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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何雨柱应声推开门,
一抬头看见刘玉华,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原以为梁淑琴的相貌已是极限,
没想到眼前这位更吓人——
体型不比梁淑琴小,
皮肤粗糙得像砂纸,
年纪看着还大不少。
人比人得死,
这么一比,
他突然觉得跟梁淑琴处对象也不算差。
硬挤出个笑脸迎上去:“大哥回来了。”
何叶介绍道:“这是刘成叔家的闺女刘玉华。”
又指指何雨柱:“我弟,何雨柱。”
刘玉华笑得露出牙齿:“柱子哥好。”
“你好你好。”何雨柱敷衍着,
脚底像抹了油想溜,
可何叶的眼神像钉子一样钉住他。
何叶掏出五十块钱塞给他:“带玉华出去转转。”
拉着何雨柱到墙角低声威胁:
“敢半路跑试试?”
“信不信我敲晕你,
直接押着去跟玉华领证?”
何雨柱后颈一凉——
他这大哥向来言出必行。
真要跟这母夜叉绑一辈子,
还不如现在就跳护城河。
“大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处。”
“能换梁淑琴不?”
“回来再说。”何叶眼皮都没抬。
何雨柱认命地攥紧钱,
心想好歹能攒五百块老婆本,
权当上一年苦力。
突然扯着嗓子喊:
“说好的五百块咋才给五十?”
水池边的秦淮茹耳朵立刻竖起来,
“五百块”三个字像钩子扎进心里。
她盯着何雨柱鼓囊的裤兜,
眼底燃起贪婪的火苗——
医院这趟快把家底掏空,
要是能拿到这笔钱……
可何叶站在那儿,
她愣是没敢动。
“五百块分十次给,一次五十。”
何叶慢悠悠道,
“谈对象别抠门,
表现不好后续钱就别想了。”
何雨柱像霜打的茄子,
美梦彻底破灭。
刘玉华连忙摆手:“叶哥,用不着这么多……”
“拿着。”何叶打断她,
余光扫过秦淮茹冷笑——
换作这位,
怕是恨不得把何雨柱的骨髓都吸出来。
目送两人出门,
何叶抬头看向聋老太太屋子。
这院里能让他在意的,
除了老太太就剩娄晓娥了。
都是真心实意的好人,
比易中海那套假慈悲强百倍。
不知娄晓娥的麻烦解决没有?
明天再说吧。
他打算去打听一下消息,
顺道探望聋老太太。
老人家年纪大了,
行动不太方便。
正好问问老太太还缺什么。
人上了岁数啊,
最怕冷清,
就爱热闹。
秦淮茹见两人走远,
转身进了自家屋子。
一进门就趴在窗台边,
偷偷观察何叶的动静。
贾张氏躺在床上纳闷:“你瞅啥呢?”
“妈,我琢磨着很快就能...
多挣五百块钱了。”
秦淮茹眼睛发亮。
贾张氏猛地坐起来:“当真?”
“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
秦淮茹抿嘴一笑:“您就等着瞧吧。”
轻手轻脚下了床。
这事急不得。
晚上,
易中海家。
秦淮茹来接小当和槐花。
俩孩子一见她就哭成泪人。
秦淮茹也抹着眼泪,
哄着孩子先回家。
对易中海千恩万谢后,
她站在院子里说:
“一大爷,这些天多亏您了。”
“要不我真顾不过来。”
易中海摆摆手:“街里街坊的,
搭把手应该的。”
“你们这突然回来...
是医药费不够?”
秦淮茹叹气:“医院就是个无底洞。”
“实在住不起了。”
“只能回来将就。”
易中海皱眉:“我也帮不上大忙,
不过你别太着急。”
“我再帮你想想法子。”
说着转身进屋,
拎出一袋棒子面递给她。
贾张氏扒着窗户看得真切。
这回住院让她想明白了——
必须拴住秦淮茹。
要是这媳妇跑了,
往后生病卧床谁伺候?
养老送终指望谁?
贾家全靠秦淮茹撑着。
见她和易中海热络,
老太太心里直犯堵。
秦淮茹捧着面袋子:
“这叫我怎么谢您...
既帮着照看孩子,
还惦记我们家口粮。”
易中海笑道:“谢啥,
“就十斤棒子面。”
“要说帮忙...
其实有件事...
不知你愿不愿意?”
秦淮茹心头一紧。
该不会...
易中海搓着手:“我和你一大妈没孩子,
“老了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
“你家三个娃...
等棒梗他们长大了...
能不能照应我们老两口?”
“我们的退休金...
也可以贴补你们...
秦淮茹松了口气。
原来是为这个。
她爽快应道:“这有啥。”
“您二老对我们这么好,
“孩子们孝顺您是应当的。”
易中海连连点头:“好好好!”
