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什么，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只记得房门打开又关上，玄关的灯没开，只有窗外东京的霓虹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陆远的吻从她的唇移到脖颈，手指解开她外套的扣子时，她轻轻颤了一下。
“可以吗？”陆远停下来，低声问。
黄亦玫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他，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那一夜很温柔。陆远极尽耐心，黄亦玫从最初的紧张到逐渐放松，最后完全沉溺在他给予的亲密里。她像一朵在夜色中缓缓绽放的玫瑰，每一片花瓣的舒展都带着颤栗的美。
结束后，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陆远。”她轻声叫他。
“嗯？”
“我们这算......在一起了吗？”
陆远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你说呢？”
黄亦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声说：“算吧。”
“那好。”陆远撑起身子，在月光下看着她，“既然在一起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他的表情很认真，黄亦玫不由得也紧张起来：“什么事？”
“我已经结婚了。”陆远说得平静，“不止一次。”
黄亦玫愣住了，眼睛慢慢睁大：“我知道你结婚了，但是不止一次是什....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陆远握住她的手，“我在一个允许一夫多妻的国家变更了国籍，在那里，我和雪琼、更生、晓荷、芝芝都合法登记了。虽然在中国没有法律效力，但在那里，她们都是我的妻子。”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黄亦玫呆呆地看着他，脑子一片空白。过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你有四个妻子？”
“五个。”陆远纠正，“如果你答应的话。”
“你....”黄亦玫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种震惊、荒谬的情绪涌了上来，甚至有点想笑，“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陆远的声音很稳，“但我不会对你说谎。我不想骗你，也不想瞒你。你可以拒绝，可以生气，可以觉得我是个混蛋——这都是你的权利。但我必须告诉你实情。”
黄亦玫坐起身，拉过被子裹住自己，背对着他。她的肩膀微微颤抖。
陆远没有催她，只是安静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东京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远处偶尔传来车声。
“她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黄亦玫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哑。
“知道。”陆远说，“而且相处得很好。雪琼是第一个，她接受了其他人。更生和晓荷都清楚状况。芝芝也是。她们都是自愿的。”
“自愿......”黄亦玫重复这个词，忽然转头看他，“那我呢？如果我答应，我也要......和她们分享你？”
“是。”陆远不回避这个问题，“你会有自己的空间，自己的事业，我不会限制你任何事。但在感情上，是的，你需要接受我无法给你百分之百的事实。这对你不公平，我知道。”
黄亦玫又沉默了。她看着窗外东京的夜色，脑子里乱糟糟的。按理说，她应该立刻拒绝，应该觉得受到侮辱，应该骂他是个贪得无厌的男人。
可是......
可是这一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他在美术馆陪她站到腿酸的耐心，他在塞纳河边听她说话时的专注，他在纽约的夜空下说的那句“世界的大小取决于你站的位置”......
还有刚才，他坦白时的眼神——没有躲闪，没有愧疚，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
“你为什么……”她喉咙发紧，“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可以瞒着我的。像你这样的男人，想瞒住一个情人太容易了。”
“因为你不是情人。”陆远伸手，轻轻转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黄亦玫，我要娶你。不是当情人，是当妻子。所以我必须告诉你真相，让你自己做选择。”
“娶我......”黄亦玫喃喃道，“在你已经有四个妻子的情况下？”
“对。”陆远说，“我知道这很自私，很贪婪。但我就是想要你，想让你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你可以拒绝，可以离开，我绝不怪你。但如果你愿意.....我会用我的一切对你好，尊重你，支持你，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他的眼神太认真，太炽热，黄亦玫感到一阵眩晕。
