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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雁楼的灯笼在暮色里摇晃,将沈砚之的影子投在青石板路上,忽长忽短。他推开雕花木门时,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惊起廊下栖息的几只夜燕。

“公子,苏公子留了封信在您书房。”老仆接过他沾着夜露的披风,声音里带着倦意——已是亥时三刻,整座青阳城都浸在酣睡里,唯有归雁楼的几扇窗还亮着微光。

沈砚之拾级而上,楼梯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怕惊扰了夜的宁静。书房的窗半开着,晚风卷着桂花香溜进来,落在案上那封火漆封口的信上。信纸边缘微微卷起,显然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他解开火漆时,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火漆上印着的并非苏家常用的云纹,而是一枚残缺的狼头,与北境军徽如出一辙。展开信纸的刹那,墨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苏慕言的字迹潦草急促,仿佛是在极慌乱的境况下写就:

“砚之亲启:北境急报,蛮族趁夜突袭,周将军中箭昏迷。李嵩密令封锁雁门关,粮草二次被扣。我已带亲兵折返,此去生死难料。若三日后未归,烦请将案头账册转交都察院御史张大人。另,家母鬓角新添白发,代我叩安。”

墨迹在“生死难料”四字处晕开一片,像是滴落在纸上的血。沈砚之猛地攥紧信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张边缘割得掌心生疼。他转身时带倒了案边的书架,线装书哗啦啦散了一地,其中一本《北境舆图》摔在脚边,书页正好翻开在雁门关的位置,上面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记号。

“备马。”他对着门外喊道,声音因急促的呼吸而发颤。

老仆端着热茶进来,见此情景手一抖,茶盏落在地上,碎成几片。“公子,这都快子时了……”

“备马!”沈砚之抓起墙上的佩剑,剑鞘撞击着廊柱,发出沉闷的响声,“去雁门关!”

老仆望着他通红的眼眶,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公子,您不能去啊!三日前您才从雁门关回来,身子还没歇过来。再说苏公子说了,若他未归便转交账册,这分明是不想让您涉险……”

“他是我兄弟。”沈砚之的声音低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七年前在北境,他替我挡过蛮族的弯刀,今日我岂能看着他送死?”

他弯腰捡起那本《北境舆图》,指尖抚过雁门关旁那道用红笔标出的峡谷——那里是蛮族惯用的突袭路线,两侧是刀削般的悬崖,唯有一条窄路可通,正是周将军中箭的地方。苏慕言带着亲兵折返,无异于自投罗网。

马蹄声划破青阳城的夜空,沈砚之伏在马背上,风灌进他的领口,带着深秋的寒意。路过城南的苏家府邸时,他勒住缰绳望了一眼,朱漆大门紧闭,门檐下的灯笼照着门环上的铜锈,像一位沉默的老者。他忽然想起苏慕言信里那句“家母鬓角新添白发”,喉间一阵发紧——苏老夫人前年中风后便行动不便,此刻怕是还不知道儿子正奔赴险境。

“去取件披风。”他对身后赶来的仆从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送到苏府,就说是苏公子托我带给老夫人的,让她夜里保重身子。”

仆从应声而去,沈砚之调转马头,继续向北疾驰。月光洒在官道上,像铺了一层碎银,马蹄踏过积水,溅起的水珠在月光里闪着晶莹的光。他忽然想起少年时,他与苏慕言在北境的雪地里赛马,两人摔在雪堆里,笑闹着抢一串烤得焦黑的羊肉,那时的风也是这般冷,却带着少年人的滚烫。

黎明时分,他们抵达雁门关下。城楼的火把在晨雾里忽明忽暗,守关的士兵握着长枪,脸上满是疲惫。看见沈砚之的身影,一个年轻士兵踉跄着上前,甲胄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沈公子?您怎么来了……苏公子他……”

“他在哪?”沈砚之翻身下马,掌心因紧张而冒出冷汗。

“苏公子带了三十个亲兵,昨夜寅时冲进了黑风谷。”士兵的声音发颤,“蛮族在谷里设了埋伏,我们听见里面杀声震天,可谷口被巨石堵死,根本进不去……”

