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铁流向平津，锋芒试刀锋
太原兵工厂的汽笛在黎明时分划破长空，像是在为即将出征的大军壮行。厂区外的公路上，装甲第一师的t-34坦克排成了长龙，履带碾过路面的震动顺着大地传来，与远处重炮牵引车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
李明远站在临时搭建的检阅台上，看着王铁柱骑着战马从队列前驰过。这位刚晋升的装甲师师长穿着崭新的皮质作战服，胸前的勋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他举起手臂敬礼时，坦克兵们纷纷探出炮塔回应，钢盔反射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目标平津外围，三天内拿下丰台机场！”李明远的声音通过扩音喇叭传遍全场，“记住，我们不仅是去打鬼子，更是去告诉所有人——华北的天空，华北的土地，从此以后由我们自己做主！”
“是！”三万名将士的吼声震得空气发颤，t-34坦克的发动机同时轰鸣起来，黑烟在晨雾中弥漫，像条苏醒的黑龙。
车队出发时，周明带着机械师们还在给最后五辆坦克做检查。他趴在坦克底盘下，用扳手拧紧松动的履带销，油污顺着袖口往下滴：“王师长，这几辆车换了咱们自己造的变速箱，虽然还没经过大战检验，但比白熊国的轻便三成，记得让驾驶员别猛踩油门！”
王铁柱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得周明脖子发痒：“放心，等拿下丰台，我用鬼子的飞机给你当靶子，试试咱新坦克的高射机枪！”
此时的东营油田，正往军列上吊装一桶桶航空汽油。石老根带着工人往油罐上刷伪装漆，红漆写的“东营造”三个字被涂成了灰色：“赵旅长，这五百吨汽油够飞行大队烧半个月了，要是不够，我让炼油厂开足马力，三天就能再炼一批！”
赵铁牛蹲在油罐旁，用指甲抠了抠漆皮，满意地点点头：“就你机灵。告诉工人，白天装油，晚上巡逻，别让鬼子的特务钻了空子——前线的飞机要是没油，咱这油田守得再牢也没用！”
军列在铁轨上飞驰，车窗外的景色从黄土高坡变成了华北平原。周小虎的重炮师就部署在装甲师后方，二十门203毫米重炮被平板车拖着，炮管指向天空，像一行蓄势待发的钢铁箭头。他坐在炮座上，用铅笔在地图上标注射击诸元，笔尖划过北平城的轮廓时，力道重得差点戳破纸：“当年鬼子用重炮轰开北平城门，这次轮到咱用炮火把他们赶出去了！”
前锋部队抵达保定外围时，与日军的先遣队遭遇了。三辆九七式坦克正沿着公路巡逻，车长探出头用望远镜张望，突然看到远处扬起的尘土——那是t-34坦克冲锋时的标志性“狼烟”。
“开火！”日军车长刚喊出声，领头的t-34已经冲了过来。122毫米主炮喷出火舌，炮弹精准地命中九七式的炮塔，那辆坦克像被踢中的铁皮盒，炮塔直接飞了出去，残骸在公路上燃起大火。
剩下的两辆日军坦克慌忙掉头，却被跟上来的装甲车堵住了退路。车载机枪的子弹像雨点般泼过去，打得坦克侧面的观察窗玻璃碎片飞溅，乘员刚打开舱盖想逃，就被步枪子弹击中，歪歪扭扭地栽了出来。
“打扫战场，继续前进！”王铁柱通过电台下令，t-34坦克的履带碾过日军坦克的残骸，继续向丰台推进。路边的百姓躲在屋里偷看，见是挂着红星的坦克，纷纷推开门，端着茶水和窝头跑出来，有的还捡起路边的石头，朝着日军尸体的方向扔过去。
丰台机场的日军显然没料到援军来得这么快。当装甲师的先头部队出现在机场外围时，他们的九七式战斗机还在跑道上加油，地勤人员抱着油管乱跑，像被捅了窝的马蜂。
“高射机枪压制！坦克冲锋！”王铁柱的命令简洁有力。
t-34坦克顶部的高射机枪开始扫射，子弹在机场塔台上打出一个个窟窿。三辆坦克冲破铁丝网，履带碾过日军的油桶，汽油流得满地都是，被机枪子弹引燃，瞬间烧成一片火海。停在停机坪上的五架九七式战斗机被火焰吞没，机翼烧得弯曲，像被烤化的锡箔。
日军的防空炮终于开始反击，炮弹在坦克周围炸开，却没能击穿t-34的正面装甲。王铁柱探出炮塔，看到机场仓库的大门紧闭，立刻下令：“用炮轰开！”
