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准备充分,当即拍板,先送1000匹过来,后面的分几匹过来。
有王妃的手谕,李氏十分痛快,与苏瑶敲定了细节,心细不失果决,让苏瑶心又痒起来了。
但凡她不是未来皇后的人,苏瑶都想挖过来。
李氏对王妃的忠心不亚于雪芽绿茗对苏瑶,挖人是肯定不行的,但用一用,还是可以的。
成功谈妥正事,苏瑶与她聊起了家常,不谈生意,李氏比较放松,两人同为人母,很自然的聊起了孩子。
李氏早年累坏了身子,嫁给周德福后流了几胎,好容易保住了一胎生了个儿子,但娘胎里不足,孩子身子骨非常弱,三天两头病着,也不知能不能养大。
周德福瞧不上李氏,连带对自己的嫡子也不待见,王妃见李氏身子不好,又给周德福送了几个妾,周德福倒也努力,但几个妾一直没怀上,倒是他在府外养的几个外室频繁有孕,听说今年添了个儿子。
只等着李氏的儿子死了,把外室子接回来,届时王府也不会说什么。
这些话李氏自然不会对苏瑶说,但苏瑶能从她的神色和只言片语里猜到一二。
“妹妹若信我,不妨将令郎交给我家的郎中,说不定能帮令郎调理呢。”
李氏苦笑摇头。
“多谢夫人美意,只是王妃也命多个御医看过,都说这孩子怕是养不大,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我那郎中不是一般御医能比的,已然这样了,何不放手一搏?妹妹啊,人心易变世事无常,只有孩子永远是自己的。”
李氏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当即跟苏瑶约了时间,择日不如撞日,趁着苏瑶今日还没走,请萧远山去周家给孩子问诊。
萧远山这会留在驿馆,跟李暮雪在一起。
自打苏瑶路上替这两人制造重逢的机会后,县主和苏远山就形影不离了,马球会两人都是同棚看的。
苏瑶跟李氏约好了一会登门拜访,两人暂别,苏瑶回驿馆找萧远山,果不其然看到李暮雪正与萧远山下棋。
“苏瑶!你还敢见我!”李暮雪佯装生气,将棋子重重摔下,顺势把即将输了的棋盘推了。
“我再晚进来一会,你就输了吧?”苏瑶打趣。
“嗯。”萧远山点头,是这样的,没错。
“你还帮这个奸商作甚?”李暮雪嗔了萧远山一眼,自从见到他后,她那死去的青春仿佛又回来了,脸上的死气也没了,眼里都是勃勃生机。
“来之前你与我说能大赚一笔,结果你哄得我下注踏雪,你自己押流云赚得盆满钵满,你连本县主都糊弄?”李暮雪半真半假埋怨苏瑶。
说好的带姐妹一起发财,苏瑶倒好,一个人赚得满嘴流油,哄得她跟赵玉燕血本无归。
好在赔的不多,几千两只当是乐呵。
“我不这么做,那周家也不会上钩啊,呐,你的这份。”苏瑶掏出几张银票递过去,李暮雪乐呵呵就要接。
萧远山看得眼皮直跳,合着东家是拿阿雪做局,真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心里骂我呢吧?我看你是太闲了,回去多研发些药给我。”苏瑶扫了眼萧远山。
李暮雪看心上人被欺负,忙开口要人。
“瑶瑶,你厚道一些吧,远山哥哥一睁眼就是忙活你那些药,都累瘦了。”
“得,心疼了是吧?行吧,给他几日假,不过今日他得随我走一趟。”苏瑶把李氏的事讲给李暮雪听,李暮雪冷笑。
“这姓周的,好不知抬举,我表妹把心腹给他,他在外沾花惹草怠慢发妻,没把王府放在眼里,怕是巴不得李氏的孩子死吧?”
姓周的不过是暴发户,那点心机在苏瑶和李暮雪这样见多风雨的人眼里,不值一提。
只有李氏的孩子死了,他的外室子才能登堂入室,王府对周家的控制到了外室子孩子继承家产时,自会削弱许多。
“这些狗男人,真是气煞我也——远山哥哥,你务必把李氏的儿子看好,若担心府内遭人暗算,接到我身边养着也行!”
“你养人家孩子做甚......”萧远山无奈地看着李暮雪。
“我就是看不惯这些狗男人为了权势算计发妻的样子,姓周的不怀好意,那孩子你就算救好了也可能遭人暗算,还不如养在我这,就说我膝下无子寂寞的很,等周德福死透了,再把孩子送回去。”
萧远山摇头。
“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看那周东家的面相,不似短命的样子,只怕是还有几十年要熬。”
苏瑶只在一旁笑,垂着的眸子遮去了算计。
命长,命短,那可不是郎中说的算的事,得看李氏能不能想开。
去父留子,一念间的事,若想开了,做个有背景的寡妇,主掌全族命脉,日子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想不开,且等着跟渣男耗去吧。
回程,都尉府的车队又填了辆马车。
李氏主动把儿子交给萧远山了,李暮雪当即添了辆最破的马车,将被捆成粽子的崔老夫人等人丢进去,崔老夫人的马车收拾一番,烧得暖暖活活的,把几个孩子放一车玩闹。
李暮雪跟萧远山在一起,赵玉燕帮苏瑶带孩子,崔百里正大光明霸占了苏瑶。
头枕在苏瑶的腿上,由着她给他按摩头,舒服的闭眼,好不惬意。
如果不是一旁聒噪的雪芽,崔百里还能再惬意一些。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说服李氏的,她怎会把唯一的嫡子交给县主?”雪芽问。
“萧远山查出李氏的儿子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李氏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怎么选。”
苏瑶今日已经把话点给李氏了,那李氏精明至极,怕是已经有了去父留子的心,只是夫妻情让她下不去手,萧远山的诊断让她下定决心。
把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下一步就该对周德福下手了。
“看不出啊,那李氏温温软软的,不显山不露水,竟然,啧。”雪芽啧了两声,又觉得哪儿不太对。
“小姐,你在她身上下了那么大功夫,就为了那5000匹小马驹?那马驹咱们买回来也没用,砸这么多银子,图什么?”
“图我崔家军,再不会被军饷所困,雪芽啊,你以为我买的是5000匹赔钱的马驹?”
“呃,不是吗?”
“我买的,是王朝20年的气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