沈砚之望向远处那道隐在晨雾中的峡谷,谷口果然堆着几丈高的巨石,石缝里还插着几支断箭。他忽然想起《北境舆图》上标注的另一条路——黑风谷西侧有一道干涸的河床,雨季时被洪水淹没,此刻应能通行,只是要穿过一片沼泽。

“备五十名弓箭手,三十柄开山斧。”他转身对守关校尉说,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半个时辰后,随我从西侧河床绕进谷里。”

校尉脸色发白:“沈公子,那片沼泽是死地啊!去年有队巡逻兵陷进去,连尸骨都没捞上来……”

“要么进去救他们,要么等着收尸。”沈砚之按住腰间的佩剑,目光扫过城楼上那些年轻士兵的脸,“他们是为了北境的安稳才冲进谷里的,我们不能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半个时辰后,沈砚之带着士兵钻进西侧的河床。淤泥没到膝盖,散发着腐草的腥气,每走一步都像要被脚下的泥沼吞噬。晨光透过峡谷的缝隙照进来,在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隐约传来兵刃碰撞的脆响,像在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跳。

“加快速度。”沈砚之拔出佩剑,剑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听到厮杀声了吗?他们还在撑着。”

士兵们咬着牙往前走,有人脚下一滑,半个身子陷进淤泥,旁边的人急忙伸手去拉,两人在泥里挣扎着,溅起一身黑泥。沈砚之回头看了一眼,忽然想起苏慕言总说他性子太急,做事不顾后果,此刻他才明白,有些时候的“急”,是为了赶在生死之前,多抢回一点时间。

穿过沼泽时,每个人都成了泥人。沈砚之抹了把脸上的泥,忽然听见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苏慕言在喊杀,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屈的劲,像北境戈壁上的胡杨,就算断了根也要往天上长。

“弓箭手准备!”沈砚之挥手示意士兵隐蔽在岩石后,“看到穿银甲的蛮族首领,给我射穿他的咽喉!”

峡谷里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沈砚之贴着岩壁往前挪,忽然看见苏慕言背靠着一块巨石,肩上插着一支箭,手里的长刀却依旧挥舞着,身边的亲兵已经倒下了大半,剩下的人浑身是血,却没有一个人后退。

“慕言!”沈砚之大喊一声,挥剑冲了出去。

苏慕言猛地回头,脸上的血污遮不住眼里的惊讶。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一个蛮族士兵的弯刀已经劈到他面前。沈砚之飞身上前,长剑格开弯刀,两柄兵器相撞,发出刺耳的脆响。

“你怎么来了?”苏慕言的声音带着怒意,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来替你收尸。”沈砚之笑着回敬,手腕一翻,长剑刺穿了一个蛮族士兵的胸膛,“不过看你这模样,一时半会死不了。”

弓箭手的箭雨从岩壁后射出,蛮族士兵惨叫着倒下一片。沈砚之趁机拉起苏慕言,发现他的左腿已经被鲜血浸透,想必是中了箭伤。“走!”他架着苏慕言往峡谷深处退,“西侧河床能出去。”

苏慕言却摇摇头,指了指峡谷尽头那座不起眼的石屋:“李嵩的人在里面,藏着扣粮的账本……拿到它,才能揭穿他的阴谋。”

沈砚之望着那座石屋,门紧闭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他忽然明白,苏慕言明知是陷阱还要冲进谷里,不仅仅是为了救周将军,更是为了找到李嵩贪墨粮草的实证。

“你带剩下的人先走。”沈砚之将苏慕言扶到一块岩石后,“我去拿账本。”

“不行!”苏慕言抓住他的手腕,掌心滚烫,“里面有埋伏,李嵩的心腹都在……”

“七年前你替我挡刀的时候,可没跟我商量。”沈砚之掰开他的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等着我,回去请你喝归雁楼的新茶。”

他转身冲向石屋时,听见苏慕言在身后喊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沈砚之没有回头,他知道此刻的每一步,都系着北境数万士兵的性命,系着那些在雪地里啃着糙米的少年们的希望。

