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时间……唉，这能怎么玩？”
“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洛暮雪停下挥剑动作，皱了皱眉，望向王东的眼神充满了不悦，“说好帮我修炼，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
王东脸上还带着伤，别着脸郁闷叹气，“我说啊，前辈你就不能关心一下我这可爱的后辈吗？”
“……你还用我关心？”，洛暮雪已经知道王东会偷偷溜出城去其他地方，每次回来大概都是半夜，身上还带着伤，看起来还有些可怜？
要是这样想的话，她觉得那样的自己才应该值得可怜，竟然还有心思去关心他，明明自己都过得不怎么样，更何况，对方真的需要自己关心吗？一个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的男人，还需要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关心？
王东讪讪一笑，眼光不由落在对方腰间。
时间过得真快啊……倒不如说她真的很努力，王东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与之匹配的功法，但谁曾想对方竟然一直没有开口索要，而是靠着自己硬生生刷够了玄幽玉去兑换功法。
不过对于其他方面，她倒是一点也不含糊，但凡有一点不懂的就要抓住王东一顿询问，一遍不行就两遍，总而言之就是……
“你要对我负责。”，洛暮雪理直气壮道，“虽然你不是故意的，但毕竟辱我清白，你必须对我进行赔偿。”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可笑，但对王东却是管用的，他还有啥说法呢，那何止是看光了，连洗澡水都被灌了几口，就算她不追究责任，王东自己也过意不去。
“前辈你这话当真是令人寒心。”，王东边说边揉脸，仙人留的伤口难以愈合，不过谁让这是他自找的呢。
与洛暮雪之间的相处大抵如此，二人心照不宣，并未过多干涉对方的生活，但偶尔又会像现在这般互相调侃，旁人眼中关系好得不得了。
有王东的指点，洛暮雪的战力慢慢与她的境界相匹配，玄幽城内可能会爆发的混乱处理起来已经得心应手，对城外那些迷失灵魂的解救同样愈发顺利。
只是偶尔还会有些问题——
“为何我修炼这招剑法时总有一种无法运转灵气的窒息感？”，洛暮雪一边演示剑法一边询问王东，只见那柔夷一动，腰与双腿发力，身影腾挪间化出六道人影，紧接着便是剑气破空产生的白光在眼前闪烁……待动作停歇，身后马尾随之垂至腰际，侧身而立，英姿勃发。
这是她昨日刚从玄幽阁换来的玄阶功法，而这就代表了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要吃土过日子了。
王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太慢了。”
他来到洛暮雪跟前，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剑，后者潋滟一笑退至旁边，就见王东重现了方才的动作，明明她只在刚刚才向其展示这招剑法，可那气势仿佛早已经过千百次的锤炼。
王东的速度很慢，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看清其中的细节，饶是如此，对洛暮雪而言依旧很困难，她看到王东似乎要动了，随后在其身影消失之前，那撕裂空气的剑芒便在眼前出现，而在那更早之前，是皮肤感受到的剑气带来的刺痛。
“如何？”，王东将剑转了转，笑吟吟看着洛暮雪，仿佛从她身上看出了某人的身影，那股内心的悸动旋即被他压制。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喜欢自己那种悸动。
洛暮雪摇摇头，“太快了，我没看清。”
“那就再来。”
王东乐此不疲地演示着这招剑法，从最初的观摩到与他一同施展剑法，洛暮雪也在尝试掌握要点。
就在她沉浸其中时，王东忽然开口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洛暮雪意犹未尽地停下动作，随着她缓缓放松，整个人似乎都出了不少汗——为了能够更快领悟精髓，王东并未收敛所有的剑气，对她而言自然是不小的刺激。
与平时并无不同，王东陪她训练一段时间，接着就会去修罗宗刷任务顺带从中了解九幽界，如今时间已到，他自然不会再多逗留。
只不过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洛暮雪凝眸望着王东，下意识开口喊住他，“等等。”
王东疑惑转身，“怎么了？”
“……”
“？？？”
洛暮雪表情说不出是何种意味，她不由伸出手指揉搓着垂于耳畔的青丝，眸底阴暗好似在翻腾，薄唇一抿，将话说出，“你这几日可有空闲？”
王东想了想，其实他一直挺闲来着，毕竟十几年时间，随便他挥霍都没问题。
莫非她有什么事情？
想到这，王东点头回答，“有。”
洛暮雪顿了顿，“有件事情我想请你陪同……”
“好。”
洛暮雪为之一愣，“我还没说是什么事情，你怎么就答应了？”
王东莞尔一笑，“没事儿，如果不对劲的话到时候再临时反悔就是。”
“……”
就这么答应了？明明自己还没告诉他是什么事情，还是说对他来说这些根本就不重要？
罢了，既然已经同意了，自己反悔反而不合适。
洛暮雪轻笑一声，随后与王东告别。
待王东离开后，她又在原地修炼了一段时间，最近城内安静的出奇，自然就有了更多时间来修炼。
等明天……不，等后天吧。
洛暮雪手中动作一顿，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全神贯注修炼后便打算回去休息，在这之前她又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巡逻几圈，但并无异常。
怀揣着心事，洛暮雪回去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她推开门，随即愣在原地。
房间内站着一个男人，深色的儒袍与白发格外刺眼，别在头上的如同指骨的枯枝上却开着朵花，他体型修长，动作淡雅，侧脸便透出一股书香气息。
“什么人？！”，洛暮雪想要拔剑，却发现自己的手下意识颤抖着，根本使不上力气。
最重要的，那名字分明被鲜红所掩盖。
“很抱歉不请自来。”，男人将手中的书合上，面对着洛暮雪，当真是一副纤弱小书生的面皮，却笑得像是吐信子的毒舌。
“在下阎罗殿殿主，灵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