“有这话我就踏实了。”
“往后有难处尽管说。”
天寒,早些归家。
哦,年关将近了……
给孩子蒸些白面馒头吧。
秦淮茹应声,转身离去。
归家后,她踩着缝纫机,忙着改衣。
孩子们沉睡在梦乡。
贾张氏听着那哒哒声响。
思绪飘回刚才的场景。
易中海的笑容,让她心生烦躁。
她没好气地嚷道:还有完没完了?
秦淮茹停下手中活计:马上就好。
她拿起改好的棉袄,说道:
住院这些日子……
您的衣裳都没换洗。
我做了件新的。
等您好全了……
穿上它,去去晦气。
贾张氏板着脸。
死活不肯试穿。
秦淮茹见贾张氏神情不悦,以为她手臂不适。
要不,明日再试?她轻声提议,若不合身,我再改改。
说完,她将新衣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贾张氏费力地挪动身子,秦淮茹连忙上前。
走开!别碰我!贾张氏突然厉声。
您这是怎么了?秦淮茹慌忙松手。
贾张氏抓起衣物,狠狠掷在地上:脏东西也敢拿给我!
秦淮茹弯腰拾起:您这是何苦?
你心里明白!贾张氏冷笑,这棒子面,来路不正吧?
一大爷好心接济,年关将近……
哼,无事献殷勤!贾张氏打断,十斤白面就想买我孙子?休想!
您误会了,一大爷只是希望棒梗将来……
呸!我贾家的子孙,岂容外人惦记!贾张氏拍着床沿,你倒会替外人打算!
秦淮茹压低声音:眼下先应着,往后好处少不了。
这衣裳,还试不试?她试图转移话题。
试!当然试!贾张氏脸色一变,迫不及待抓过新衣。
次日清晨,秦淮茹紧盯着何雨柱家的窗户。
直到九点多,见何叶出门探望聋老太太,她立刻冲向何家。
柱子,开门!她轻叩门扉。
屋内传来惺忪的声音。
是我,有急事。她声音哽咽。
何雨柱一听是秦淮茹,脸色沉了下来。昨日那张收据,让他心寒。
改天再说。他隔着门敷衍。
你就这么狠心?秦淮茹突然哭泣,婆婆病着,棒梗在牢里,我……
门外抽噎声不断,何雨柱终究心软。开门瞬间,对上那双泪眼,他险些动摇。但衣兜里的票据硌得他生疼,他硬起心肠,别开视线。
何雨柱脸色冷峻:有话直说。
秦淮茹轻叹:傻柱,我家情况你也知道,现在揭不开锅了。你能帮帮我们吗?虽说你大哥何叶把我们害成这样,但我们只记恨他。你是个好人,跟他不一样。
何雨柱讥讽道:我攒的五百块老婆本都给你婆婆看病了,现在身无分文,哪还有钱帮你?
秦淮茹眼中含泪:昨天看见刘玉华来你家,那是你对象吗?
怎么可能!何雨柱摆手,就她那样,我能看上?
我也觉得她配不上你。秦淮茹凑近,不过听说只要你跟她约会,就能从你大哥那儿拿五百块。这可是普通人两年工资啊!就算装装样子也值,多约几次就能把钱骗到手。
何雨柱恍然大悟:等我拿到钱呢?借给你?
就知道你心善。秦淮茹柔声道,我给你立字据,等宽裕了就还。每次借五十,你只要再约九次会,五百块就到手了。说着,她贴近何雨柱,声音愈发娇柔:帮帮我嘛,日后定不会亏待你。
她继续蛊惑:等棒梗他们长大,还能给你养老呢。
何雨柱勃然大怒,推开她:滚!为了五百块就拿我终身幸福做交易?你婆婆真付不起医药费?怕是早结清了瞒着外人吧!
秦淮茹心头一震,强作镇定:你胡说什么?我们就是付不起才出院的。
何雨柱冷笑:还有棒梗进劳改所,纯属活该!他要不偷三大爷的车轮子,警察能抓他?照你这逻辑,犯错都怪别人,法律还有何用?我大哥已经仁至义尽,棒梗之前偷东西都没报警,是你们一次次纵容才害了他!
秦淮茹正要争辩,何雨柱厉声打断:小当槐花是你闺女,抚养她们天经地义!你婆婆持刀行凶被打断胳膊也是咎由自取,法院判正当防卫还不够明白?
我对你们够好了,五百块老婆本都搭进去,还想怎样?咱们就是普通邻居,别总来纠缠。我就算拿到钱又凭什么借你?说我大哥不是好人?我看最恶毒的是你!
他指着门外怒喝:赶紧滚!看见你就知道没安好心!
秦淮茹呆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
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眼前这个人,还是她熟悉的何雨柱吗?
分明就是何叶附体了。
傻柱,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秦淮茹泪水如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不能这样对我……
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亲人了。
你这些话,比刀子还扎心。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恐惧渐渐爬上心头。
这么多年来,虽未同住,
但何雨柱始终在她的掌控之中。
可今天,
那条无形的线突然断了。
就像握在手里的风筝突然断了线,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害怕。
她死死抓住何雨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