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源猛地将石板推回去，借着对方躲避的间隙，左腿横扫而出。这招是太极里的“单鞭”变式，看似缓慢，实则带着一股螺旋劲，正踢在男人的膝盖弯。对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电击棍脱手飞出。
另一个男人见状扑上来，博源侧身避开，手肘顺势撞在他的咽喉。男人捂着脖子后退，博源趁机抓起地上的水管，转身冲出机井房。刚跑到玉米地边缘，就听到远处传来警笛声——理涛果然按照约定报了警。
他沿着小路狂奔，直到看到停在路边的警车，才停下脚步。理涛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个棕色文件袋：“硬盘拿到了？”
博源点头，把防水袋递过去。理涛接过塞进文件袋，又递给他一件备用外套：“快换上，组长那边刚发来消息，部委派了专项督导组下来，下午就到。”
“督导组？”博源皱眉，“是敌是友？”
理涛发动汽车，方向盘打了个急转弯：“不好说。组长让我们先把硬盘送到省军区保密室，他来应付督导组。”
车子驶上国道时，博源看着窗外掠过的白杨树，突然想起劲松组长刚才的眼神。那里面除了疲惫，还有一丝决绝。他打开系统界面，读心术的图标正在闪烁，旁边跳出一行小字：【检测到高强度精神干扰，读心术范围缩减至两米。】
“理涛，”博源突然开口，“你还记得靖远县砖窑里的监控录像吗？”
理涛点头：“记得，备用摄像头拍到了麻世才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见面，可惜脸太模糊。”
“我看清了他的手表。”博源望着远处的山峦，“是江诗丹顿的限量款，全国不超过五块。其中一块，在去年的廉政警示教育片里见过——戴在部委纪检监察局副局长手上。”
理涛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车子差点撞上护栏。他踩下刹车，转头看着博源，眼里满是震惊：“你是说……”
“赵利功只是个小喽啰。”博源深吸一口气，系统提示新能量值因精神集中而增加了200点，“真正的大鱼，在更高的地方。”
远处的云层渐渐变厚，遮住了正午的阳光。博源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机井房，突然有种预感，这场仗，才刚刚开始。而他们手里的硬盘，就是最锋利的剑，也是最危险的导火索。
省军区保密室的铁门发出沉重的“咔嗒”声，将午后的喧嚣隔绝在外。理涛将密封好的硬盘放进保险柜时，指腹擦过柜门内侧的暗记——那是巡视组专用的防伪标识，此刻却像一道冰冷的提醒，让空气都染上了警惕的味道。
“督导组的车已经到纪委大院了。”理涛合上保险柜，转身时撞到墙角的铁皮柜，发出刺耳的声响。博源注意到他耳根泛红，读心术悄然启动，捕捉到那句纷乱的心声：【刚才在门口看到督导组的李副组长，他手腕上的表……和博源说的那块一模一样……】
博源指尖在裤袋里攥紧，系统面板上“读心术”图标旁的能量条正缓慢跳动，两米的探测范围像道无形的网，笼罩着这间不足十平米的保密室。他忽然想起今早劲松组长被约谈时，走廊监控拍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穿深灰色风衣，左手拎着黑色公文包，走路时左肩微沉，和理涛描述的李副组长特征完全吻合。
“我们得回去。”博源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墙上的时钟，秒针正卡在15:03的位置，“组长一个人应付不来。”
理涛刚要反驳，手机就震动起来。是条加密信息，发件人显示为“劲松”，内容只有一串坐标：38°54′N，115°28′E。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那是纪委大院后院的废弃防空洞入口。
驱车赶回纪委大院时，门口的哨兵换成了生面孔。博源摇下车窗，递出工作证的瞬间，读心术捕捉到哨兵心底的念头：【李副组长交代过，盯着穿藏青色夹克的两个人，不能让他们靠近主楼……】
“我们是巡视组的，有紧急文件要交给劲松组长。”理涛往前探身，语气尽量平和。哨兵刚要说话，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急促的指令，他脸色一变，侧身让出通道：“进去吧，但是主楼暂时不能进，督导组正在开会。”
车子刚停稳，博源就看到后院的梧桐树下站着个穿保洁服的女人。她手里的拖把杆上绑着块红布，那是巡视组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两人快步走过去，女人压低帽檐，声音嘶哑：“劲松组长被他们困在防空洞了，说要他承认和医疗器械公司有利益输送。”
博源的目光落在她袖口的污渍上——那是碘伏和机油的混合痕迹，和今早机井房墙角的污渍一模一样。读心术瞬间捕捉到她的真实想法：【只要把他们引到防空洞，李副组长就会派人……】
“多谢。”博源突然打断她，拽着理涛转身就走，“我们去会议室找督导组。”女人愣住的瞬间，博源已经启动场景洞察矩阵，系统界面弹出提示：【检测到伪装身份，目标与赵利功账户有三次资金往来。】
“她有问题？”理涛的声音发紧。博源点头，指着远处的消防通道：“防空洞是陷阱，组长给的坐标应该是反的，真正的位置在……”他突然顿住，目光被走廊尽头的公示栏吸引——那上面贴着督导组成员的公示照，李副组长的照片旁标注着“分管纪检监察协调工作”，而他胸前的工作证编号，和三年前疫苗走私案卷宗里某个签字人的编号只差一个数字。
“跟我来。”博源拉着理涛钻进消防通道，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亮起又熄灭。在三楼平台，他突然停下，指着通风口：“进去。”
理涛皱眉：“这里离会议室还有两层……”
“相信我。”博源已经卸下通风口的格栅，读心术探测到楼下传来的脚步声，以及那句清晰的心声：【李副组长让我们守住楼梯口，别让任何人靠近会议室……】
两人钻进通风管道，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博源在前头开路，幻影身法让他在狭窄的管道里也能灵活移动。系统突然提示：【能量值剩余9800点，检测到前方五米有金属屏蔽层。】
他停在一根横向管道前，透过缝隙往下看——正是督导组开会的会议室。长桌尽头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是李副组长。他手里把玩着钢笔，面前的文件上印着“绝密”字样。博源集中精神，读心术穿透薄薄的铁皮，捕捉到他和身旁人的对话：
“劲松还没松口？”
“他说要见总组长，否则什么都不会说。”
“那就把博源和理涛带过来，我就不信他不在乎这两个兵。”
博源的心猛地一沉，刚要告诉理涛，就听到管道外传来拖拽声。透过另一处缝隙，他看到两个黑衣人架着劲松组长从走廊经过，组长的额角渗着血，却依旧挺直着脊梁。
“必须阻止他们。”理涛的声音带着颤抖，手已经摸到腰间的折叠刀——那是执行任务时防身用的。博源按住他的手，目光落在会议室墙角的消防报警器上：“看我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枚硬币，手指运力弹出。硬币带着破空声穿过管道缝隙，精准撞在报警器的玻璃罩上。“嘀——嘀——”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栋楼，会议室里的人顿时慌乱起来。
“怎么回事？”李副组长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博源趁机拽着理涛往前爬，在会议室门被推开的瞬间，从通风口跃出，正好落在走廊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