说，这次的阳光够不够亮？”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理涛带着几个穿军装的人冲了进来。赵利功看到领头的军官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嘴里喃喃着：“完了……全完了……”
博源走到窗边，看着阳光彻底驱散云层，洒在纪委大院的梧桐树上。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异常能量源已被控制，场景洞察矩阵关闭。奖励新能量值5000点，当前结余点。】
他轻轻舒了口气，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劲松组长的号码。
“小子，干得不错。”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笑声，“停职文件已经撤销了，我刚从调查组出来。对了，老陈没事，省军区的人及时赶到了。”
博源望着远处升起的朝阳，轻声说：“组长，我们还得继续查下去。”
“当然。”劲松组长的声音带着坚定，“巡视永远在路上。”
挂掉电话，博源转身走向办公室门口，理涛正等着他，手里拿着那份被封存的卷宗：“都弄回来了，一个字都没少。”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出办公楼。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在大地上写下未完的序章。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卷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博源指尖划过“麻世才”三个字，纸张边缘因反复翻阅而微微发卷。理涛推门进来时，手里的搪瓷杯冒着热气，杯壁上“为人民服务”的红字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省军区那边刚传来消息，赵利功的账户流水查出问题了。”理涛把茶杯往博源面前一放，水汽氤氲了他的眼镜片，“近三年有五笔大额转账，来自不同的空壳公司，但最终源头都指向南方一个做医疗器械的企业。”
博源端起茶杯，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读心术在刚才理涛进门时自动触发，他清晰捕捉到对方心里闪过的念头：【这企业老板和部委里那位关系匪浅，怕是要捅马蜂窝了。】
“医疗器械？”博源吹了吹浮沫，“和靖远县的营养餐案子八竿子打不着，这里面肯定有弯弯绕。”他翻开另一份卷宗，里面是赵利功的履历——从乡镇办事员一路做到省纪委督查室副主任，每一步都踩着精确的时间点，像是被人精心规划过。
理涛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眼屏幕，脸色瞬间凝重：“组长被约谈了。”
博源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茶水溅出几滴在卷宗上。系统界面毫无征兆地弹出：【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建议开启场景洞察矩阵稳定能量。】他没理会系统提示，起身抓起外套：“去纪委大楼。”
电梯里，博源故意站在角落，眼角余光扫过身旁两个穿西装的男人。他们胸前没挂工作证，皮鞋擦得锃亮，其中一人无名指上戴着枚铂金戒指——那是某涉密单位的制式饰品。读心术悄然启动，杂乱的念头涌入脑海：
【……确保谈话录音完整……】
【……按原定方案，先以作风问题敲打……】
【……部委那边说了，不能让劲松接触核心证据……】
博源心脏猛地一缩，电梯门打开时，他故意放慢脚步，让那两人先走。理涛凑过来低声问：“怎么了？”
“那两个人有问题。”博源压低声音，“他们提到了‘部委’和‘核心证据’。”
理涛瞳孔骤缩，刚要说话，就看到劲松组长从楼梯间走出来。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发比昨天凌乱些，看到两人时，嘴角习惯性地想上扬，却被眼底的疲惫拽了下来。
“你们怎么来了？”劲松组长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就是例行谈话。”
博源启动读心术，清晰地“听”到他心里的话：【赵利功咬出了医疗器械公司，他们想把水搅浑……档案室的监控被人动了手脚，得想办法把备份硬盘弄出来……】
“组长，赵利功的案子有新线索。”博源故意提高音量，目光扫过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那个医疗器械公司，我们查到和三年前一桩疫苗走私案有关。”
劲松组长脚步微顿，随即了然地颔首：“我知道了，你们先回驻地整理材料，下午开小组会讨论。”他转身时，右手食指在背后轻轻敲了三下——那是巡视组的暗号，代表“有内鬼，速转移证据”。
博源和理涛对视一眼，转身往楼下走。刚到大厅，就被刚才电梯里的两个男人拦住。戴戒指的男人亮出证件：“我们是督查室的，需要博源同志配合调查一些情况。”
理涛刚要争辩，博源按住他的胳膊，微笑着点头：“没问题，去哪里？”
“跟我们来。”男人侧身让路，手指在身后做了个隐晦的手势。
坐上那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时，博源注意到副驾驶储物格里露出半截电击棍。读心术再次启动，开车的男人心里正盘算着：【把他带到城郊仓库，等拿到硬盘就……】
博源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给理涛发了条加密信息，内容只有一个地址——那是他们之前约定的紧急集合点。车子刚驶出市区，他突然捂住肚子皱眉：“抱歉，我早上吃坏东西了，能不能停下车？”
戴戒指的男人不耐烦地回头：“忍着。”
“忍不住了！”博源猛地推开车门，在车子减速的瞬间跳了下去。柏油路面摩擦着牛仔裤，火辣辣地疼，他顾不上揉伤口，爬起来就往路边的玉米地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电击棍的滋滋声。
玉米叶子划过脸颊，留下细密的红痕。博源在田埂上快速穿梭，幻影身法在狭窄的田垄间施展得恰到好处，身影忽左忽右，把追兵甩在身后。跑到一处废弃的机井房时，他闪身躲进去，反手锁上门。
机井房里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墙角堆着些破旧的水管。博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喘息，系统提示能量值还剩点。他刚想关闭读心术节省能量，却听到门外传来对话声：
“头儿，这小子跑不远，要不要请示上面？”
“不用，丢了硬盘的事还没汇报，要是让他活着出去，咱们都得完蛋。”
博源的心沉了下去。他们要找的果然是硬盘。昨天深夜，他和理涛偷偷潜入档案室，把靖远县案子的备份硬盘藏在了机井房的暗格里——那里是巡视组在省城的秘密据点之一。
门外传来撬锁的声音，博源迅速掀开墙角的石板，露出一个半米深的地窖。他刚把硬盘塞进防水袋，机井房的门就被踹开了。戴戒指的男人举着电击棍冲进来，看到地窖时狞笑一声：“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