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愿点了点头，秦烈再次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
订婚典礼结束之后，便是盛大的婚礼。
婚礼在圣约翰教堂举行，教堂外围早已被前来观礼的人群和闻风而至的各大报馆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巡捕房不得不加派了人手维持秩序。
一辆辆漆黑的福特、雪佛兰汽车驶入，走下来的无不是军政两界、商行银行的头面人物，衣香鬓影，冠盖云集。
秦莹穿着礼服拉着同样穿着礼服的礼五走了进来：“看看，我哥哥给我嫂子准备的婚礼，好看吧？”
“等以后我结的婚的时候，我也要办一个这样的婚礼。”
“瞧一瞧这些可都是真的鲜花，好漂亮！”
礼五：“嗯。”
应声之后，礼五更加仔细地观察着教堂里面的布置，记录下每一处的细节。
教堂内部，恢宏而肃穆。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投下斑斓梦幻的光柱，空气中弥漫着百合、玫瑰与香烛混合的庄严气息。
座椅系着洁白的绸缎，宾客们低声交谈，目光却不约而同地望向那铺着红色地毯的通道尽头。
姜书愿和秦烈正在婚礼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整理着装。
礼五注意到秦莹的目光，他开口说道：“你哥哥是督军可以穿军官，我不是军政府的人，和你结婚的时候要穿西装。”
秦莹晃着他的手：“可以啊，你穿西装也好看的，那我就穿嫂子身上的那件白色的婚纱，再过几年我应该也和嫂子的身形差不多了！”
说完之后，秦莹才反应过来，用力拍打了一下礼五的肩膀：“臭不要脸的，谁说要嫁给你了？！”
“而且，我们现在年纪还小呢！”
秦莹的双颊通红，礼五被秦莹打了好几下也不恼怒，他笑道：“结婚就这一次，婚纱当然要给你买新的，怎么能让你穿别人穿过的。”
正说着，管风琴奏响了庄严隆重的《婚礼进行曲》，所有的交谈声瞬间停止，众人齐齐起身，目光转向入口。
姜书愿身着当地最负盛名的白俄设计师量身定制的西式婚纱出现。
婚纱通体采用象牙白的软缎，裁剪极尽优雅，长长的拖尾如流云泻地，头纱是精致的法国蕾丝，长长地覆在她精心挽起的发上，半遮半掩着她清丽绝伦的容颜。
她手捧一束铃兰与百合，步履轻盈而坚定，一步步走向秦烈走了过去。
秦烈身着一套笔挺的戎装，肩章金色流苏垂落，腰佩短剑，马靴锃亮。
他身姿挺拔如松，平日里的冷峻在此刻温柔细腻，他的目光穿越人群，牢牢锁定了那道向他走来的洁白身影，眼中再无他物。
秦烈伸出手，牵着朝着他走过来的姜书愿，二人并排站在一起。
牧师站在圣坛前，以庄严的声音宣读誓言。
“秦烈，你是否愿意娶姜书愿为妻，在的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
“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秦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教堂里。
牧师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姜书愿，和她说的一样的话。
“姜书愿，你是否愿意嫁秦烈为妻，在神的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
“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姜书愿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我愿意。”
交换戒指后，牧师宣布：“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秦烈轻轻掀开姜书愿的面纱，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郑重而珍惜的吻。
这一刻，早已等候多时的中外记者们再也按捺不住，镁光灯如同骤然爆发的白色闪电，“噗！噗！噗！”地疯狂闪烁，争先恐后地记录下这足以轰动全城的画面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久久不息。
秦莹高兴地拍手：“太好了，我有嫂子了！”
……
婚后，客人们留下来吃席，这场婚宴是贺副官找了好些有名的婚礼策划办的，秦烈和姜书愿和众人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让贺副官带着人在此处吃喝玩儿乐。
秦烈便亲自开车带着姜书愿去了法租界，相比于在婚礼现场吃喝玩乐，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姜书愿一起做。
车子缓缓驶过梧桐掩映的街道，最终在一栋红砖小洋楼前停下。
绿意盎然的花园里，玫瑰正开得热烈，白色铁艺秋千在微风里轻轻晃动。
秦烈掏出黄铜钥匙，放在姜书愿手心。
“这小洋楼以后就是你的了，特意给你买的。”
“你不是喜欢玫瑰和花园儿还有秋千吗？我让人把这里改造了一下。”
姜书愿抬眼望着爬满常春藤的拱门，眼底漾开细微的涟漪。
秦烈靠近一步，继续说道：“这一带巡捕房管得严，比别处太平。你若不想待在公馆，随时可以过来小住。”
公馆里有秦莹，有张妈和孔妈她们，姜书愿总是放不开，可这小洋楼里面只有他们二人，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声音低沉，目光灼人：“这里只有你和我。”
“以后，白天黑夜的，你也不必害羞。”
秦烈的气息笼罩下来，他一把将她抱起，一步步踏上旋转楼梯。
窗帘轻轻晃动，花园里的玫瑰在午后暖风中舒展花瓣。
到了二楼，秦烈开口问道：“这卧室你可还喜欢？”
和公馆的装饰不同，这里更有异国之感，窗帘和床品都透露着一股子西洋风。
秦烈将她放在床上，他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颈间，带着灼人的温度，又流连至她的锁骨。
外套不知何时滑落在地。
空气变得稀薄而温热。
四下无人，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坚实的手臂环着她，手掌紧掐着她的腰肢，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诱惑：“愿儿，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