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晏离开皇宫的时候，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惹得皇上不痛快了，可他心意已决，只能日后慢慢弥补了。
姜书愿取来药箱，为他清理包扎。
姜书愿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问：“你为我抗旨，为我得罪皇上，值得吗？”
顾清晏揽紧她，看向满树红梅：“若要说值不值得，那天你因为刺杀三王子，我差点失去你，我就知道值得，这一生，唯你而已。”
……
时间过的很快，数月后，姜书愿平安生下两个女儿。
在两个孩子满一岁的时候，顾清晏摆了宴席，同僚们都来庆贺。
户部侍郎的夫人送来一对金镯子，镯子上挂着金铃铛。
这铃铛一晃，两个可爱的女娃娃就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了过来，眼中满是好奇，惹的大人们稀罕的不行。
等宴席结束，姜书愿把那两个白天用来逗弄两个孩子的金镯子拿到了一旁。
“这金镯子好看是好看，可是不能给两个孩子戴着睡觉，若是孩子好不容易睡着了，手上戴着这镯子，一动铃铛就响，就要被吵醒。”
“而且，这铃铛也容易硌到手。”
顾清晏点了点头，他觉得妻子说的很有道理：“户部侍郎成婚晚，二人也没有孩子，想来二人思虑的不周全，不过这两对镯子都是金的，上面还刻着祥云、金元宝、鱼，寓意是极好的，也算是用心。”
说着，顾清晏就瞧见姜书愿正把玩着那两个挂着金铃铛的金镯子，往她自己白皙的手手腕上套。
铃声清脆悦耳，一下一下地响在顾清晏的心上。
姜书愿却是怎么套都套不上：“不行，套不上……”
顾清晏的眸光一暗，握住她的手：“好了，别套了，一会儿该把自己弄疼了。”
“明日，我让人给你打一对新的回来。”
……
次日黄昏，顾清晏踏着满地碎金般的夕照回来了。
他袖中拢着一只乌木嵌螺钿的盒子，步子比平日轻快，廊下风灯将他眼底的笑意照得晃漾。
里屋的锦帐半垂着，她正倚在熏笼边绾发，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姜书愿手中的象牙梳停在云鬓间
“愿儿。”
盒子搁在妆台上，“嗒”的一声轻响。
他并不急着打开，反而从身后拥住她，下颌轻蹭她耳畔：“有没有想我？两个孩子有没有闹你？”
呼吸温温热热地拂过颈侧，顾清晏笑着说道：“给你带了礼物回来。”
螺钿盒盖滑开，里面是几件首饰。
腕镯细巧，缠枝纹间坠着几个小巧可爱的铃铛，一共有两个镯子。
脚链更纤些，环扣处雕成合欢花苞，也是坠着几个铃铛。
最惹眼的是那腰链，细细的金索串联起十数个铃铛，拎起来叮铃铃一阵清响，每个铃舌都衔着极小极亮的珊瑚珠。
顾清晏把镯子拿到姜书愿的眼前给她看：“你看，这镯子上面还刻着‘百年好合’这几个字，也是难为工匠了，刻了这么小的字。”
他握住姜书愿的手腕，把手镯给她戴上，金镯扣上腕骨的瞬间，铃铛轻轻一响。
脚链系上踝骨时，他单膝触地，掌心托着她足跟，指腹不经意擦过足心，她脚趾轻轻蜷缩，链上铃铛便乱纷纷地响。
等到展开腰链时，金索从他指间垂落，铃铛碰撞着，那些珊瑚珠映着烛光，竟像是星子坠成了串。
“愿儿，抬抬手。”
他声音有些低哑，她顺从地举起双臂，任金索环过后腰，扣搭“咔哒”合拢时，他忽然将她整个拥入怀中，所有铃铛哗啦啦响成一片，分不清是腕上的、脚上的，还是腰间的。
他在那片清脆的急雨里寻到她的唇，掌心贴着她后腰将人按向自己。
铃铛随着呼吸起伏叮咚作响，忽密忽疏，忽轻忽重，竟像有了生命般应和着什么节律。
烛影在屏风上晃得厉害，她恍惚看见那些投在墙上的影子，交缠的发丝，起伏的脊线，还有他悬在她腰侧轻颤的手……
窗外忽然落起细雨，渐渐沥沥地打在芭蕉叶上，和屋里残存的铃音混在一处，分不清哪是雨声，哪是金石声。
……
夜渐渐深了，良久过后，他仍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后背，指尖偶尔掠过腰链，便惹起零星叮咚。
顾清晏低着头含笑看她：“今天想要什么味道的吻？”
姜书愿忽而就想起了他先前喂她喝药的模样，双颊一红：“还是想要桃子味儿的甜甜的吻。”
顾清晏拿起桌子上的桃子咬了一口，随后吻上了姜书愿的唇。
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二人之间的回忆在姜书愿的脑海之中一幕一幕地闪现。
……
小世界，完结。
明天是新的小世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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