122毫米炮弹呼啸着撞上仓库铁门，厚重的钢板被撕开个大洞。战士们端着冲锋枪冲进去，发现里面堆满了航空炸弹和机枪子弹——这是日军准备用来轰炸根据地的弹药，现在全成了战利品。
“报告师长，丰台机场拿下了！”通讯兵的声音带着兴奋，背景里是战士们的欢呼声。
王铁柱站在塔台上，望着远处北平城的轮廓，掏出怀表看了看：“比预定时间早了两小时。通知周小虎，让他的重炮师推进到机场西侧，明天拂晓炮击日军的北平外围阵地！”
就在装甲师激战丰台时，飞行大队的p-51战斗机赶到了。十架战机在机场上空盘旋，机翼下的红星与太阳旗的残骸形成鲜明对比。保罗驾驶着领头的战机，对着电台大喊：“王，看到那座日军弹药库了吗？我给你表演个‘空中开花’！”
话音刚落，他就带着编队俯冲下去，航弹精准地落在日军遗留的弹药堆上。连环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连北平城里的日军都能看到那片红光。
北平城内，日军司令部乱成了一锅粥。参谋长拿着电报手抖个不停：“丰台失守了！八路军的坦克突破了外围防线，重炮已经架到机场了！”
司令官佐藤中将盯着地图上的红箭头，那箭头从保定一直延伸到丰台，像把抵在北平咽喉的刀。他猛地把指挥刀劈在地图上：“命令第三师团死守广安门，调所有能调动的重炮，必须把机场夺回来！”
但他的命令没能传到前线。周小虎的重炮师已经开始炮击，203毫米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落在日军的炮兵阵地和通讯站。电话线被炸断，电台被掀翻，第三师团的指挥官趴在战壕里，连自己的部队在哪都联系不上。
深夜的丰台机场，战士们正在抢修跑道。汉斯带着机械师改装了几辆卡车，装上压路机的碾子，把被炸出的弹坑填平。他抹了把脸上的油污，对着探照灯的方向喊：“明天一早，咱的飞机就能从这儿起飞，轰炸北平的鬼子了！”
王铁柱蹲在篝火旁，用刺刀挑着块烤土豆，土豆的焦香混着航空汽油的味道飘在风里。他看着远处北平城的灯火，突然对身边的参谋说：“你说咱要是把坦克开到天安门广场，老百姓会不会像在保定那样，给咱送窝头？”
参谋笑着摇头：“不光送窝头，说不定还会给坦克披红绸子呢！”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203毫米重炮再次怒吼。炮弹越过城墙，落在北平城内的日军兵营，爆炸声惊醒了沉睡的城市。百姓们躲在屋里，听着熟悉的炮声，却没有了往日的恐惧——这次的炮声，是来解放他们的。
飞行大队的p-51战斗机编队从丰台机场起飞，机翼下挂着的航弹闪着冷光。保罗驾驶着长机，对着电台说：“目标日军司令部，出发！”十架战机像银箭般划破黎明，朝着北平城飞去。
王铁柱的装甲师已经推进到广安门下，t-34坦克的炮口对准了城门，步兵们举着步枪，等待着总攻的命令。周小虎站在重炮阵地前，举起望远镜望着北平城头的太阳旗，手指在发射按钮上悬着——只要李明远一声令下，那面旗子就会在炮火中倒下。
李明远此时正站在保定的指挥所向延安发电报。电文很短：“我部已抵北平外围，丰台机场失守，日军防线崩溃，请求总攻命令。”他放下笔，看着窗外升起的朝阳，阳光洒在装甲师的钢铁洪流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金光。
这光芒里，有t-34坦克的履带印记，有203毫米重炮的炮口寒光，有东营油田的黑色黄金，有太原兵工厂的钢花飞溅。它不仅照亮了通往北平的路，更照亮了一个民族从屈辱走向自强的征途。
拿下北平只是时间问题，但李明远知道，这不是终点。太平洋上的硝烟还未散尽，白熊国的大军已在东北集结，大鹰酱的目光正越过海洋——真正的考验，在日本投降之后。
但此刻，他只想让战旗尽快插上北平城头。让那面染着鲜血的红旗，在古都的上空飘扬，告诉世界：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已经能用自己造的坦克和大炮，守护自己的家园了。
冲锋的号角在黎明中吹响，t-34坦克的轰鸣声震彻华北平原，重炮的怒吼撕开了北平城的晨雾，飞行大队的战机在云层中划出银线——铁流正向着胜利的方向，奔腾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