石屋的门被一脚踹开,里面果然冲出十几个黑衣杀手。沈砚之的长剑在灯光里划出一道道寒光,每一招都带着北境戍边时练出的狠劲。他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与地上的血渍融在一起。

角落里的书案上,果然放着一叠账册。沈砚之踢开最后一个杀手,抓起账册塞进怀里,转身要走时,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李嵩的心腹,兵部主事张谦。

“沈公子,别来无恙。”张谦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笑容里带着阴狠,“李大人早料到你会来,特意让我在这等你。”

沈砚之握紧长剑,指节发白:“李嵩残害忠良,贪墨军饷,就不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张谦嗤笑一声,“这朝堂之上,谁不是踩着别人的骨头往上爬?周将军昏迷,苏慕言被困,只要你死在这里,北境的粮草就永远别想出雁门关,二皇子失了助力,太子便能稳坐东宫——沈公子,你不过是枚没用的弃子。”

话音未落,张谦的匕首已经刺了过来。沈砚之侧身躲过,长剑直刺他的小腹。就在这时,窗外忽然射进一支冷箭,不偏不倚钉在张谦的手腕上。张谦惨叫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沈砚之抬头,看见苏慕言拄着长刀站在窗外,肩上的箭已经被拔掉,伤口用布草草包扎着,鲜血正从布下渗出。“我说过,要回去喝新茶。”苏慕言笑着说,笑容里带着血污,却比阳光还要明亮。

张谦趁他们说话的功夫,抓起案上的火折子,就要点燃账册。沈砚之眼疾手快,一脚将火折子踢飞,长剑横在他的脖颈上:“束手就擒吧。”

张谦却忽然狂笑起来:“你们以为拿到账册就赢了?李大人早就安排好了,只要我今夜没回去,雁门关的粮仓就会失火,到时候死无对证,你们照样是通敌的罪名!”

沈砚之的心猛地一沉——他竟忘了这一茬。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士兵的声音穿透峡谷:“沈公子,苏公子,都察院张御史带着禁军来了!李嵩被拿下了!”

苏慕言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我就知道,老夫人不会看着我送死。”他望着沈砚之,眼里闪着光,“我出发前给家母留了封信,让她若三日未闻我消息,便将账册交给张御史——老人家虽行动不便,却比谁都精明。”

晨光终于洒满了整个峡谷,照在满地的狼藉上,却也照在那些互相搀扶着的士兵脸上。沈砚之扶着苏慕言走出石屋,看见张御史带着禁军站在谷口,身后跟着几辆马车,上面载着北境急缺的粮草。

“沈公子,苏公子,辛苦了。”张御史拱手行礼,目光落在沈砚之怀里的账册上,“有了这些证据,李嵩的党羽插翅难飞。”

沈砚之将账册递给他,忽然觉得一阵脱力,手臂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苏慕言靠在他肩上,声音里带着疲惫的笑意:“回去后,归雁楼的新茶,可得管够。”

“管够。”沈砚之笑着点头,望向远处的雁门关。城楼的旗帜在晨光里猎猎作响,像在诉说着一场艰难的胜利。他忽然想起那些在北境的雪地里啃着糙米的士兵,想起苏老夫人鬓角的白发,想起归雁楼窗台上那盆总也开不谢的兰草——原来这世间所有的守护,都藏在这些细碎的温暖里。

回程的路上,苏慕言靠在马车里睡着了,眉头却依旧微微皱着,像是还在担心北境的战事。沈砚之掀开窗帘,看见雁门关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心里忽然一片安宁。他知道,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这样一群可以托付性命的人,便总有勇气走下去。

暮色降临时,马车驶入青阳城。归雁楼的灯笼依旧在暮色里摇晃,像一颗等待归人的星。沈砚之扶着苏慕言下车,看见老仆站在门口,手里捧着刚沏好的新茶,茶香混着桂花香飘过来,沁人心脾。

“公子,苏公子,回来了。”老仆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暖意。

沈砚之点点头,扶着苏慕言走进楼里。灯光下,两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像极了少年时在北境雪地里互相取暖的模样。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案上的新茶上,漾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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