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不语,只是微微点头,算是与庄烨打过了招呼。
很快,在陈月的安排下,他便是与龙曲飞、许问仙一同坐了下来。
位置的安排是有讲究的。
场中骄子皆来自各域,同域之人连排而坐。
今夜来到这里的仙域年轻一辈,除了秦宁、龙曲飞与许问仙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个天水圣子廖云杰。
因此,他们四人连坐在了一起,而龙曲飞知晓秦宁与许问仙、廖云杰的关系,害怕他们闹出不愉快,因此特地将首位让出给了秦宁,自己则是坐于秦宁的左手侧,往下才是许问仙与廖云杰。
对于这样的安排,许问仙和廖云杰也不计较,只要不和秦宁挨着,中间隔着一个龙曲飞,他们还是乐意的。
但在场其他人就不同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坐首位者应当是龙世子,如今他却将首位的位置让出,给了秦宁。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白衣青年何许人也?
连龙曲飞、许问仙、廖云杰都坐在了他的下侧?
心中虽有疑惑,但众人却并没有多问,只是暗自将秦宁这个人给记了下来。
“素闻仙域人杰地灵,为何今夜聚会,却只来了你们四人?”
刚坐下没有多久,在秦宁一行四人的对面,便见一名身着紫衣的青年男子开口了。
秦宁目光下意识的望去,这紫衣青年他并不陌生,方才在测灵门外,就曾见过一面,乃是来自桐域的年轻王者,名叫刘航,登仙境四重。
刘航的话,听起来像是疑问,实则却带着一种刁难的意思。
此地乃是仙域,按理说,这样的聚会,仙域应是有更多年轻代表前来才对,但此刻却只来了四人,说仙域找不出第五人来,那是不可能的,要么就只有另外的原因了,便是单纯的不赏脸。
庄烨眉头微微一皱,自然也是听出了刘航话中的故意挑拨。
但他却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而是也将目光看向了龙世子几人。
许问仙可不惯着刘航,他本就对这些来自海外的修士存有排斥的心理,今夜过来,完全是因为庄烨与他人不同,对方是对仙域带着善意的,亦或者说,至少没有恶意。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在许问仙看来,这些海外骄子降临仙域,多是为了与他们争夺仙域现有的资源,换个角度说,就是竞争者。
“别管仙域来了几人,庄兄都没有说话,轮得到你在这里挑拨吗?”许问仙冷哼了一声,目光朝着刘航望去,与之对视在了一起。
“我便是随口一问,何来挑拨之说,久闻青国神子孤傲,没想到果真如此,你莫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不成?”刘航一拍桌面,也不乐意了。
他乃桐域当世的年轻王者之一,这些年来,不管是去到何处,谁不都得礼敬三分?
“对你有意见又如何?”
许问仙呵呵一笑,看着对方,“我便是针对你,你若不满,大可离去便是,仙域可不欢迎你。”
“可笑,仙域浩然,什么时候成了你青国的一言堂了?你不欢迎我,我便不可来?”
“你也知道仙域非我青国的一言堂?那你在这里质问我们,为何仙域只来了四人?这是我们能说得算的吗?当真前后矛盾,我看你就是故意挑拨,还不敢承认,当真小人行径。”许问仙很是不屑,仿佛是要把对秦宁一肚子的火,都给撒在这个刘航的身上。
“你敢说我是小人?!”
闻言,刘航彻底怒了,当即拍案而起。
“想动手?就凭你?”许问仙不屑。
场中虽有不少域外骄子的势力远在他之上,如在场的太虚圣子庄烨,就是一位拥有着登仙境九重实力的顶尖翘楚,他自认不如,但刘航不过登仙境四重罢了,在许问仙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莫要以为你有登仙境六重实力,我便怕了你,仙域蛮夷罢了,论古经与功法,我桐域不知比你们仙域的高贵了多少,十招之内定可将你毙于掌下。”刘航冷哼。
他自然也知晓自己的修为比之许问仙差了两个小境界。
但刘航却也无惧,只因他一直觉得,仙域封禁了太久,与外界没有往来,武技、功法的发展必然是要比海外之地落后了许多。
同样是天阶武技的话,自己所修的,自是要比许问仙的威力强大了许多。
但事实究竟如何,其实谁也说不清楚。
毕竟这也仅仅只是刘航的个人认为罢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拥有着他这种想法的海外修士,其实并不在少数。
“好大的口气!”
许问仙冷哼了一声,同样拍案而起。
自己堂堂青国神子,自出生以来,曾几何时被一个修为低于自己的人这般当面挑衅过了?
当然,秦宁算是一个例外。
“我青国之秘术,岂非你所能揣测?你若当真不怕死的话,我今夜便可让你见识见识。”他冷哼道。
刘航不屑,“什么秘术,我看也不过是些低级武技罢了,放在我桐域中,狗看了都嫌。”
“……”
两人嘴角冲突不断,但却没有谁敢率先出手。
主要是庄烨当面,今夜乃是人家的主场,若自己当真率先出手,便是理亏一方。
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犹如市井流氓吵了起来,秦宁起初还挺有兴趣的,总感觉双方下一秒就会大打出手。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这两人就是单纯的嘴炮,根本没有谁真的想要动手的意思。
“无聊,我想看血流成河。”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声。
然而在场之人,哪个不是一方翘楚,自然耳目通明,虽然秦宁的声音不大,却也是很清楚的被他们听见。
唰的一下,众人的目光就都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与你何干?少在这里插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许问仙没有说话,反倒是刘航先忍不住了,目光恶狠狠的看向了秦宁。
“你今天出门吃什么了?口气这么冲,是个人你都要怼上一句。”
秦宁同样不惯着对方,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