“给我点时间。”她最终说，“我需要......想想。”
“好。”
那一晚他们没再说话，只是相拥而眠。黄亦玫在陆远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整夜未眠。
接下来的旅程继续。他们按计划去了剩下的城市，看完了所有安排好的展览。表面上看，一切如常，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同了。黄亦玫会不自觉地观察陆远——他接电话时的语气，他处理工作时的专注，他对待服务生的礼貌……
她看到了一个更完整的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商业巨子，也不是那个算计的布局者，而是一个有温度、有弱点、有欲望的普通男人。
旅程的最后一天，在回国的飞机上，黄亦玫看着窗外翻滚的云海，忽然开口：“我答应。”
陆远正在看文件，闻言抬起头：“什么？”
“我答应嫁给你。”黄亦玫转过头看着他，“但有几个条件。”
陆远放下文件：“你说。”
“第一，我的事业独立。琼远画廊我要全权负责，你不能干涉我的策展决定。”
“可以。”
“第二，我不参与......你们的家庭事务。我不想和她们住在一起，我有自己的空间。”
“可以。我在市区有套顶层公寓，可以给你。”
“第三，”黄亦玫深吸一口气，“如果有一天我觉得不舒服了，想离开，你不能阻止我。”
陆远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可以。虽然我会尽一切努力不让你有离开的想法。”
黄亦玫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容里有种释然：“那就这样吧。陆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陆远握住她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荣幸之至。”
回国一周后，陆远正式拜访黄家。
黄父黄母早就听说过陆远，知道他是女儿的上司，也知道他在生意场上的能量。但亲眼见到本人，还是有些惊讶——他比想象中年轻，也比想象中谦逊。
“伯父伯母好。”陆远带来的礼物很得体，不夸张也不寒酸，“我是陆远，玫瑰的....男朋友。”
黄母仔细打量他，眼中露出满意之色：“小陆啊，坐坐坐。亦玫常提起你，说你在工作上很照顾她。”
“亦玫很有才华，是她自己优秀。”陆远在沙发上坐下。
黄父泡了茶，开始例行询问——做什么的，家里情况，对未来的规划。陆远一一作答，语气诚恳。当黄父问到结婚打算时，陆远看了黄亦玫一眼。
“我和玫瑰商量过了，如果伯父伯母不反对，我们想尽快办手续。”陆远说，“我在国外有些投资，需要变更一些法律身份，可能会在国外登记，但婚礼一定在国内办，按您二老的意思来。”
黄母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你们年轻人有规划就好。我们没意见，没意见。”
正聊着，门开了，黄振华带着一个年轻女人走进来。
“爸妈，我回来了——哟，陆先生？”黄振华看见陆远，眼睛一亮，“您怎么来了？”
“来拜访伯父伯母。”陆远站起身，和他握手，又看向他身边的女人，“这位是？”
“哦，这是我女朋友，琳达，我们公司的hR。”黄振华介绍时，脸上带着热恋中人才有的光彩，“琳达，这是陆远陆先生，我妹的……男朋友？”
他试探地看向黄亦玫，黄亦玫点点头，耳尖微红。
琳达是个看起来干练又温和的女人，她和陆远打过招呼，就乖巧地坐到了黄母身边。黄母拉着她的手，显然对这个未来儿媳也很满意。
晚饭的气氛很好。黄父喝了几杯，话多了起来：“小陆啊，玫瑰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有时候倔，你多包涵。”
“伯父放心，我就喜欢她有主意。”陆远给黄父添酒，“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
黄亦玫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脸有些红。
黄振华则和陆远聊起了生意上的事，听说陆远在考虑投资他们行业，兴奋得差点跳起来：“陆先生，您真要投？我们公司现在正好在扩生产线……”
“振华，饭桌上谈什么生意。”黄母嗔怪道。
“妈，这是大事！”黄振华转向陆远，“陆先生，要不明天我请您去公司看看？”
“可以。”陆远笑着应下，“不过现在先吃饭，别让伯母不高兴。”
众人都笑了。
离开黄家时，已经晚上九点多。黄亦玫送陆远到楼下，夜风吹起她的头发。
“我爸妈好像很喜欢你。”她说。
“因为我确实值得喜欢。”陆远难得开了个玩笑，然后正色道，“你哥和琳达，看起来感情很好。”
“嗯，他们年底结婚。”黄亦玫抬头看他，“那你呢？我们什么时候......办手续？”
“下个月。”陆远说，“我需要时间安排。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
黄亦玫点点头，然后轻轻抱了他一下。
“陆远。”
“嗯？”
“谢谢你。”她的声音闷在他怀里，“谢谢你不骗我。”
陆远抱紧她，在她头顶落下一个吻。
夜色里，两颗心贴得很近。
【叮。检测到核心目标‘黄亦玫’情感波动。好感度+5。】
【当前好感度：85\/100。状态：深度信任，深刻羁绊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