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猫叩门,旧影牵情
暮色浸着微凉的风,卷着庭院里晚桂的暗香,漫过青石板路,停在刘梓妍的房门外。江晨旭、苏林林、苏念三人屏着呼吸,脚步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空气中浮动的静谧。苏念怀里紧紧抱着一只通体莹白的灵猫,那皮毛如雪般光洁,没有一丝杂色,眼眸是剔透的琥珀色,此刻正不安分地动了动耳朵,鼻尖轻轻嗅着,像是早已捕捉到了主人独有的气息。
“都轻点儿,梓妍这些日子总爱发呆,别吓着她。”江晨旭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谨慎,指尖轻轻拨开虚掩的木门闩。苏林林往旁边让了让,目光落在灵猫身上,眼底藏着一丝期盼与忐忑:“希望灵猫真能唤醒她的记忆,毕竟这是夜郎王当年特意赠予她的,她们之间的羁绊最深。”
苏念小心翼翼地将灵猫放在门槛上,刚松开手,小家伙便如一道白色闪电般,轻盈地窜进了房间。它的爪子踩在木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留一道转瞬即逝的白影,径直朝着屋内正中的方向奔去。
此时的刘梓妍,正坐在八仙桌旁的梨花木凳上发呆。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襦裙,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了个髻,鬓边垂着两缕碎发,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桌上的青瓷茶杯里,茶水早已凉透,表面凝着一层薄薄的茶膜,旁边摆着一本翻开的书,书页被风掀起一角,又轻轻落下,她却浑然不觉。她的目光空茫地落在窗外的梧桐树影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迷茫——六年的空白,像一道无形的墙,将她与过往彻底隔绝,只余下这六年来与“师兄”敖子翔相依为命的片段,单调得让人心头发空。
突然,一团雪白的小东西猛地窜到了脚边,刘梓妍浑身一僵,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猛地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双手撑在凳面上,眼底满是惊惶:“这……这是一只猫?”
话音未落,那灵猫已经仰头望着她,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咕噜”声,声音细腻而温顺。它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裤腿,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依赖与亲昵,像是在诉说着久别重逢的思念。刘梓妍的心跳渐渐平复了些,目光落在灵猫光洁的皮毛上,指尖微微动了动,竟生出一丝莫名的亲近感。
就在这时,江晨旭、苏林林、苏念三人轻轻走了进来,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江晨旭看着屋内的情景,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快步走上前,声音里难掩激动:“梓妍,你看!你还记得它吗?这是你的灵猫啊,是当年夜郎王亲自送给你的至宝!”
刘梓妍闻言,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在灵猫身上流连,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相关的记忆。可无论她怎么想,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那些所谓的过往,像是被浓雾笼罩的荒原,看不到一丝痕迹。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灵猫的皮毛,那触感柔软得像云朵,带着温暖的体温,让她心头莫名一暖。“我……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懊恼与失落,指尖轻轻梳理着灵猫背上的毛发,动作不自觉地变得温柔,“不过,它真的好可爱。”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将灵猫抱了起来。灵猫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接纳,立刻乖巧地蜷缩在她的怀里,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胸口,蹭了蹭她的衣襟,喉咙里的“咕噜”声更响了,像是在贪恋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刘梓妍能清晰地感受到灵猫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还有它平稳而有力的心跳,那跳动的节奏,竟与自己的心跳莫名契合,让她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苏林林走上前,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师父,你还记得吗?除了这只灵猫,你当年还养了一只小狐狸,你给它起名叫小雪。它的毛发和灵猫一样雪白,白得没有一丝杂质,就像初降的白雪,所以你才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说到这里,苏林林的声音低了下去,满是愧疚:“可是……可是小雪当年和你一起失踪了,这六年来,我们四处打听,翻遍了山川河流,却始终没有它的音信。对不起,师父,我们没有保护好它,也没有早点找到你。”
刘梓妍抱着灵猫的手微微一紧,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隐隐作痛。她虽然不记得小雪,不记得那些过往,可苏林林眼底的愧疚与自责,却让她莫名地感到心疼。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怪你们,这不是你们的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低沉的虎啸,震得窗棂都微微晃动。紧接着,大宝带着一只体型庞大的神虎出现在门口。那神虎浑身毛色呈浅金色,带着深色的斑纹,四肢粗壮有力,眼神威严,此刻却没有了往日的凶悍,反而透着一股急切。它刚一看到屋内的刘梓妍,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庞大的身躯猛地往前一蹿,径直朝着刘梓妍的方向奔来。
刘梓妍被神虎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灵猫,身体微微往后靠了靠。她看着这只体型庞大的老虎,心里竟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试着在脑海中搜寻关于神虎的记忆,可刚一用力,脑袋里便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狠狠扎着,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
“呃……”她忍不住闷哼一声,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那疼痛太过剧烈,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响。
神虎奔到她身边,停下脚步,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痛苦,原本急切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它小心翼翼地低下头,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喉咙里发出低沉而温顺的呜咽声,像是在诉说着思念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