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盾剑怪则发出一声低沉的剑鸣,阴影巨剑和盾牌上的暗影光泽浓郁得仿佛要滴落下来。
它不再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向前踏步,巨剑高举,一股恐怖的、仿佛能斩断一切的剑意锁定了一旁的蜥蜴王。
更麻烦的是,那涌出的暗紫色能量并未完全被两只守卫吸收,多余的部分如同有生命般,开始沿着地面向时昊和小蓝所在的方向蔓延、缠绕过来。
所过之处,地面被腐蚀出滋滋声响,空气中弥漫开更加令人绝望的悲伤气息,连“引梦之螺”的光芒都开始剧烈闪烁,变得明灭不定。
“它在主动防御和反击!”时昊眼神一凛。
这棵“情感之树”果然不仅仅是污染源,更具备一定的自主意识或防御机制。
“导电飞鼠!”小蓝急中生智,看着怀中因为恐惧和悲伤能量影响而瑟瑟发抖的小家伙,忽然想起了它最近的特训成果。
“用你最强的电力,制造一个电磁屏障,挡住那些蔓延过来的能量!”
导电飞鼠虽然害怕,但对小蓝的绝对信任让它克服了恐惧。
它从小蓝怀中飞出,悬浮在半空,脸颊电气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电光。
它拼尽全力,将最近特训中掌握的精细控制力运用到极致,释放出一道道交织的、高度压缩的电磁波和电击,在众人身前编织成一张密集的、噼啪作响的金色电网。
滋滋滋——
暗紫色的负面能量触手碰触到金色电网,顿时如同遇到了克星。
被强烈的电击和紊乱的电磁场不断击退、净化,虽然电网也在被快速消耗,但成功延缓了它们的蔓延速度,为时昊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干得好!”小蓝激动地喊道,导电飞鼠的努力让她心疼又自豪。
时昊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手上的动作更快。
他知道,必须立刻解决掉那两个得到强化的守卫,并打断“情感之树”的能量输送。
“裂空坐,画龙点睛,目标佛烈托斯,巨金怪,配合,沙奈朵,精神干扰,压制坚盾剑怪的动作!”他瞬间调整了战术。
裂空坐摆脱了受创的乌鸦头头的纠缠,周身金光再次爆闪,化作一道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璀璨的金色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直扑得到强化后气势汹汹的佛烈托斯。
与此同时,巨金怪也放弃了远程骚扰,四只合金臂爪深深插入地面,强大的超能力混合着钢系能量疯狂灌注。
戏法空间,以巨金怪为中心,一个扭曲了速度规则的奇异力场瞬间张开,将佛烈托斯和它自己笼罩其中。
在这个空间里,速度慢的宝可梦反而会先行动。
原本动作就相对迟缓的佛烈托斯,在戏法空间的影响下,刚刚凝聚完毕的尖刺加农炮还未来得及发射,裂空坐那毁天灭地的画龙点睛已然临体。
而另一边,沙奈朵在击溃梦梦蚀后,立刻将全部精神力转向坚盾剑怪。
强大的精神干扰如同无形的泥沼,笼罩了坚盾剑怪,极大限制了它那精妙绝伦的剑技施展和形态切换,使其动作变得僵硬迟滞。
蜥蜴王趁此机会,身形化作一道绿色闪电,叶刃上覆盖起浓郁的龙系能量,以超越极限的速度,绕过阴影盾牌的防御,狠狠斩在了坚盾剑怪持剑的手臂关节连接处。
咔嚓!
仿佛金属断裂的声响,坚盾剑怪发出一声痛苦的剑鸣,阴影巨剑险些脱手。
沙奈朵的精神干扰和蜥蜴王的致命一击配合得天衣无缝。
轰!!!!!!!!!
几乎是同时,裂空坐的画龙点睛也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佛烈托斯那刚刚弥合、实则内部结构已被暗能量侵蚀得不够稳定的甲壳上。
无法形容的巨响和光芒在盆地中爆发,仿佛一颗小太阳在此地炸开。
狂暴的冲击波将地面厚厚的苔藓和枯叶全部掀起,连中央的“情感之树”都剧烈摇晃起来。
光芒散去,佛烈托斯那庞大的身躯已然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焦黑深坑和四处散落的、冒着黑烟的甲壳碎片。
而被重创了持剑手臂、又受到精神干扰的坚盾剑怪,也在蜥蜴王后续的连续叶刃追击下,终于支撑不住。
阴影巨剑和盾牌同时脱手,化作两团黯淡的影子缩回剑身,本体“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四只强大的黑暗守卫,在时昊的精妙指挥、宝可梦们的奋力作战以及小蓝和导电飞鼠关键时刻的辅助下,终于被全部击败。
然而,战斗并未结束。
盆地中央,“情感之树”因为守卫的全灭和自身能量输送被强行打断,似乎陷入了某种狂暴。
树身上的黑色裂纹疯狂蔓延,更多的暗紫色能量如同失控的洪流般喷涌而出,不再仅仅针对时昊他们,而是开始无差别地席卷整个盆地,甚至反向侵蚀那被束缚的克雷色利亚。
克雷色利亚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发出无声的痛苦悲鸣。
必须立刻净化这棵树,解救克雷色利亚。
时昊深吸一口气,不顾连续作战的消耗,将目光投向了那棵哭泣的巨树和其上被束缚的传说宝可梦。
四只黑暗守卫的败亡,并未带来预想中的喘息之机。
相反,失去了“爪牙”的束缚与疏导,盆地中央那棵被污染的“情感之树”,如同被刺中要害的垂死巨兽,陷入了彻底失控的狂暴。
树身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纹如同蛛网般疯狂蔓延、加深,粘稠的暗紫色能量不再是泪滴般渗出,而是如同高压水管破裂般喷涌而出。
这些能量不再具有明确的攻击目标,而是化作狂乱的、充满痛苦与毁灭意念的能量洪流。
如同失控的海啸,向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席卷、冲刷。
首当其冲的,便是被束缚在树干上的克雷色利亚。
暗紫色的能量洪流如同无数条毒蛇,更加疯狂地缠绕、侵蚀着它本就虚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