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携前行，洞道在昏黄的夜明珠光下越发狭窄，如同巨兽缓缓闭合的咽喉。岩壁上渗出的水珠滴落在柳月娘肩头，寒意刺骨，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萧云澜突然伸手拦住她，剑尖指向地面几道新鲜的刮痕，声音低沉：当心，前面有古怪。
三具尸体以诡异的姿态堆叠在转弯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灰色，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蚕食殆尽。最骇人的是他们的眼睛——已经完全木质化，细小的根须从瞳孔中蔓延而出，在脸颊上爬出蛛网般的纹路，仿佛某种植物正在他们的血肉里生根发芽。
是紫霄天宗的内门弟子。萧云澜用剑鞘挑开一具尸体的衣襟，露出绣着云纹的紫色内衬，看这尸斑，死了至少半月有余。
柳月娘强忍着胃里的翻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黏在那些木质化的尸体上。
这些尸体看起来......竟像是在缓慢地蜕变成树木？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臂，确认皮肤仍是柔软的、温热的，而非干枯皲裂的树皮。
就在此时，那具被翻动的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
柳月娘还未及反应，三具尸体已经同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关节发出枯木断裂般的脆响。它们移动时动作僵硬却迅捷异常，指甲已经化作了尖锐的木刺，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森冷寒光。
退后！萧云澜的剑光如电，最前面的尸体应声而断，然而上半身仍在地上扭曲爬行，木质化的手指深深抠进岩壁，碎石飞溅间拖出道道狰狞划痕。
柳月娘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侧身避过另一具尸体的扑击。
她的长剑刺入尸体咽喉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剑刃切开木质组织的怪异触感——不似劈入血肉，倒像是斩进了一棵活树。更可怕的是，剑身竟被突然疯长的木质组织牢牢卡住，她用力拔了两下都纹丝不动，掌心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第三具尸体趁机从侧面袭来，尖锐的木指直取她太阳穴。
千钧一发之际，萧云澜剑锋精准地削断那几根木指。断裂处喷溅出的黑色汁液落在地上，顿时腾起刺鼻的腐臭味，像是陈年树液混着尸水。
这些人在被阴沉木杀死后侵蚀就开始了异变。萧云澜说话间剑势不停，将最后一具阴尸的头颅斩落，尸体吸收了太多木气，已经半树化了。
柳月娘急促地喘息着，看着地上的残肢渐渐停止蠕动，最终化为一堆朽木般的碎块。她悄悄攥紧发抖的手指，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的血肉里。
萧云澜归剑入鞘，目光看向她血色尽失的脸，还撑的住？
柳月娘勉强扯了扯嘴角：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发颤，只是这些人死状看起来像是被当成了养料，活活种成了树木...
萧云澜神色未变，只淡淡道：修真界光怪陆离之事数不胜数，往后你自会见识更多。他转身面向幽深的洞窟，跟紧些，这洞道岔口太多，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
随着水位下降，洞道最终只剩下一条仅容一人侧身勉强通过的缝隙。岩壁湿滑，泛着青黑色，表面布满水珠。
萧云澜停下脚步，修长的手指带着探查的意味，轻轻按在湿冷的岩壁上。
一道灵力从他指尖溢出，如同蛛网般在岩壁表面蔓延开来。他闭目凝神感知片刻，随即睁开眼：岩层稳固，我先过去探路。他的目光扫过狭窄的缝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评估。
萧云澜深吸一口气，挺拔的身躯侧身挤入岩缝。玄色衣袍紧贴着岩壁滑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灵活地调整着角度，很快便消失在缝隙处。
片刻后，他低沉平稳的嗓音从另一端传来：过来，小心些。
师兄别急...柳月娘咬了咬下唇，抬手将颊边一缕散落的青丝别到耳后。
她先是试探性地伸入一条腿，接着小心翼翼地侧身挤入这冰冷的狭缝。然而刚深入不到三步，饱满的胸脯便结结实实地抵在了冰冷坚硬的岩壁上。
唔...一声轻哼脱口而出。那柔软丰腴的弧度被粗糙的岩石挤压得几乎变形，单薄的春衫根本阻隔不了那份坚硬和刺骨的冰凉。
她下意识地扭动身体试图寻找更好的角度，却绝望地发现越是挣扎，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越是强烈，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放大。
这缝隙，也太窄了。她的声音带着窘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前方立刻传来萧云澜的询问：怎么了？别乱动，越动卡得越死。
师兄倒是轻松过去了...柳月娘又尝试了一次，结果胸前的柔软被挤压得更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可我...
萧云澜沉默了一瞬，似乎瞬间明白了她的困境所在。再开口时，那低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促狭，尾音微微上扬：师妹若是实在过不来......他故意顿了顿，才慢悠悠地补充道，不如先解了束胸？我保证，绝不偷看。
师兄！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我现在是真的卡在这里动弹不得了！她气呼呼地反驳，声音里带着真实的焦急。
黑暗中，传来萧云澜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在狭窄的岩缝里轻轻回荡。好了，不逗你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那份笑意似乎还残留在尾音里，别慌，把手给我。
他温热而干燥的手掌稳稳地穿过缝隙，精准地握住了她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的手腕。跟着我的力道，试着把身体往我这边倾斜一点......他沉声引导。
慢点......他声音忽然更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对，就是这样......先抬起右肩......好......再试着沉左胯......
柳月娘屏住呼吸，按照他的指示，极其缓慢地挪动身体。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最柔软敏感的部位，正以一种近乎羞耻的方式，一寸寸、缓慢地擦过冰冷粗糙的岩壁。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摩擦触感，让她脸颊滚烫。
【天啊...这也太羞耻了...】她不敢想象如果萧云澜知道她此刻脑海里在想什么会是什么表情。
终于，在最为艰难的那一小段岩壁被蹭过后，她身体骤然一松，整个人因惯性猛地向前扑去，毫无缓冲地直接撞进了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里。
萧云澜闷哼一声，显然是被撞得不轻，后背似乎也磕在了岩壁上。但他有力的手臂却下意识地收拢，牢牢地圈住了她，防止她摔倒。
逼仄的岩缝瞬间被两人紧密相贴的身体填满。柳月娘的每一次喘息都带着微颤和剧烈的心跳，清晰地传入萧云澜耳中。而头顶上方，属于他的呼吸声，不知何时也变得粗重低沉起来，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
两人贴得如此之近，柳月娘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同样剧烈的心跳，以及身体某处无法忽视的紧绷变化。她浑身一僵，耳根红得几乎滴血：师兄......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头顶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现在知道怕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放开了她。紧接着，传来他的声音：笨，走。