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脸色一僵，嘴上却不软：“再闹，我们就叫保安了！”
项霄乐不慌不忙，掏出手机晃了晃：“你们猜，我这儿有没有你们上周偷偷挪用公款的监控？要不要我发群里给大家醒醒脑？”
那几个前台愣住，互相使眼色。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一个妹子突然凑近，“你是不是……项霄乐？那个拍《孤岛》的？”
项霄乐没说话，只把墨镜一摘。
瞬间，全场安静。
“卧槽……真是项霄乐？！”
“天啊！他怎么来这儿了？”
“该不会……是要入股咱们公司？”
小声议论像炸开的油锅。
项霄乐叹了口气，摇摇头：“本来想着低调点来谈合作，结果你们非得逼我亮身份。行吧，现在明白了？”
他顿了顿，声音不重，但字字砸在人心上：
“我不是来求见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你们，想清楚了没？”
“各位大哥，能不能行个方便？我这事儿真急，不是开玩笑。”项霄乐把话说得直白，“该讲的我都讲明白了，我不是那种打酱油的，今天能站这儿，你们心里该有数。”
对面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个像被架在火上烤——不帮吧，怕得罪人；帮吧，又怕丢饭碗。脸上写着“我好难”，心里却在疯狂打鼓。
“你……真是来找我们老总有要事的？”其中一个硬着头皮问，“要不……我帮你通报一声？”
话音刚落，几个小年轻眼睛就亮了——这人是项霄乐！真人！那个在综艺里怼天怼地还唱歌带劲的项霄乐！
他们当场脑补了八十集偶像剧，心跳直接飙到二百码，脑子里只剩一句话：今天运气爆表了！
“那还用说？”项霄乐一挑眉，“我吃饱了撑的在这儿撒谎骗你们？骗了有奖金拿？”
“那……那个……”有人结结巴巴，脸都红了，“能不能……签个名？就一个！就一下！我们回去好交代，不然老板非扒了我们皮不可！”
项霄乐咧嘴一笑，随手掏出一支笔，“行啊，粉丝要签名，哪有不给的道理？”
他笔尖一挥，龙飞凤舞，签得那叫一个潇洒。几个员工捧着纸片像捧着传国玉玺，眼眶都湿润了——我居然真跟偶像握手了！还签了名！这值了！
“那……我能进去了吧？”项霄乐抬了抬下巴，眼神朝里头一递。
几个人连连点头，嘴皮子都快磕破了：“进！进！必须进！我们马上去汇报！要是老总不同意，我们告诉你他在哪层、在哪间，你直接杀过去就行！”
他们心里门儿清——这人能不能谈成合作，他们管不了。但能让他进楼，就是积德。
可就在项霄乐眼看就要跨进大门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砸过来：
“你们在这儿闹什么？当公司是菜市场？”
众人一回头，腿都软了。
薛振川。
那张脸，项霄乐这辈子都忘不掉——上次在酒会上，这人嘴上说合作，背地里偷偷撬他资源，还顺手把他项目删了。
这会儿撞上，不是冤家，是仇人。
“哟，薛总，”项霄乐慢悠悠转过身，笑得一脸天真，“这不是咱们老熟人嘛？这都叫什么缘分？楼梯都能碰见两次。”
薛振川脸色一黑，拳头都捏紧了：“我公司没跟你有业务往来。你跑来干什么？”
“哦？”项霄乐歪头，“合着薛总比我们老板还清楚自家的业务线？那敢情好，以后谁找老总谈事，是不是得先给你递个请示报告？您是不是还管着公司发工资、开空调、上厕所的厕纸品牌啊？”
话一出口，旁边几个员工差点当场笑出声，赶紧捂嘴。
薛振川脸皮抽了抽，压着火：“我是为公司利益着想。你突然闯进来，谁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算盘？”项霄乐嗤笑一声，“薛总这话可就有趣了。你是不是觉得，那天我让你在发布会上丢的脸，你还没还回来？”
空气瞬间凝固。
薛振川眼神一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项霄乐往前逼近半步，压低声音，“你忘了自己的ppt怎么被替换的？忘了自己的代言合约怎么突然失效的？还在这儿演无辜？”
全场寂静。
几个员工后背发凉——原来这俩早有梁子？！
“……”薛振川咬牙，挤出一个笑，“项先生，你误会了。我只是怕你来得不明不白，影响公司秩序。”
“哦——”项霄乐拖长调子，像在逗猫，“那现在你明白了吧？”
他指了指身后，“我今天来，是来谈事的，不是来跟你演宫斗剧的。”
他笑了笑，转身就要走。
可脚步刚抬，又顿住，回头，语气温和得像在说“今晚吃啥”：
“对了，薛总，你公司楼下的咖啡，确实难喝。建议换牌子。”
说完，大步迈进电梯。
留下薛振川原地石化，拳头攥得骨节发白，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几个员工站在原地，默默对视——
“刚才……他是不是把薛总怼得，连气都不敢喘？”
“嗯……好像，是的。”
“……我忽然觉得，今天没白来。”
“我也是。”
“不光是你觉得不对劲，我也有感觉——这俩人是不是以前结过梁子？怎么一见面就跟火星撞地球似的？就算项霄乐真是无意闯进来，薛总也不至于嘴上不留情，句句带刺吧？”
“我瞅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咱们现在夹在中间，帮谁都不对啊！帮项霄乐吧，得罪薛总；帮薛总吧，刚签的字儿还没焐热呢，回头人家翻脸怎么办？”
……
底下几个员工偷偷摸摸挤在角落，你一眼我一语，脑袋都快吵炸了，却没人敢出声。几个大男人，愣是被整得心里没谱，连自己该站哪边都懵了。
“你们都闲出屁来了？活儿干完了？没事在这儿开茶话会是吧？上班时间聚众八卦，公司是你们家后院吗？”
这话一出来，几个人像被雷劈了，唰一下全站直了，连滚带爬往外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