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中“气”的抽取与灌输,在失去了他最初暴力破坏阵眼后的短暂紊乱后,似乎被“根系网络”中残留的灵魂能量强行稳定,甚至……加快了!变的更庞大、更狂暴的“气”之洪流,轰然涌入体内!
新生的仙术查克拉转化体系,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转化的平衡被瞬间打破,刚刚理顺的能量循环再次陷入紊乱。而这一次,紊乱的核心不再是两股能量的冲突,而是“气”的总量,超出了辰星当前精神力能进行“共鸣”引导的极限!
“呃!”辰星闷哼一声,挥刀的动作微微一滞,体内传来能量即将暴走的胀痛与撕裂感。他不得不急速后退,再次盘膝坐于“铁心”之侧,借助“铁心”自主激发的刀气屏障,暂时隔绝潮水般的攻击。
他集中全部精神,试图如之前那般,以强大的意志强行镇压体内暴走的“气”。但这一次,洪流太过凶猛,镇压的效果微乎其微,暴走的趋势愈演愈烈。身体的强化仍在继续,甚至更快,但这种强化伴随着失控的风险,仿佛在将他推向爆体而亡的边缘。
必须找到根源上的控制之法!
分出一缕意识,迅速通过信息孢子联系上正在外围苦战的雷藏。
孢子中传来辰星压抑着痛楚与急切的询问:“雷藏统领,武士掌控‘气’,究竟凭借什么?如何避免其暴走反噬?”
激战中的雷藏闻言一怔,挥刀逼退一只白绝,喘息着沉声回应,声音通过孢子直接回响在辰星意识:“阁下,查克拉源于自身,可控可塑。而‘气’……乃天地之息,地脉之魂,需‘唤醒’,需‘共鸣’,而非‘驾驭’。”
他一边战斗,一边仿佛在复述古老的传承:“武士锻刀,千锤百炼,是令钢铁与匠人之魂、与炉火之精共鸣。武士修行,砥砺身心,是令自身意志与脚下大地、与手中兵刃、与先祖不屈之念共鸣。‘气’之力,源于契合,成于呼应。强求掌控,如同以手掬风,徒劳无功;唯有心意相通,方能如臂使指。”
共鸣……契合……呼应……而非驾驭……
雷藏的话语,如同黑暗中划亮的火柴,瞬间照亮了辰星一直以来的误区。他一直试图用驾驭查克拉的“主人”心态,去强行命令、驱使“气”这股更接近自然意志的力量。所以才会滞涩,才会冲突,才会在量变时引发质变般的反噬!
共鸣……他需要与什么共鸣?与这片即将被抽干的大地?与手中这柄因他而“苏醒”的刀?还是与体内那份不甘被命运摆布、执意开辟前路的……自身意志?
辰星本体闭上眼睛,彻底沉浸在内心的世界。他放松了强行镇压的意念,不再试图去“命令”体内奔腾的“气”。精神缓缓下沉,首先“触碰”手中那柄沉重的、与他领域力量产生共鸣的武士长刀。
刀身冰凉,内里却仿佛有微弱的脉搏。他将自己的意志
——那份守护的执着、破除黑暗的决心、带领族人前行的担当——
再次不加修饰地、坦诚地“呈现”给手中的刀,同时这次却开放感知,去细细体会脚下大地深处,那正被疯狂抽取、发出痛苦哀鸣的、浩瀚而古老的“气”之脉动。
起初,只有寂静,只有体内“气”的咆哮。
但渐渐地,一种极其微妙的“同步感”开始浮现。
手中长刀的微弱震颤,似乎与他心脏跳动的节奏隐隐相合;脚下大地传来的、那充满痛苦与不屈的古老脉动,竟与他意志中某种深层的频率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呼应。
没有强行融合,没有主次之分。就像两股原本平行的溪流,在某个特殊的节点,水流的波纹的起伏,出现了刹那的同步。
就在这同步发生的瞬间,涌入体内的狂暴“气”流,其“抗拒”与“混乱”的特性奇异地减弱了,变得……更易于“沟通”。
右眼的胀痛明显缓解,银灰色锻纹流转得更为顺畅。
左眼虽然依旧模糊,但对周围能量的感知却更加层次分明,甚至能“看”到不同白绝体内能量核心的微弱差异。
“原来如此……‘控制’它,就是理解它,与它共鸣,让它的‘频率’认可我的‘旋律’。”辰星心中豁然开朗。
之前的“控制”,更多是依赖“铁心”作为高品质媒介的共鸣加成,如同拥有了一把万能钥匙。
而现在,他需要学会的,是听懂“锁”内部的构造,调整自己的“声音”,去与之和谐共振。
看着周围依旧是因“铁心”刀气和自己短暂爆发而暂时不敢全力扑上的白绝海洋,辰星心中的疑云却未散去。
黑绝拖延时间的意图太明显了。而且……
他再次联系雷藏,直接道:“雷藏统领,此处白绝众多,清理需时,恐延误英魂谷战机。”
出乎意料,雷藏的回答没有了之前的焦灼,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与歉然:“宇智波族长不必过于担忧英魂谷。我国大将三船大人已亲率精锐前往处理。大将临行前有令,吾等只需全力协助阁下清理此地便可。先前盟约,依然有效。”
不对劲。辰星的心沉了下去。
三船亲自去了?那为何最初不直言?为何之前表现得那般绝望,将全部希望寄托于自己这个外人?现在却又似乎……不希望自己前往英魂谷?
“原来如此。”辰星意识收回,本体缓缓睁开双眼,淡青色的仙术查克拉在眸底流转,冷静得可怕。
“铁之国……或者说那位三船大将,有自己的计划。而我,或许从一开始,就被算在了计划之内,但绝非前往英魂谷的核心。”
他想去英魂谷,本就是为了直捣黄龙,解决黑绝。
铁之国的态度转变,更让他确信那里有超出预期的变数,或者……铁之国不愿让他知晓的秘密。
必须去!但不能硬闯。
辰星心念电转,瞬间有了决断。他缓缓站起,淡青色仙术查克拉再次鼓荡,但这一次,他没有用于攻击。
“永恒幻域……收缩,拟态!”
他右眼光芒大放,周身的“钢铁之基”领域银灰色纹路骤然亮起,随即猛然向内收缩!从原本的三米范围,急速坍缩至仅剩身周一米。
但这一米范围内的领域强度却疯狂飙升,银灰与淡金的色彩浓郁到化不开,更诡异的是,领域的光晕开始扭曲、变幻,从外界看去,竟逐渐模拟出他周身能量激荡不稳、甚至嘴角溢血的逼真幻象!
与此同时,辰星左眼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但他强行催动瞳力。
“域界扉门……开!”
一扇极波动被压缩到极致、几乎与领域内能量乱流融为一体的空间裂隙,在他身后悄然洞开。
辰星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瞬间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原地,只留下一个由高度凝练的领域能量模拟出的的孢子分身“辰星”,以及依旧凭借地脉“气”流自主激发刀气的“铁心”。孢子分身盘坐,气息起伏,仿佛正在艰难压制体内暴走的能量,与周围虎视眈眈的白绝对峙。
而真正的辰星,已遁入冰冷异空间褶皱的异度夹缝。他必须尽快赶往英魂谷,无论那里等着他的是黑绝的陷阱,还是铁之国的秘密,哪怕两者皆有,也必须去。
然而,就在他踏入异空间的瞬间。
嗡!!!
这处异空间突然如同褶皱的布匹,一个尖锐的凸起向辰星本体蔓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